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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苏婉娘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到底为何不让他出门,但是许君昊还是乖乖听话了。
刚好,他也想在家陪陪娘亲和妹妹。
因为有许君昊的加入,苏婉娘内心平静了些,但是目光却还是没有放开过两个孩子。
一直在房间里坐到夜幕降临,母子两人都逗弄着许安宁。
期间,许君昊出去同商路说话,苏婉娘给女儿喂过母乳后也终于出门了。
一出门,苏婉娘看着黑漆漆的天,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整天紧张兮兮的下来,她感觉身心疲惫。
那种害怕,也压得她内心十分抑郁。
草草吃过晚饭,苏婉娘招呼许君昊回屋睡,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带着孩子回房了。
“夫人这是要亲自带公子歇息?”
苏晴不解的看着远去的身影,疑惑的询问自家娘。
宋晓莲收拾碗筷的手一顿,想到今日自家主子的脸色很不寻常,再加上晚饭期间主子也是才用了一点点。
看来,主子怕是遇上什么事了。
“不该问的别问!快些去厨房提水,娘已经烧好了水,你也赶紧给夫人送去。”
端了碗筷,宋晓莲路过女儿身边道了一声。
苏晴哦哦的应声,一溜烟儿的往外跑。
看着伺候主子一阵子还莽莽撞撞的女儿,宋晓莲和苏全对视一眼后,不觉摇摇头。
女儿什么都好,勤快懂事,就是心思简单了些。
这样的性子若是放在大户里头,恐怕早晚会出事,好在自家主子是个随和的。不然就冲着女儿鲁莽无礼的样子,在别家恐怕也要被罚的。
“今日夜里你警醒些,后院若是有什么事,立马过来寻我。”
苏全不放心的交代一句,这才踏步去了前头。
宋晓莲点点头,今日夫人不大对劲,她也自然知道多留个心眼儿。
只苏全一家子都提着心一夜,到底是没有睡好。不过,后院一夜,却也相安无事。
那头,许修宁一路走了一个时辰,等到半路的时候,廖东辉赶了马车过来寻了。
坐上马车一路无话,许修宁见马车停靠在了一客栈门口,面色无异的走了过去。
“什么时辰了?”
瞧见许修宁回来,季飞扬有些意外,随后对着阿唐询问。
阿唐拱手道:“回禀将军,未时了。”
听到未时,季飞扬抬头看了看一股脑儿钻进房间的许修宁,不觉勾了勾唇角。
瞧那样子,军师怕是吃了闭门羹?
想到之前那女子的样貌和气质,放眼天楚,恐怕也极少有人有那等淡然自若的吧!
毕竟,那女子的年纪也不大,却一副看破尘世的感觉。
季飞扬摇摇头,行医之人,而且还是一女大夫,心应该柔软一些吧!
“将军,军师他......”
廖东辉有些担心,到底他做错了,惹得别人夫妻分离。刚才军师回来就闭门不出,看样子是没能说明白吧?
如此,廖东辉觉得自己罪过更重了。
季飞扬见廖东辉欲言又止的模样,目光闪了闪。
放下手中的书,季飞扬开口道:“廖东辉!”
征西大将军不作答,而是喊了自己的名字,这让廖东辉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随后赶忙单膝跪地道:“属下在!”
“你可知罪?”
虽似风轻云淡的开口,但是廖东辉却知道,大将军这是动怒了。
不敢扯谎,廖东辉低下头,背脊微微弯曲:“属下知罪!单凭大将军,军师大人责罚!”
他心里也自责也懊恼,若是能够受罚,或许心里头能好受一点儿吧!
季飞扬却没有立即开口,听出廖东辉是知错,但是这人到底还能不能继续用,那就有待斟酌了。
到底,没有一个主子,会喜欢自作主张的手下。
留这样的人在身边,早晚坏事。
在廖东辉后背都湿透的时候,季飞扬才幽幽道:“你既知错,待回京之后,便自行去法堂领罚。”
大将军府上,有一法堂,但凡有错之人都会被带到法堂受罚。
听闻,大将军从小就时常进法堂,小小年纪都能承受住法堂的那些责罚,实在让人吃惊。
廖东辉不敢多言,心里虽然有些担心法堂那地方到底是怎样的藏龙卧虎。但是只要能够让心里头少一分罪过,他也好受一些。
客栈客房内,许修宁呆坐在屋里,久久没有出来。
一直到房门敲响,外面传来季飞扬的声音:“怀远,是我。”
许修宁略微顿了一息,这才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房门。
季飞扬一身黑衣,手中提着两个油纸包,另外一只手上,勾着两小坛酒。
“请!”
许修宁在外极少称呼大将军,见他过来还提着东西,只能请人进来说话了。
季飞扬笑了笑,一脸的络腮胡显得十分粗狂。
“我就知道你没吃饭,这不,镇子上酒家买的。一起吧!”
季飞扬没有一点儿拘束,大大咧咧的走过去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自顾自的打开油纸包,又将其中一坛子酒拿到身前打开酒塞。
“嗯,虽然味道不浓郁,但是酒香还不错。”
光是闻了一下,季飞扬就赞叹一句。
在他看来,这半山镇太穷,能有如此香气的酒水,已经十分不易了。
许修宁合上门,走过去一眼就看到正已经自顾自喝上的某人。
“将军虽海量,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少饮为妙。”
如今已经是大将军府上的军师,许修宁自然以大将军身体为重。
季飞扬笑了笑,却没有生气:“嗯,怀远所言甚是。”
“不过,我这是糯米酒,不醉人。你也尝尝,就尝尝而已。”
不顾许修宁的摆手,季飞扬给他倒上一杯。
见此,许修宁也只好端了酒杯喝了一口。
入口并没有上京城酒水的口感辛辣和绵延香气,不过微甜的口感却让许修宁放松一些,不觉一口全都喝了下去。
季飞扬见此,直接拿了另外一小坛子给他。
“一人一坛,喝多少算多少!”说着,又将桌上的烧鸡推了推。
此时的许修宁哪里吃的下去,看着那烧鸡都不觉出神。
“爹爹,你去哪儿?孩儿不想爹爹出门去。”
“爹爹去游学,等回来,给君昊带老胡家的烧鸡好不好?”
“烧鸡?好好好!君昊想吃烧鸡!”
“嗯,乖!”
......
脑海中,因为一烧鸡而泛起的记忆,袭上来,惹得许修宁握着酒坛好半天没有反应。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许修宁有些叹息。
他,到底是失信了!
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除了教导孩子读书写字,他似乎并未和孩子亲近的相处过。
如今,哪怕是后悔,也担心那人不给自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