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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日那位不知名的老者离开之后,枯骨的生活便又一次恢复了以往的日常。
不过面对那些透明墙壁之外明显增多的白衣研究人员和一些不时学着那位狂热老者一样半夜来敲自家玻璃的白痴们,几次配合之后就感到没有什么意思了的它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基本上就是除了一个充满敷衍意味的抬头之外再给予那些全身都散发出紧张气息的可怜虫们一个鄙夷的眼神。
然后,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再一次从洁净平整的实验台上慢慢下来,和往常一样被取走了一些血肉和做了各种全身的检查的枯骨很早以前就不用向那些这具身体的疯狂同族一样被各种束缚了。不过也多亏了这个让它想要吐槽一下难道不怕传染吗?这种话语的想法,它也才能立刻就发现自己这具身体的变化。
就好像是……味道美味的鱿鱼丝!还是烧烤章鱼脚来着?
打开在称号栏上多出了一个叫做【第一层变态】称号的透明面板,全白中没有一丝异色的双眼注视着面板左上角位置上那个不时会从身体中冒出一些触手的3D图像,无奈按照那些脸上色彩缤纷的研究员们做出的指示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的枯骨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特么终究只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骨头而已啊!
“真美……生命的色彩,真的好美!”
“这简直就是一种跨越式的进化!”
“神啊,我们、我们跨入了神的领域!”
手中拿着其实早就已经忘在脑后的笔记本,除了那几个身穿厚重防护服为枯骨检查身体的数人之外,那群离开自己岗位后依旧还是一身白色大衣的研究员们几乎就要将这间被特意开辟成四面透明的实验室贴满人脸。
而哪怕就是那几个身处实验室中的研究员们其实也都是各有失态,其中一个女性的脸上更是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犹豫不决的神情。
不过就算是这些隐藏在防护面罩下的细微动作,可却依然无法逃出枯骨那双不时会调换成红外视野的双眼。虽然,红外视野真要说起来的话其实根本就和它那双略显可怕的白色眼睛没有太多关系。
“这些碍事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开的血口中无声嘶吼着,被人群用炽热视线注视的枯骨尝试着左右扭动了下这具现在不单血肉狰狞还不时从背部冒出一些奇怪凸起的身体,然后,开始试着踏出了现在又一次无法被它掌握的脚步。
十几秒的行走没有多少停顿,可是行动起来却总是因为那些会不时出现在身体各处的触手而不由自主变成企鹅步的恶心阻碍,终究还是让拥有着不成熟意识的它产生了些许急躁的错觉。
但是,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活动之后,又一次被白大褂们和几个持枪警卫贴心护送回自己那处小房间中的枯骨这样想着,更多不同感情的出现,让它几乎本能一般感觉到了一种喜悦。
“不过这具身体一旦行动起来还真是难受啊,连腿都迈不开。”
嘟嘟,嘟嘟……
蜂巢中,某处一般都不会被用到的偏僻通道。
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白衣身影正在低着身体不知鬼鬼祟祟的做着什么。
特意转身背过的明亮灯光让人无法清她那眼镜下的纠结面容,被白色大衣掩盖的偏瘦手掌中拿着一个形似手机的黑色物件,而随着物件发出嘟嘟声之后响起的一声尖锐低鸣,那个身影毫不犹豫就将这件明显是特制的小巧通讯器放到了自己嘴边。
“那座美丽的塔,又被盖上了一层,或许巴比伦的传闻可能是真的。”
淡薄的双唇不像脸庞上那样纠结,古怪的话语其实也并不难猜出其中隐藏的信息。
不过似乎另一边的那位接头人并不愿意接受这种无聊的想法,低沉还损失了些许音质的古怪声音在这位白衣间谍的话语刚刚结束的时候便毫不留情的从特制通讯器中穿出。
“是真的又能如何?先不说传说中的卡巴拉,就算是那座没有建完的通天塔终究还不是被神毫不留情的摧毁了。”
“更何况这个还不是什么通天塔,他们所研究的是一种能够对世界造成重大灾难的可怕灾厄,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了么!”
坐在自己环境还算优质的办公室中,某位其实一点都不认真的接头人虽然依旧没有放下被塞入耳中的特制耳机,可是他那肆无忌惮的目光却无疑是在观赏着眼前的美人。不过他口中那总是抑扬顿挫的话语和某些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的敷衍却能够清楚的证明这位接头人绝对是位专业的好手。
不过哪怕就是这位专业的好手,也依旧被通信器另一边那位白衣女士接下来的话语给震惊到了。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人类可能跨入了神的领域,可是这却需要千百个无辜者做出牺牲,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抽泣声伴随着满腔的纠结从女研究员的口中传入了接头人的耳畔,而被这充满了震撼感的惊人消息吓到心脏差点骤然停止的接头人此刻哪里还有什么观赏美女的心思!
也不理会那个趴在桌边用饱含幽怨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婊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晋升画面的他已经不想再为其他的小事而分出任何哪怕只有一丝的精力。
“你说的是真的!?”
不过可惜,这个时候按着耳机费尽心力想要确定事情真实性的接头人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面前这个新来的动人尤物会在今晚转手就把从自己这里得来的情报贱卖给别人。
她是怎么从耳机中获得情报的这个想法,就是在之后的时间中这个其实同样狠狠赚了一笔的接头人最想知道的东西。
“啊……哈气~”
依旧还是那间一切用具都不会变旧的房间之中,正在试着用身上那些不听话的触手鼓弄面前这架今天才被送进来的钢琴的枯骨突然伸了个懒腰。
放下依旧是那样血腥可怕的双臂,转头瞄了一眼那群紧紧蹲在玻璃墙壁外边紧张记录起来的无聊家伙,最近总感觉自己被谁惦记上了的它其实真的很想试试瘪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