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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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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烈日当头,阳光正是一天里最是毒辣的时候,然而再毒的光,在跨过这间屋的窗子时,都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力量,瞬间变成了和煦有温暖的光。

    光芒就这样透过窗子,均匀的撒在了它所能照到的所有地方,也照亮了屋内空气中氤氲的烟气。

    傅钧飞讨厌这烟气,讨厌它缥缈的形态,讨厌它那虽然不难闻,却让人感觉昏昏欲睡的气息,连带着也讨厌起了这间从建成起,这香火就从未断过,导致整个屋子也是这股味道的祠堂,最重要的,是讨厌这气息中夹杂的那种庄重严肃的感觉。

    然而即使再不愿意,现在傅钧飞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这里,在这里“思过”,因为他全身都被捆者绳子,只能以跪坐的姿势,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的,“思过”……

    当太阳缓缓地落入西山,天边已是一片晚红时,祠堂的门才配再次打开,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身材不胖不瘦,打理的很好却并不长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教书的夫子,但当看到他那双厚重,彰显着力量的大手,便知道他绝不可能是个教书的文人。

    来人看了眼傅钧飞,随即说道:“孽子,你可知错!”

    “知错,知错了,爹……”傅钧飞想都没想便展现起了他“思过”的成果“是孩儿不懂事,老惹您生气……”

    来人正是傅钧飞的父亲,傅锐诚,看着傅钧飞态度认真,但傅锐诚可是对这个儿子清清楚楚,像这种认错,每个月不来个30次,那他一定是在准备个更大的错,所以满不在乎的做到了旁边,看着儿子继续表演。

    “哦?那你说说,你哪错了?”

    “额……”傅钧飞也是被罚惯了,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今天犯了什么事,只要说起了昨天的事“孩儿昨日不该去偷看飞剑阁阁主女儿洗澡,更不该被发现,被发现更不应该的是被抓到,弄得咱们福阳楼名称变差!”

    “老子昨天罚你,是因为这个?”

    “额……不是不是……是因为飞剑阁阁主女儿是外人,传出去不好,要偷看就看看自己人的就好,免得败坏……”

    “败坏个屁!”傅锐诚气的站起来就要给傅钧飞一脚,不过还是忍住了,想了想又不解气,又扇了傅钧飞的头一下,说道“你还存在就是在败坏福阳楼的名称,什么外人自己人,什么发不发现的?你去偷看人家洗澡我就应该把你压倒荆阁主面前杀你谢罪了……”

    “哦……哦……”傅钧飞缓了半天才从老爹头上拿一下中缓过来,心里还埋怨着这臭老头想不想自己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控制下力道,对老爹的话则自动使用了“自动回复模式”。

    “你哦什么哦!你说的是不是昨天的事吗?我问你今天做错了什么?”

    “今天?”傅钧飞一脸无辜“今天从早上开始我就在这里思过啊……哪里有时间做什么啊……爹你放心,这里老祖宗们都在看着,孩儿绝不敢自私跑出去的。”

    “别在这装无辜!早上抓你的时候你在哪?”

    “在……在飞剑阁阁主女儿,荆如柳的客房……”

    “那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干!”

    “爹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昨日爹的教诲我铭记于心!昨晚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去道歉了啊!”

    傅锐诚被气得浑身发颤,指着傅钧飞半天才说出话来:“你……那你倒是说说!你穿着什么去的!”

    “孩儿当然是什么都没穿啊!”傅钧飞说的理直气壮“您想啊!昨日我不小心看光了她的身子,今天既然要道歉,当然是让她也看光我的啊!多公平……”

    富悦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脚就把傅钧飞踹到在地,说道:“你好要意思说公平!?你还好意思所不小心!?如柳那孩子今天哭了整整一天,要是不是要安抚那孩子,我早就过来把你祭祖了!”

    虽然看起来踹一脚很疼,但由于傅钧飞被绳子捆得结实,大部分力都有绳子承担,这次反倒是并没有怎样。

    “爹啊!孩儿真的是诚心诚意额去道歉的啊!您也不想想,那荆如柳今年才6岁啊!什么都没有,就算看了……不是,我是说那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呀……”

    “她6岁!你不也是7岁吗!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怎么好像都知道的样子啊?我跟你说过一天别没事就往你姐姐那跑!她那全是江湖散人,看看你,现在都在那边学什么了……”

    “是……是孩儿不对……孩儿知错了,但事已至此,孩儿……孩儿也豁出去了,拼上一辈子幸福不要了,爹,不如你跟荆阁主说说,和他们联个姻,把这事处理了吧!”

    傅钧飞说完,傅锐诚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好久,傅锐诚操继续说道:“飞儿……你还是想当个什么剑仙?”

    “……”这回变成了傅钧飞沉默了“剑仙?贱什么仙?爹你别瞎说,孩儿是个匠人!”

    “你可还没资格称自己是匠人呢……咱们有自己的功法,我傅家的锻胎淬骨法虽不能说是最顶级的功法,但绝对也不是那些寻常功法可以比拟的!就算你以后不想留在家里当个匠人,这锻胎淬骨法若是认真修炼,也够你在外搅风搅雨了!你为何非要当那个什么剑仙?”

    因为剑仙帅啊……傅钧飞只是心里想了想,没敢说出来。只好说起了别的:“咱家不也没有强制要修炼什么嘛……再说锻胎淬骨一途有大姐和二哥两人继承香火,我一个老三学点别的也挺好的吧,再说四弟不就跟着官府学的军道……”

    “钧远他实在是没有匠人的天赋,学了锻胎淬骨用处也和学别的没什么差别,修习军道反倒是有好处。你知不知道你在匠人一途有着怎样的天赋?却要弃这些不顾?你光看钧远在学别的,怎么不看看你姐姐和二哥?钧博要继承家业已经当起了匠人不说,钰囡现在可是在外面管着她聚集的那批江湖散人,靠的什么?不就是咱们傅家的锻胎淬骨法吗?”

    一说起这个就提大姐和博老头,我练剑也很有天赋啊!傅钧飞瘪了瘪嘴。

    见到傅钧飞的表情,傅锐诚继续说道:“而且你也别想着靠联姻就能去做什么剑仙,就算真的联姻了,我去和荆阁主说说记你的天赋,你看他会不会让你碰剑经!怕不是看管的比我还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不许就是不许!这话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明天差不多如柳的体制相性也就查完了,你明天去认真道歉,顺便再查一遍,就说你看她洗澡是为了检查体制!虽然牵强,但你把天赋表现出来,这是差不多也就这么过去了,你可听好了,认真检查!”

    说罢,解开了傅钧飞身上的绳子,看着傅钧飞脸上依然不服输的神色,傅锐诚在心里笑了笑,只有这种时候傅钧飞才表现得完全像个孩子。

    收拾好东西,傅锐诚和按着傅钧飞的脑袋,又对先祖的排位行过大礼之后,才回了卧房。

    傅锐诚的卧房。

    于是傅锐诚把事情都和妻子说了一遍之后便悠哉悠哉的做自己的事去了,而傅钧飞,则开始了来自母亲的另一起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