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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冉冉的灵力光罩卧在树林里,撑起一片安全温暖的小天地。光罩中熟睡的阿奴看上去睡得很甜,微微内嵌的唇角圆若珠玉,淡淡红色的**恰似两瓣雪红的花叶,鼻息间吐露着芬芳的气息,浸润着两条细细如画的剪眉,阖合的眸子看上去更像是包着鲜花的苞叶。
离寅本不忍叫醒阿奴,不过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他已经在她身边守了半天时间,要是再让她睡下去,恐怕睡过头也不是什么好事。
灵力光罩薄如泡沫,终是逐渐消散,阳光穿过叶缝像流氓小贼,亲在阿奴润白如膏的脸上,点在她两瓣嵌红的**上,将两片红唇染得更艳了几分。
没过一会,阿奴就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太阳,觉得有些刺眼,用双手浅浅的揉了揉眼,然后看向旁边依然安静盘坐,如石化般的忠诚骑士的离寅。
盯着他就坐在身边,阿奴心头只觉得暖暖的像是大冬天里喝着一碗热乎乎的暖胃汤,也许就算这个世界都抛弃她,她至少还可以拥有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吧。
老天爷对自己似乎也不算太残忍?
阿奴心里这样想着,心头最后一丝因为父亲冷漠存留的悲伤也迅速消散,转而因为离寅的守护,让她觉得心里暖得很。
正当她盯着离寅脸时,哪想离寅这时也睁开眼睛,正巧盯向她。
她的目光被离寅的视线一撞,不禁脸色顿红。两颗倍蕾一般的眼珠子怯怯的眨个不停,忙落向旁边的,说道:“我好像睡了很久。”
“感觉怎么样?”离寅盯着她脸红,慌里慌张,像是被捉的偷心小贼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喜欢得紧。于是就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也就不移了。
阿奴注意到离寅盯着自己直看,只觉得脸色大红,心里跳得厉害,身体也仿佛像是被烧红的炉子般,发烫发热,嘴里的吐词都乱了音:“还,还好。”
离寅见她这样子,不忍再逗她,正了正脸色问道:“现在你打算去北风道,还是……?”
阿奴也迅速恢复正常,抿着嘴唇说道:“你要回北风道了吗?”
“你若要回北风道,我可先将你送回去,等你安顿好后,我还得再出来一趟。”离寅已经从崂山老祖那里得到了崂山的具体位置,眼下自然要去一去。只不过崂山可是一片乱坟岗,那里实在太吓人,离寅担心会吓着阿奴。
“你会不会觉得带着我很累赘?”阿奴突然问道。
离寅没回答,不打算就这个问题深讨下去,不论他回答是还是不是,都会让阿奴心里留下阴影,所以他直接选择了跳过这个问题,当作没听见她的话:“我要去的地方可能有些危险,更有些糟糕,是一片乱葬岗。”
阿奴见离寅跳过她的问题,也就不再过多纠缠,然后,嘴角内抿,微微笑道:“其实我胆子并不小。”
接下来的时间,离寅则带着阿奴,阿奴骑着金翅牛螳,一起朝着崂山赶去。
五日后,两人一兽落在一片丛岭荒山前,荒山杂草丛生,老树成林,一座座枯坟落卧于山间,不少枯坟长年未经打扫,坟头生了不少青草。
拱地而起的孤坟有如密林般此起彼伏的将山体表面撑得凹凸不平。淡淡的薄雾笼在山林四周,饶中到了中午,这里看上去也阴阴森森的,让人汗毛直立。
这都是崂山老祖使的手段,除了将四周的阴邪之气收集起来,另外也是为了隐藏,怕被其他修士把他老窝端了。
离寅看了眼身边的阿奴,阿奴本是有些怯怯的脸上见被离寅一盯,立即将怯色掩了下去,勉强挤出一丝强顔笑意,明显就是有些害怕。离寅笑而不语,领身向坟群里走去,阿奴暗暗咬了咬小嘴唇,然后眯起眼睛贼溜溜的从怀里掏出一把丹药,立即就引得旁边某兽摇尾乞怜,就像是看到了骨头的狗。
然后阿奴驾轻就熟的爬上了金翅牛螳的后背,缩在螳背上急急忙忙的拍着牛螳追上已经走了几步远的离寅,害怕落了单似的。
离寅侧眼盯了眼骑在牛螳背上就像是躺在安全小窝里的阿奴,阿奴露齿兮兮一笑,似乎不用双脚沾染地上的阴晦之气,倒再无多少惧色。
就这样离寅领头在前,金翅牛螳载着阿奴跟在身边,继续向坟群深处走去。
崂山乱坟岗已经千年之久,至于是如何形成的,离寅不知道原因,他也没兴趣去探查究竟,眼下只是有些震惊这座坟群的规模,至少也有数以万座。万座枯坟,可是至少有万人被埋在这里,可见这坟群的巨大。
一进入这里,离寅就察觉这处气息有些奇怪,不过他也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心想这里毕竟是万人坟群,自然不是可能是活人生活的吵闹街场,气息奇怪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崂山老祖以此作为自己老巢,他在这里窝了一百多年,自然对此地再熟悉不过。
不过离寅也并没有完全就信任了崂山老祖,这老东西如此爽快的指引着自己来到他的老巢,表面是上被他降服,变得极为顺从。
但离寅的警惕心思丝毫未减,神念毫无保留的铺盖在周身五里之外,确保安全。而且早在进入崂山之前,他还将《六光幻生镜》的一面小镜也藏在了刚才来到崂山前的一处隐藏位置。
不过崂山的坟群占地面积极大,只怕方圆得有几十里,这样的宽幅,要以点为圆心布置《六光幻生镜》就有些困难了。
不过离寅也没打算要围着整座崂山来布下《六光幻生镜》,六面小镜虽说可以以划圆的方式布列,但也可以简单的以直线方式来布列。
因为只要六面小镜与主锣产生联系,只需要一面小镜,就可以牵引。
因此,离寅也改变了布镜的方式,每深入五里,当感觉不到分镜的气息时,他便会退回一段距离,在两面分镜直线相联的距离之内,再布下一面分镜。
这样一来,他就算深入坟群三十里,六面小镜每一面小镜的直线间距有五里,六面小镜再加上主镜也能有三十五里的直线长度。
就如同青蛙跳板一样,只需要借助小镜为跳板,就可以连续以主镜为引,跳动六次,就可以逃出三十里的宽度,这样的宽度足够保证一定的安全性。
扔下第六小镜,离寅眉头隐约皱了皱。空气中的阴寒之气明显更重,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呼呼的刮在耳旁,风声中仿佛有阴魂恶鬼在哭,让人心头发紧。
阿奴匍匐在螳背上,被金翅牛螳吐出的水泡包裹着,不敢听这些怪风之音。但脸色再无先前强作的喜色,还是有紧张。
“别怕。”离寅暖心说道。
阿奴听着离寅的话,再看离寅温切的眼神,只觉得心头暖热,兮兮一笑,再无多少惧意。
又向前行走了大约两里之余,离寅停在了一片奇怪黑水潭前。
眼前黑水潭约有十丈大小左右,潭水冒着浓浓黑水,水中心不知有何怪力涌起一朵半人高左右的水花,水花被黑周的黑气萦绕,又看不真切。
离寅取出螭龙剑,就准备先朝着黑水潭轰上一剑,先探一探虚实再说,就在离寅准备幻出螭龙真身,准备出手时。阿奴双目盯着黑水潭,再看离寅举动,却是大声喊了出来:“别动!”
离寅猛的住手,看向阿奴。
阿奴一对眼睛紧张盯着黑水潭中心位置,大约一盞茶的功夫后,水中心位置的水花向里一收,原本鼓动的水花立即缩回水里。而水花中心,此时出现了一朵奇怪墨玉如炭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