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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照虎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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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此时冯晴岚能够敞开心扉,将前尘往事告知丁瑞羽,这说明冯晴岚的内心对丁瑞羽的人品是完全信的过的。当然丁瑞羽也比较明确这一点,此时的他除了好奇和惊叹之外,心中竟然升腾起了些许怜悯,这个怜悯之心不仅是对冯晴岚,最多的还是对身世坎坷的小虎。

    “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也能够明白了,小虎虽然是我养大的,可是我并不是他的亲奶奶,而是他的师姨奶奶,不过他的武功全部是我教的,如果不看辈分,说是他的师傅也不为过。”冯晴岚言辞开始变得真切很多,“我现在已近古稀,身体也已经大不如前,所以我想在有生之年将小虎送回灵域谷认祖归宗,这样我就算立时死了,也可以瞑目了。当然,这是我找你的主要原因。”冯晴岚顿了顿,继续说道,“本来清除你身体内的毒性,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可是我告诉黄觉需要半年的时间,至于原因就是我刚才说得那些。这些都是我的私心,也有强加在你身上的意思,现在既然挑明了,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丁瑞羽一直认为冯晴岚性情古怪,不好相处,可是听了她的往事,自己心中早就已经起了恻隐之心,别说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就算萍水相逢,这个忙自己也帮定了。

    “婆婆多虑了,我既然答应了要帮您,就绝对不会反悔的!您说吧,我到底该做些什么?”丁瑞羽的态度一如既往的诚恳,这些也是发自肺腑的言辞。

    冯晴岚本来对丁瑞羽的印象就不错,不仅身体天赋惊人,而且性情温顺,最重要的是重情重义,这一点才是冯晴岚下定决心找丁瑞羽帮助自己的最重要的因素。

    “好!我就告诉你你应该做的事情。这些年来,我虽然没有回去过灵域谷,可是我见过几次大师姐的大弟子梅清,据她所言,由于大师姐当年误杀二师姐,这些年已经心存悔意,可是却放不下自己的颜面,所以才没有让人来寻我和小虎。既然她不来寻,我只能主动带小虎回去,可是离开本门派的人想要再次返回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其实也不算代价,说白了就是个规矩而已,那就是要用本派武功破掉一个阵法,只要能够破阵,就可以让一人重返灵域谷。”冯晴岚说道。

    丁瑞羽闻言,立时明白了冯晴岚的用意,开口说道:“婆婆是想让我用你传授的剑法去破那个阵法?”冯晴岚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丁瑞羽见冯晴岚应承,又继续说道:“这外人破阵也可以吗?”

    “严格来说是不可以的,不过用太极剑势破掉阵法就另当别论了,至于原因就说来话长,日后再告诉你吧,你所要做的就是在三个月内练好这个剑法,破阵之时一切看我就好。”冯晴岚回答道。

    丁瑞羽闻言,也不好再问,既然冯晴岚已经直言相告,自己尽量配合就是,毕竟能让小虎认祖归宗,也算是件好事。

    “那既然这样,咱们就开始吧。”丁瑞羽对冯晴岚说道。

    冯晴岚见丁瑞羽没有再多问,心中对丁瑞羽竟然骤然升起了一丝感激之情,她内心中开始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冯晴岚应承后,带着丁瑞羽朝右前方走去,片刻功夫就穿过了数棵参天大树,然后映入眼帘的又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这里是一块宽阔的空地,而且摆了很多的兵器,当然这些兵器以剑为主,各式各样,很明显这里就是冯晴岚和小虎练功的地方。丁瑞羽看了看面前各式各样的剑,心中不禁好奇起来,自己自幼习武,初练的是祖传绝学,查拳,弹腿,后来拜在邋遢道人门下,习练的又是八级拳术和踔腿,所以对于兵器自己是既好奇又陌生,现在有机会能够修习剑术,丁瑞羽自然是高兴的。

    丁瑞羽的表情和神色冯晴岚全部看在眼里,心中又多了几分信心,看来这个孩子并不排斥兵器,这样在短时间内成功的概率又大了很多。想到这些冯晴岚没有停留,忽然左手发力将手中拐杖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跃而起,翻身的瞬间从兵器架上操起了一把锋利的宝剑,落地后冯晴岚没有停留,跟没有多言,手腕抖动,剑势瞬起,在空地之上演练起来。丁瑞羽本就十分好奇,现在见冯晴岚没有任何的讲解,直接演示起来,自己的好奇之心又重几分,双眼紧紧地盯着冯晴岚的一招一式,生怕错过了其中的任何一点。

    冯晴岚虽然年迈,但是身手似乎没有减退,只见她忽而上跃,忽而下俯,剑势击法极其特殊:上击、旋击、斜击;击法中透着凌厉刺法:进刺、退刺、左刺、右刺、连珠刺、换手刺;格法也有五种:左格、右格、顺格、逆格、冲天格;洗法也有四:平洗、斜洗、上洗、下洗。兵器虽然不是丁瑞羽的强项,但是他自幼也见过大伯和爹爹演练兵器,所以其中的基本技法还是略懂一些的。可是看着慢慢的丁瑞羽开始迷惑起来,他的认知程度有点跟不上冯晴岚的剑势,只见她做完基本的技法之后,剑势忽然变得灵动起来,如入水蛟龙,如入林之猿,如跃动玉兔,而且步法也变得奇异起来,双脚碎步连环,不走直道,左突右闪,但是每个剑势收拢之时,丁瑞羽能够清晰地分辨出一个圆来。

    丁瑞羽细细思量,忽然领会到了一定的妙意,剑法源自武当,步法肯定会留有太极八卦的一些特点,这也能够解释为何冯晴岚在演示完基本技法后,步法突然变得灵动飘逸的原因。

    大概一刻钟后,冯晴岚回环站定,深吐一口气后,将手中宝剑递给了丁瑞羽,丁瑞羽也不敢怠慢,恭敬的将冯晴岚手中的剑接了过来。在演练剑术之时,丁瑞羽并没有觉察到异样,可是接过宝剑后,丁瑞羽不禁担心起来,因为此时的冯晴岚脸色变得苍白异常,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婆婆,您没事吧?”丁瑞羽关切地问道,然后想要上前搀扶冯晴岚,可是冯晴岚摆了摆手,回身从地上将自己的拐杖拔了出来,走到一旁的木桩边,坐了下去,然后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冯晴岚缓和片刻后,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些,不再像刚才那般苍白。丁瑞羽见状,心中的担忧才少了一些。

    “你来,让我看看你的悟性。”冯晴岚开口对丁瑞羽说道。

    丁瑞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演练一遍就让自己来,即使自己天资聪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领悟到其中的要义,想到这些,丁瑞羽一时竟呆在了原地,他不知道从何下手。

    “没关系,你不用特意在乎我刚才的招式,我要你学的也不是武功招式,而是这些招式背后的剑势特点,明白吗?所以,记住多少就演示多少,剩下的不用记挂,我会在一旁指点你的。”冯晴岚见丁瑞羽面露难色,遂又开口说道。

    丁瑞羽闻言,忽然明白冯晴岚不是真的要看自己记住了多少,而是想要看看自己的悟性,所以也没有再开口询问,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宝剑,思量片刻后,身体后移,将手中的剑舞动起来。

    丁瑞羽实在是没有记住多少,他印象里只记住了冯晴岚零零星星的步法,碎步滑动都是在圆弧之上,因此,丁瑞羽只能照虎画猫,学了起来。

    丁瑞羽虽然步法生疏,出手缓慢,但是还算是有模有样,尤其是他对步法的模仿,竟然让坐在一旁面色冷淡的冯晴岚露出一丝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