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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说说看,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站在床边的马冤,看着床上的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家常,脸色越来越差,余光中他看到了斩牧箍在秦小嬗肩膀上的手,只觉得刺眼嘲讽!在活生生的打他的脸!
“你们!都去死吧!啊!”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秦小嬗的尖叫,马冤手中的长剑挥在了秦小嬗右前方的床柱上,只听“咔嚓”的两声,柱子应声而断。
斩牧在他手中长剑挥下来的瞬间,手臂往后一收将秦小嬗的上半身扯入他的怀中,避免了剑气对她的伤害。
秦小嬗是真的被吓到了,躺在斩牧怀中的身体瑟瑟发抖。
斩牧好收到后,无奈一声叹息:“记住这次是你欠我的。”
他说完,仰头对马冤道:“我接下你的挑战,先让这个女人离开这里,我从不杀女人,误伤也不可以。”
马冤长剑横在床前看着两人狠厉道:“今日,你们两个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说着手腕一转,又是一道锋利的剑芒劈下,秦小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待伤痛的降临,然而在她身后的斩牧突然动了,迅速将她放倒在床上,右手往后一扯,一条棉被被他当做飞镖给飞了出去。
撕拉一声!棉被被剑气一分为二。
秦小嬗只感觉自己在两人第一次交锋中被扯来扯去,最后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人已经被斩牧抱着两人站立在了屋子中。
马冤被他劈开被子中弹出的棉花呛了一鼻子,正在和棉花作斗争,斩牧看着他的模样,眼睛深处一闪而过杀意。
“秦小嬗,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他又问了她这个问题。
秦小嬗从懵愣中回过神,仰头尴尬的看着他道:“我...我刚才瞎说的...你不用太纠结的...”
斩牧冷然一笑,然后他走到桌旁将她放下,摆好姿势头转向马冤那边后,他道:“我帮你回忆一下。”
语落,秦小嬗眼睛瞬间睁大,根本没有看到斩牧是怎么做到的,他已经闪现到了马冤面前,只见马冤的后背剧烈的颤抖了两下后,站那里不动了。
斩牧悠然的走了回来,重新将秦小嬗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喂,你把他怎么了?他怎么不动了?”秦小嬗努力仰着脖子的看着马冤的背影,还是僵硬的站着,像一尊雕像,纹丝不动。
斩牧面无表情的回她:“放心,没死。”
两人刚走出了门,马冤的身体便直直的朝后倒去,面色恐怖,七窍流血。
是没死,可从今以后,他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食不到,不能言不能感受,变成了一个无的存在,慢慢的等待死亡。
斩牧撇了下唇角,走出房子,对着门外跪着的众人,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响起:“里面的是给你们留的警告,希望你们能够引以为戒。”
他的话落下,已经进屋查看过的一个青年急急慌慌的跑了出来,面色苍白的对老人摇了摇头道:“七窍流血,没有神智,但还活着!”
众人一听,均是震惊的看着斩牧,然后匆忙的伏跪地上,大声喊道:“我等今后一定好好做人,恭送少侠!”
一声少侠令秦小嬗讶异的看着面色淡然的斩牧,忽然她抬起手点了点他的胸膛,嘻嘻笑道:“你是少侠了。”
斩牧身体一顿,俯首看着她,然后他手一松,秦小嬗大叫一声忙抓住他的手臂,站在地上吼道:“你做什么啊!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招...呼...咦~”
她突然没了话,低头往自己的双腿上看去,惊喜的动了动道:“我能走了!”
斩牧斜看她一眼,面上表情嫌弃不耐,却在那双泛着寒气的眸子中闪着丝丝笑意。
“白痴。”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秦小嬗没有听到问了一遍。
斩牧转口烦躁的道:“我说你赶紧收拾东西滚回红仙茶楼,整天除了惹事还是惹事,没有一点用!”
话落秦小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的唇角缓缓放下,头也微微垂了下来,看着自己的鞋子,她闷声的回道:“我知道了。”
斩牧一时不解的看着她道:“知道什么了?”
秦小嬗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缓缓收紧,低声道:“回去我就离开。”
斩牧眼睛剧烈一颤,看着她受气低落的模样,嘴唇抿成一条线,注视她的头顶许久,看着她身上再次只有的单薄衣物后,这一刻竟是让他想要给她温暖。
他匆忙移开眼睛看向冰天雪地,语气淡漠的回了她一声:“哦,走吧。”
“嗯。”
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唯有风的声音,雪的声音,脚步落地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如同演绎着一首美妙的乐曲,风风韵韵,挑拨着两人的心弦。
长长的街道上秦小嬗第一次奔跑过的脚印已被大雪覆盖,这一次在那单串的脚印旁多出了一串脚印,两人走的很齐,在这条街道上留下着走过的痕迹。
天色逐渐变黑,一路上两人箴言沉默,马上要到了棋楼,突然在两人面前白雾浮现,斩牧条件反射性的抬手要拉秦小嬗,却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半空中。
他连忙抬头看去,身旁的秦小嬗已经落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
男子和他差不多般大的年龄,白衣胜雪,长发简单的束起,微微抬着下巴,眼神似是冷淡无波又似是含着高高在上的鄙夷,仿若因赶来的匆急,他的衣摆处沾染了夜的湿气卷在了一起。他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这样直直地看着他,但对上那双深邃到极致的眼眸,好像心被什么抓住了一样,压抑沉重。
斩牧皱眉的看着他,不过一秒便将眼睛移到了他怀中的秦小嬗脸上。
此时的秦小嬗一脸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大写不解的道:“米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范佑橘寻找来的毕初衍。
毕初衍对着斩牧随手一挥,一个无形的屏障将斩牧困住。
秦小嬗见状忙从毕初衍怀中退出来指着斩牧道:“他是我的朋友,对我很好的。”
斩牧面色平静的看着毕初衍,对上他潮水般暗涌的眼睛,他心下疑惑,米哥?难道是秦小嬗的哥哥?
秦小嬗对着斩牧挥了下手,屏障消失,她转身看着毕初衍认真的道:“我知道你来做什么了,是不是佑橘哥找你过来的?”
毕初衍听后凝重的道:“让你来凡间,是跟着小玖和橘子,而不是这样一个杀气重的人,我来带你走。”
秦小嬗突然情绪激动的大吼道:“我不走!你们每一个人都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嬗儿,你别闹了,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身旁的人也不是你该交的朋友!”
毕初衍的话令斩牧眉毛高挑,不该交的朋友?对他的定义,真是高呢。
秦小嬗凄凉笑道:“不该交的朋友?呵,那我该交什么样的朋友,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小心呵护的朋友吗?毕初衍,你知道吗,你们口中所说的朋友对我来说根本不是朋友,那些朋友不过是因为小玖姐和你们的缘故而捎带我玩的陌生人,我想交的朋友,比如小玖姐和欧阳七宥,还有余诚那样的朋友,你们都不懂!”
毕初衍眉头皱起不悦道:“你说什么胡话呢?难道雅儿琳儿他们不是你的朋友?我和橘子不是你的朋友?看来不能让你再留在凡间,不然过两日被洗脑了连自己家人都不认识了!”
话落他朝她走来,秦小嬗面色哗然一白,步步后退,最后她突然一个转身逃一样的奔跑。
毕初衍见状大喊一声:“秦小嬗你给我站住!”
“我才不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吧!”
“等我抓住你我看你跟我回不回去!”
毕初衍喊完身体一闪便要朝秦小嬗追去,突然身旁一个黑影闪过,挡在了他面前。
毕初衍双手背在身后的看着斩牧,一脸淡漠的道:“你不适合嬗儿,请你以后远离她。”
斩牧对他抱拳一笑道:“我总算知道秦小嬗这白痴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有你们这些哥哥姐姐,她若不起叛逆心就怪了。”
“你什么意思?”毕初衍挑眉犀利看着他。
斩牧直起腰身,唇角噙着一抹冷讽的笑道:“千万不要把人当宠物养,因为你不知道他何时会反咬你一口,你们的溺爱会毁了她,从现在起,秦小嬗,我要了!”
毕初衍眼睛缓缓睁大,逼视着他的眼睛凌厉的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斩牧清了清嗓子,这次他放慢了语速的又说了一遍:“我说、秦、小、嬗、我、要、了!”
话落,铺天盖地的威压朝他压来,携带者毕初衍的愤怒,仿佛令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了。
这种压力直压斩牧的神经灵魂,令他痛苦的皱起了眉,低下的左眼睛若有若无的闪着红色光芒,下一秒只感觉自己肚子被一道强猛的力量打上,他整个人直接飞出砸在了墙上,呕出一口鲜血。
橘现身出来,对着毕初衍道:“清除他对嬗儿的一切记忆,然后你带嬗儿离开凡间。”
毕初衍点头看着趴在地上颤颤发抖的斩牧道:“作为一个肉体凡胎的凡人,我敬佩的你勇气,但我要告诉你,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特别是在强大面前!”
这句话是那样的熟悉,好像是老五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从老五口中说出,强大的是他们,而现在从这些非人的人口中说出,就又给强大重新定义了吗?
呵!有力量又如何!一样的也有绝望时候!
斩牧扶着墙壁艰难站起,对着一旁吐了一口血后,他唇角扬起讽刺的嘲笑:“清除我的记忆?这么有把握的话,就自己来试试看!”
橘和毕初衍相视一眼,下一秒两人齐齐闪现到斩牧面前,俯瞰着狼狈的他。
毕初衍道:“不知道以退为进的人比任何人都不知天高地厚。”
橘淡声道:“清除记忆只会让你有轻微的疼痛感,我们来吧。”
话落,他抬手朝斩牧抓去,就要碰到他时,他猛然抬起自己的头,左眼殷红的眼睛瞪看着他,他的气息悄然发生了转变,变得鬼魅阴冷。
“咦?”橘和毕初衍同时惊讶了一声。
橘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难怪凡人的生死簿上没有你的名字,原来你是半人半魔。”
斩牧身影一晃,直接闪出百米之外,可他再怎么快,又岂能快过毕初衍,一个旋身侧踢将他从空中重重的踢下,砸在了厚厚雪地上。
橘边朝他走来边道:“半魔的出生有违伦常,如果是女魔,生下的孩子还有存活的几率,但如果是男魔,存活的几率基本为零,你们这个家倒是幸运,不光你活了下来,连你哥哥凡胎也活了下来,难怪你哥哥会是一头白发,估计你的母亲在生下你哥哥的时候,身体不小心吸取了你哥哥的精气在其体内留下了魔气,才导致的他一头白发病殃殃的要靠四池林的温池来压制,看来你母亲是魔,而你的父亲是人。”
斩牧皱眉不语,他再次从地上爬起,继续找着机会逃跑。
可又一次被毕初衍打了回来。
身后的橘再次开口道:“四池林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对你哥哥身体中一直在侵蚀他性命的魔气有很大的压制作用,所以斩临从不离开四池林,而这次的离开,是因为他知道红仙茶楼并非都是凡人的缘故,应该是想着找小玖寻求压制的办法吧,而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嬗儿的胡闹,是为了你的哥哥吧,你们也真是一个好筹谋呢!”
斩牧趴在地上急喘着气息,听完了橘的话后,他呵呵一笑道:“不愧是鬼界人人敬仰的范佑橘,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半人半魔,可那又如何?”
他再次从地面上爬起,看着他突然大笑的道:“所有人认为半人半魔不应该出生,因为我们这种人,身为人人怕,他们怕我们异变伤害他们,身为魔魔嫌,他们说我们血脉不纯,不配做他们族人,所以扼杀扼杀再扼杀,呵,真是讽刺,你们想要消除我的记忆,除非是杀了我,不然我会咬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