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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宁发现自从昨晚答应了祁修远,将心交给他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当祁修远要求他以后就唤他夫君时,她竟然心一软就答应了。
乐得祁修远一激动碰到伤口又疼了一回。
徐妈妈三人等祁修远吃完晚膳去书房了,才进来收拾东西。
徐妈妈开心道:“小姐,老奴明日告一天假去相国寺烧香。祈祷小姐和姑爷白头相守。”
馨宁想到祁修远先才的笑言,低声笑道:“奶娘真是要去烧香拜佛啊?”
“小姐你不知道,我日日夜夜都求菩萨,让小姐过的松快自在些。前些日子您虽说要和世子好好过,但是老奴知道您只是抱着凑合的心思罢了。刚才听世子的话,以后您是要付出真心的。老奴是又高兴又担忧啊。”
“奶娘为何担忧呢?”馨宁不解。
“老奴 ...... 是怕您对世子用情太深,最后反伤了自己。”徐妈妈一脸担忧,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出口。
馨宁扬声笑道:“奶娘无需担忧,我自有分寸。”
徐妈妈还想再说什么,终是张张口没说话。
夏蝉也说道:“娘,咱们小姐和姑爷现在这样多好,您就别杞人忧天了。”
徐妈妈瞪了她一眼道:“你给我闭嘴,把小姐给你安排的事情做好,别哪天给小姐添乱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夏蝉撅着嘴,却也不敢反驳徐妈妈的话。?
春蕊抿着嘴笑,望着馨宁道:“少夫人,夏蝉伶俐的很,太夫人放在咱们院子的人,已经有些眉目了呢。”
馨宁正了身子问夏蝉,“是谁?”
夏蝉正色道:“根据少夫人的提示,奴婢觉得是负责洒扫的菊香。杜鹃平日和菊香接触的挺多,发现她近日添了不少好东西呢。而且这会儿她又去寿康园了。”
“菊香啊。”馨宁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总是笑盈盈,长相平常的丫鬟。
“还有没有发现其他人?”馨宁继续问。
夏蝉摇头道:“这个还需要些时日,今日能这么快查到,也是因为杜鹃平常和菊香接触的多。”
徐妈妈道:“少夫人,这菊香是太夫人的人,怕是不好处置。”
馨宁道:“她目前就是和太夫人递些我和世子的相处情况,暂时出不了乱子。待我找到合适的时机把她送回去。”
虽然祁修远说他来解决这件事,但是她不想让祁修远插手内宅之事。再有,祁修远把人就这样大剌剌送回去,太夫人不会和自己孙子计较,恐怕对她这印象一直不佳的孙媳妇就有意见了。
馨宁凝眉沉思片刻又道:“对了,最近我琢磨着再进一个一等丫鬟。回了侯府杂事太多了。杜鹃当用吗?”
徐妈妈思量道:“杜鹃倒是机灵,是杏花村管事陆仁的闺女,要说也是知根知底的。少夫人可以再观察她一段日子。”
春蕊和夏蝉也点头,主子亲自看过了才好。
主仆几人说话间,杜鹃在外面敲门,“李妈妈过来了。”
馨宁认命的苦笑,看来她和祁修远这段时日,每晚都要被李妈妈查房了。
存志楼。
祁修能在书房看刑部历年来的案件卷宗,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进来了,行李后低头道?:“公子,小的无能。您要找的人没有查到。”
祁修能抬头望着小厮,随手抓起一本书就扔到小厮脸上,冷声道:“石墨,你最近办事效率很低。这么多天你竟然连个人都打听不出来。本公子要你何用!”
叫石墨的小厮赶紧跪下惊慌道:“是小的无能,请公子责罚。”
“你自己去马总管那领五个大板。”
石墨闻言松了口气,“多谢公子。”起身就要退下。
祁修能叫住他又问:“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查到?”
“是。”石墨转身又躬身道。
“一点线索都查不到么,想来应该是家风纯正的深宅大院里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了。嗯,如此,查不到也好。”转眼又对石墨冷声道:“行了,你出去吧。”
待石墨出去后,祁修远从书桌的暗屉里拿出一卷画轴慢慢打开。
一个身量苗条,着妃色衣裙的女子正要提裙上马车,被风拂开的帷幕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容颜,这分明就是那日上马车的闵玲珑。
整幅画虽然线条简单,却将闵玲珑的行止间的神韵,勾勒的惟妙惟肖。
祁修能用手轻触画上女子的脸庞,低语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 ”
门外传来敲门声:“公子,侯爷来了。”
祁修能迅速收了画,小心翼翼的又将画轴放进了暗屉。
祁修远从书房回到和顺院时,馨宁正在和春蕊收拾东西,已经有好几个包裹收拾好放在一旁了。
春蕊见祁修远进来,默默退了出去。
祁修远笑道:“阿宁,你身边这些人都挺有规矩的。”
馨宁低头收拾剩下的东西,漫不经心道:“嗯,她们也怕碍你的眼。”
祁修远笑道:“倒是我的不是了。那她们不在时,就由我来伺候阿宁吧。”
馨宁笑着瞥了她一眼,“那你可是太没眼力劲儿了,还不快来把这些东西分装了。”
“我刚进来就想问你,这都收拾的什么呢?”
“爹和大哥一家不是就要离京了吗?我给他们收拾了些药材补品食谱之类的,还有给跃跃准备的一些小玩意儿。”
“嗯,我那还有战时收缴的几根有年份的人参,明日我让麻雀取两根来给你带去给岳父。”祁修远说着就要真上手。
馨宁拦住他,不客气道:“你如今受了伤,还是坐在一旁歇着,就不用出力了。至于人参么,就多谢夫君,让你破费了。”
祁修远听见馨宁的称呼,早就乐的见牙不见眼,单手飞快的把一些小东西分类装在匣子里,“明日你等我下朝回来陪你回去一趟,把东西送去。大嫂提前好装箱。”
馨宁看着祁修远笑的犹如一个三岁稚儿,嘴角微抽,“你还是少这样笑的为好。”馨宁用指头点点头道:“感觉这里有问题。”
“其实我回来当你的夫君时才这样。”祁修远做出一幅小媳妇样委屈道。
馨宁正色道:“其实你像从前那般做个简简单单的莽夫就挺好。”
祁修远微愣后,抱着手臂沉着脸道:“陈阿宁,来,你过来。”
馨宁上前一步也学他的模样抱着双臂在胸前,仰头道:“不知夫君有何指教?”
祁修远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昂着头,眼珠向下望着馨宁冷哼道:“原来我以前在你眼里就是个莽夫!这可是你这几年来一直和我不睦的原因之一?”
馨宁坦诚道:“不错!哪个闺中少女对未来的良人没有美好的憧憬。至少我当时憧憬的人不是你这样的。”
“你!你憧憬的是谁?”祁修远有点动怒了,她的心里果真想着别人。
馨宁本想着与祁修远坦诚一些从前心里的想法,慢慢消除二人之间长久以来的误会。谁成想祁修远竟然变了脸,她一时脸上也有些下不来,放下抱在胸前的手,皱着眉头回望着祁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