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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气息,昏暗的光线,少女缓缓的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空洞的双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
这是一间破旧的房子,或者说,这里曾经是一间破旧的房子,不知多久之前,一道毫无道理的命令,这处昔日繁华热闹的平民窟已经化为了人间炼狱,哪怕经历了岁月的反复洗刷,也洗不掉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
自那一日起,少女就行尸走肉般生活在这里,每日几餐露露,混迹在社会的最底层,到底……是什么使她坚持到现在呢?
少女机械般起身,走到房屋的角落,在那里,有着别人施舍的食物,零零星星的,各种各样,然而少女并不会在意食物的种类与味道,填饱肚子,只不过是生存的必要程序,无关喜好。
因长期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的身材弱不禁风,尽管只有几步,但还是摇摇晃晃的蹒跚而过,随手拿起一个面包,大口的吞咽了起来。
“唔!”忽然,少女呜咽着叫了一声,这面包中似乎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张从没见过的暗金色卡片,卡片巴掌般大小,正面绘制着一副不知名的法阵,而在背面,则是一条被利刃刺穿颅骨的巨龙,那巨龙栩栩如生,带着难以形容的威慑感。
少女蹙眉看了一眼卡片,并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就要扔在一旁继续吃饭,然而就在卡片离手的瞬间,一个奇怪的声音制止了她的动作。
“还真是狼狈啊,既然已经没有了生的欲望,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呢?”声音明快活泼,悦耳动听,夹杂着不容拒绝的威势,另少女不禁向往。
“要……活下去……”由于长时间没有与人交流,声带有些退化的少女嘶哑着一字一顿道。是了,由于太过久远,连自己都忘记了生存的目的,只有那一个模糊的声音,在每一个夜晚对自己诉说着:“活下去!”
正是这一句话,支撑着自己苟且偷生,尽管自己早已忘记,是何人对自己说出了这一句希望,不,与其说是希望,不如说是诅咒。
令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诅咒。
“哼,原来如此,还真是有趣呢。”那声音的语调微微上扬:“虽然不知道为何正在与沙布拉尼古尔战斗的我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样不是也很有趣嘛!”
“?”少女困惑的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卡片,只见原本平平无奇的卡片突然脱离了她的双手,浮上了半空。
“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会出现在这里。”悬浮在空中的卡片散发出柔和的金光,那奇怪的声音沉吟良久,忽然恍然大悟,了然似得说到:“那么,我问你,少女呦,你可有愿望,可有活于此世的意志。”
“我……”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生生止住,少女怔怔的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发出金光的卡片,那炫目柔和的光芒仿佛太阳,将自己的心神都拉入了其中。
想活着吗?并不想,自己并没有必须活着才能完成的愿望,但是想死吗?或许有,可是心中无时无刻不有一个声音向自己说道:“活下去!”
这看似请求的话语,却如魔咒般困住了自己的人生,使得自己只能够遵循着话语,茫然的活在这个世上,没有生的期望,更没有死的可能。
直到看到这柔和的光芒,竟似照射进了自己的心灵,让自己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渴望:“我想……我想活下去。”
由迟疑变成肯定,少女的表情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她有一种预感,这束金光,或许能为自己一成不变的人生带来不同寻常的改变,而自己,渴望得到改变。
“哼哼,不愧是我呢,哪怕世界不同,身世不同,但灵魂深处的那一点信念,并不会动摇呢!”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卡片突然化作了一道亮丽的人影,少女惊讶的定睛看去,却吃惊地发现,这人影是这般的熟悉:火红色的长发,明亮的双眼以及瘦弱的身躯,虽然有一些气质和装束上的不同,但毫无疑问,这人就是自己,或者说,是另一个潜藏在自己心中的自己。
“还真是不像样呢,明明都是不同的世界了,但只有这个胸部和身高,还是发育不良呢!”影子看了一眼少女的某个部位,不满的咂了下舌,随后元气满满的一指少女:“所以说啊,身为我怎么可以这么狼狈呢!简直是失态啊,如果被那群家伙知道了,岂不是要被笑一辈子?”
说到这里,影子突然靠近,近到鼻尖相贴,距离的突然拉近,吓得少女铿锵着退后了一步,警惕的看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心中隐隐的,居然升起了一丝亲近,这种亲近,并非后天形成,而是更深层次的,血缘上的亲近。
“啊啊,还真是麻烦呢,我最不擅长这种说明了。”影子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似乎对于眼前的状况极为苦手,头疼的看着目光中有些畏缩的少女:“总之呢,我就大致的解释一下好了,你听说过平行宇宙吗?”
不等少女搭话,她就继续抢着说道:“肯定不知道吧,我就是随口一说……总之呢,你就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世界的你好了,不对,这样说或许也不对,我虽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但充其量也只是那个人的一份灵魂碎片而已,并非本体。”
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对于少女来说天方夜谭一样的话语,说到后来,影子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于是烦躁的停止了解说,蹙眉思索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主意:“总之呢,我出现在这里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你的灵魂缺失了一块,因此缺失了一些东西,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物体’,这样下去等待你的只能是死亡,本来呢,这种情况只有找回丢失的灵魂碎片才可以,但是幸运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出现在了这里。”
说到这里,影子得意的拍了拍自己发育不良的胸部:“刚刚我也说了,我跟你是一个人,虽然存在于不同的世界,但是我们的灵魂本源完全一致,同源而生,所以只要我们两个融合,就可以修补你的灵魂残缺,嗯,大体就是这样了。”
面对影子那犹如荒诞不羁的说辞,正常人肯定转身就走,但不知为何,少女的心中居然第一时间就选择了信任,或许正如影子所说,自己两人本源如出一辙,骗的了谁,都骗不了自己。
想到这里,少女下意识的伸出了右手,缓缓地伸向了对方。
满意的点了点头,影子也同时伸出左手,握住了对方:“没错,就是要这样,一往无前,毫不迷茫,别忘了……”
说到这里,影子停顿了一下,看向少女,露出一个明快而张狂的笑容:“胜利是为了我(们)而存在的,我(们)可是最强的魔剑士——莉娜?因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