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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心中的抗拒不是来自于冯晴岚的独断专行,而是他并不想回到灵域谷,那个陌生至极的地方。小虎跟随冯晴岚一直生活在谷雨山七星谷的附近,在没有遇到丁瑞羽和杨琳儿之前,他没有一个朋友。虽然现在看来,他的性格还算开朗,但是他的内心充满了苦楚和压抑,他甚至偶尔会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这个将他送回灵域谷的计划,不是冯晴岚的心血来潮,而是长久以来的谋划,至于这个时间到底有多长,小虎并不知情,可是冯晴岚偶尔的提及就已经让他非常熟悉。当然,小虎早已经习惯了将事情放在心中,因为他找不到人诉说。
小虎当然明白冯晴岚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为了自己,如今冯晴岚的计划已经制定完毕,就差最后的实施,此时就算自己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想法,甚至怨言,自己也不敢说出口,除了怕冯晴岚生气以外,最重要的怕触碰到她内心的伤疤,伤了她的心,所以,小虎内心的抗拒只能放在自己的内心,不能也不会做出任何的行动。
这一日四人无话,各自收拾着东西,次日清晨,在冯晴岚的带领下踏上了返回灵域谷的路程。
出得谷来,丁瑞羽被面前的道路完全吸引,他已经在七星谷中呆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而且来时自己是在昏迷状态,所以没有见过沿途的风光,因此两眼放光,表现的十分好奇。
如此这般,丁瑞羽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是他第一次跟随邋遢道人远行,当时也像现在一样,看到任何事物都觉得相当好奇,就连路旁的石头,形状稍微怪异一点,他都会过去看个清楚。就是因为这样,小虎一路上虽然心情不佳,但是也没少嘲笑丁瑞羽怪异的行为。
…………
三日后,四人行至陕西边境,此处名为雍城,在雍城西北方向横卧秦岭山脉,其中有一峰,名为“太白峰”,此峰一枝独秀,高耸入云,由于云层的飘动,气候神姿瞬息万变,给人一种神秘的色彩。当然这种神秘的色彩只是太白峰的一个特点,令它称雄于世的还有很多的方面,如高、寒、险、奇、秀以及富饶,除此之外,太白峰还有一景令人流连,那就是所谓的“太白积雪”,为此,唐代大诗人杜甫有“犹瞻太白雪,喜遇武功天”的名句传世。
进至山中,绕行数里山路,面前赫然变了模样,瞬间开阔起来,开阔处聚集收拢于一处关口,此关口由石块堆砌而成,看上去虽然不甚高大,但是在这密林之地却显得异常坚固,顺着关口往上看,在断壁之处刻着三个大字——“灵域谷”。
当这三个字映入眼帘之时,冯晴岚面上的表情瞬间有了变化,可是这种变化看不出她内心的任何色彩。她从小由师傅师娘养大,这里就是她的家,几十年的时间转眼而过,自己从未归来,可是时时会想起和牵挂着这里,虽然这里曾经给她的人生蒙上了阴影,但是也留有她最美好的记忆。
往事历历,在冯晴岚的面前飘过,这让她不禁深思回望。其余三人看着面前目光呆滞的冯晴岚,心中不禁担心起来,他们虽然年轻,不能够完全体会此时冯晴岚的心情,可是从冯晴岚的表情他们却能领悟到一些东西。
“奶奶,如果您不想进去,咱们就回去吧,我……,我也不想……”
“住嘴!”小虎还没有说完,冯晴岚立马厉声制止道,“你知道我为了让你回到这里用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心血吗?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让你认祖归宗,这里就是有千般不是,它也是你的家,懂吗?”
冯晴岚的话让小虎心情变得异常复杂,家?家是什么?他的记忆里没有家的印象,有的只是童年的孤独,有的只是关于两个人的记忆,现在冯晴岚告诉自己这里是自己的家,这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地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冯晴岚,不再说话。
冯晴岚此时一反常态,面上的表情起伏变化异常明显,这让旁观的丁瑞羽和杨琳儿不禁担心起来,因为自从他们认识这个“怪婆婆”开始,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婆婆既然您已经做了决定,咱们这就进去吧?”丁瑞羽忽然开口问道。
冯晴岚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的呼了出来,继而面上的表情渐渐的平复下来,又变成了往日熟悉的模样,她没有说话,伸手拍了拍小虎的后背后,径直向关口走去。这轻轻的两下,让小虎本来激动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静了下来,他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个关口虽然由石头堆砌而成,可是似乎只是个标志,因为它是门庭大开的,并没有任何阻拦的东西。冯晴岚经过关口时,顿了顿足,似乎用力挺了挺已经有些佝偻的背,才大踏步地走了进去,丁瑞羽三人见状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进入关口后,才行没有多远,面前忽然变了景致,这种景致除了冯晴岚以为,其余三人竟然惊讶无比,因为这里赫然种着一陇陇七色的凝滞陀螺花。这种惊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忽然一阵“嗡嗡”声传来,打破了几人的状态。
这种嗡嗡声过后,忽然从两旁的树林中飞出很多的蜂子来,蜂拥而至,数量奇多,似乎它们的目标就是冲着花旁的四人。丁瑞羽见状,直到不好,手腕忽转,将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然后一个闪身挡在了三人面前。这些蜂子好像有组织一般,见到丁瑞羽这样,竟然在空中停留盘旋起来,嗡嗡声不绝于耳,可是并没有要攻过来的意思。
“婆婆,您看,它们怎么好像怕我一样?”丁瑞羽见到这种现象,回头对冯晴岚问道。
冯晴岚点了点头说道:“它们不是怕你,而是熟悉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一时才没有冲过来。”冯晴岚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绿色的短笛,然后轻轻地吹了起来。笛声一响,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蜂子听到笛声后,先是全部聚集起来,然后围着四人转了一圈,最后竟然全部飞回了树林,瞬间没了踪影。
冯晴岚操纵群蜂的场面,丁瑞羽和杨琳儿从来没有见过,两人不禁惊讶异常,眼睛中满是好奇,紧紧地盯住了冯晴岚手中的笛子。
“婆婆,这……,这也太神奇了!您是怎么做到的?”丁瑞羽反应过来后,仍旧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遂惊讶的向冯晴岚问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些蜂子七星谷中也有,就你没见到而已!”小虎说道。
丁瑞羽闻言,本来好奇的心,现在更是按捺不住,想要再次开口询问。可就在此时,丁瑞羽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立时气运丹田,挥手就是一剑,只听“当啷”一声,有一个东西被丁瑞羽用长剑格开,转向后落在了地上。
“谁?光天化日竟敢暗箭伤人?”丁瑞羽挡开暗器后,立马转身冲身后呵斥道。
丁瑞羽话音刚落,只见人影闪烁,片刻的功夫,从林中飘闪出几个身影来。待他们站定,丁瑞羽才真切的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她们一共四人,全部都是身穿红衣的姑娘,定睛细看,每个人手中都握有一把长剑,面上略施粉黛,看上去竟非常漂亮。丁瑞羽打量完几人,刚想开口,忽然又从四个红衣女子的身后闪出一个身影来,翻身落地后,站在了四名红衣女子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