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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娘刚喊了孔妙玉起身,就看到跌跌撞撞急匆匆跑出门的苏明哲。
从见到苏明哲后,苏婉娘除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看到苏明哲眼中的异样,这倒是第二次如此明显的看到他的慌乱。
可见,这位大哥,是真的紧张大嫂的。
也不知里头的情况怎么样了,没一会儿,孔妙玉就急急忙忙的走出房门。
看到女儿披着衣服站在这里,立即摆摆手道:“你还怀着身子,快些回你屋去,这里有娘呢!”抬脚走到房门口又道:“你大哥去请稳婆就够了,你回去歇着,别慌啊!”
哪怕女儿怀着第二胎,孔妙玉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一声。
耳边,还能听到陶香如的哼哼声,苏婉娘不敢大意,点点头立即应声了。
这个时候不能给大家添麻烦,但是她总能做些什么。
等到孔妙玉进屋,苏婉娘便收拾一下去了厨房,将锅里填满水,开始烧水。另外,又回房那了自己的盒子和一个布包出来。
‘扣扣扣’
“娘,这个你拿进去给大嫂用着!别用稳婆的那些东西。”苏婉娘不太放心稳婆那些未曾消过毒的东西,将一个小盒子和一个布包递给了一头雾水的孔妙玉。
外面风有些大,苏婉娘没有拖延,立即说了用处。
“这些布都是煮过的,你给大嫂垫上,干净一些。还有这盒子里头有一棵参和一瓶药水,如果大嫂力气不够就吃了喝了。”
那剪刀什么的就不用她解释了,孔妙玉自然只当是来剪脐带的。
此时情况紧急,孔妙玉来不及问什么,赶忙点点头接过东西,孔妙玉就关上门去看儿媳了。
屋子里头的声音不大,陶香如是个耐得住的,居然只哼哼,没有喊叫一声。又或者是第二次生产,所以她的情况会好点。
苏婉娘站在门口不放心的听了一会儿,然后回了厨房往灶台里头填了点柴火。
又给旁边的小锅煮了一锅水,然后苏婉娘往里头磕了十来个鸡蛋。这个时候大家半夜起来,而且又冷又累,等到生完孩子以后一定疲惫不堪,到时候有人饿了也有得吃。
而且,产妇生产的时候吃了也有力气些。
想了想,扫了一眼天,苏婉娘拿了一只碗出来,舀了六个鸡蛋,随手给里头滴了两滴灵泉水。
这样,应该会有用的。
端着碗出来,苏婉娘就看到苏正平也醒了,估摸着是被刚才的动静吵醒的。
“你大哥呢?里头怎么样了?稳婆什么时候到?”
正在整理衣衫,苏正平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时辰天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耽搁。
“大哥去请稳婆了,娘在里头看顾着大嫂,爹回去歇着吧!”苏婉娘说着,走过去敲了敲门。
苏正平看到女儿帮忙的模样,再看她因为穿得不多而有些突显的肚子,不觉担忧道:“你自个儿也有身孕,可要仔细些。”
苏婉娘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听到脚步声往屋里头解释道:“娘,我给大嫂煮了糖水蛋,你给她吃点儿吧!这个时辰怕是也饿了,吃了有力气些!”
孔妙玉打开房门,抬眼看着女儿疲惫的神色,但是眼睛亮亮的,再看她手中热乎乎的糖水蛋顿时有些心疼她。
“你就做了这些吗?可有给自己做点儿?”
闻言,苏婉娘点点头:“做了不少,等会儿你们也吃点儿!”说话的时候,便打算帮忙关门。
孔妙玉看了一眼苏正平,让他回屋去,自己便端着碗又进去了。
等门合上,苏婉娘又回到厨房。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厨房的水已经烧好了,苏婉娘便洗漱一番,人也精神了些。
站在院子里被冷风一吹,更是打了个激灵。
正听着屋里的动静,就听到院门打开的嘎吱声,苏婉娘立即看过去。
听到仓促的脚步声和催促的声音,苏婉娘就知道是稳婆来了。
“大哥,你别担心,娘在里头照顾着呢!”
一眼看到苏明哲,苏婉娘才发现,自己大哥慌忙出去,有些狼狈的模样。这显然是太过在意了,才会忘了自己。
苏明哲点点头,转头对着稳婆道:“您快进去吧,她这已经疼了一刻时辰。”
因着也没男子入内的说法,所以苏明哲哪怕想进去,估摸着也会被孔妙玉赶出来。于是,便正在门外焦急的看着。
苏婉娘快步走到那打量她以后便往房门走去的稳婆,快步追上去笑着拉过稳婆的手,将一个荷包塞过去挤急忙道:“还望婶子多度照应,我家大嫂就拜托您了!”
稳婆是这三宝镇上的,也不是没有富贵人家这样对待过,原本因为夜里被吵醒赶过来的不痛快,因为荷包里的分量,顿时乐着点点头。
虽说没有什么保证,但是自然会格外小心一些的。
苏明哲看到妹妹的动作,再看亮着的厨房,便明白了什么。
“小妹,多谢了!”
说话的时候,苏明哲甚至双手作揖,微微弯身。那诚恳感激的模样,让苏婉娘不觉有些羡慕。
而羡慕的对象,自然是自家大嫂了。
有大哥这样的男子疼着,大嫂是个有福气的。
这个时代的女子,依靠着男子过活,夫君若是待自己极好,那便是谢天谢地了。若是碰到个吃喝嫖赌的,怕就是怨天怨地也不无法改变了。
看着这样的大哥,狼狈中却让人感觉十分真诚,苏婉娘摇摇头。
“大哥这般客气作甚,我们都是一家人!”
说罢,苏婉娘没有多言,转身去厨房去了。
她并没有看到,苏明哲听到她的言语后,那眼里闪过的亮光和笑意。
屋里头,孔妙玉之前就将苏婉娘准备的干净的布给换上了,然后又将那盒子打开放在一旁,以便稳婆用着。等稳婆进来的时候,陶香如已经吃下去三枚糖水蛋,只是再就疼得吃不下去了。
孔妙玉也没有强求,给她喂完糖水,这才轻声细语的鼓励着。
稳婆一进来,满脸的笑容,等揭开被子瞧见那铺着的干净白布和一旁的盒子里的东西,就知道这户人家看似是庄户人家,但是却是十分讲究的,心里便有了底。
阵痛持续的时间并不会很长,或许是因为第二胎的缘故,陶香如十分稳当的在两个时辰后,终于生下了孩儿。
一声孩童的啼哭声,响亮的传递到了苏家各个角落。
苏婉娘正打算打第二盆水,就听到孩子的哭声,顿时手一抖,盆子差点儿砸地上。
苏明哲第一时间便是紧张的上前张望,其实也看不见什么,但是他就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