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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你看那个踩高跷的小胖墩,像不像插在竹竿上的土豆?杨帆?杨帆?!”猴子站在路边愉悦的观察着队伍中的每一个人,却突然发现背后的杨帆没了动静。
猴子扭头发现杨帆的鼻子中竟然流出了紫黑色的脓血,敲锣打鼓声瞬间掩盖了猴子急切的声音,转身就向急诊室跑出。
“医生!他怎么样了?!”
“验血报告没什么异常,应该是活动力不足导致有些上火”值班医生挣开猴子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随意应付了两句,就跟着一名护士走进了特护病房。
深夜十一点多,昏迷躺在病床上的杨帆突然感觉浑身炙热,犹如被人架在火堆上熏烤一般。猛然睁开眼睛,仿佛发疯似的撕扯掉上衣,露出隐藏在衣服下,宛如荨麻疹一般的密集恐怖的红斑。
“杨帆!你怎么了!”守候在床边熟睡中的猴子,听到异响睁开眼睛便看到在冰冷的地面上满地打滚的杨帆。
“水……水……”杨帆表情狰狞痛苦的举起手臂,发出宛如破风箱般的沙哑声音。
猴子见状迅速端起窗台上的茶杯,递到趴在地上的杨帆手中。可还没等水咽下两口,玻璃制的水杯被杨帆用力砸在地上。
玻璃的碎片刺入杨帆手中之中,但杨帆仿佛浑然不知一般,开始大喊大叫。阴森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映照在杨帆脸上。
时而傻笑时而痛苦的杨帆不断来回转换,站在一旁的猴子非但没有因为这诡异恐怖的一幕心生恐惧,而来直接抱住了杨帆,防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猴子……我……好难受”意识混沌朦胧的杨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甚至开始逐渐忘记自己是谁,但他在听到猴子的声音时,还是喃喃自语般的说出来自己此时的痛苦。
听到声响的值班护士和医生迅速赶来病房,在众人合力下,才将杨帆制服。并在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后,将杨帆绑在了病床上。
“老头!杨帆他到底是怎么了?!这伤都快好了,怎么又开始……”医院的楼梯道内,猴子面对赶来的周士印欲言又止,墓中杨帆两次宛如野兽般的行动至今都还在猴子脑海中历历在目。
“应该是一种失传了的巫术”周士印蹲坐在上层的楼梯上,苦闷的吸着香烟。手里拿着医院给出的各项指标健康的检查单,断断续续说出了他的猜测。
巫术,起源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的炎黄二帝,古老而隐秘。传说神农尝百草之初便是为了完善部落中的巫药配方。伏尸百万,杀人无形更是形象的描绘出了巫术的恶毒及威力。
“巫术?那既然知道是什么原因,那肯定就有办法治疗。老头,你一定有办法救杨帆对不对?!”猴子一把抓住周士印的胳膊,期盼着能从周士印的手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还未燃尽的烟头因为猴子的晃动掉落在地上,昏暗中溅起数点火星。
“时隔这多年,也是时候见上一面了”周士印长叹了一口气,将地上的烟头捡了起来,眼神中充满着无奈和自责。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猴子见醒来后的杨帆恢复如常却什么都不记得,便开始收拾行李。在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三人坐上了回家的汽车。
其实在杨帆昏迷的几天里,郑淼曾来看望过杨帆,并将事先商量好的两万块钱交到了周士印的手中。听周士印说,郑淼原本是打算等伤养好了再走,但在接了通电话后,便连行李也没带就连夜离开了。
“猴子,明天我们要去哪里啊?”回到古董店杨帆,自然是对自己中了巫术毫不知情,但心思细腻的他却嗅到了周士印和猴子两人谈话中不寻常的压抑。
“听说是见老头的一位老相好,不对,是老朋友!”猴子一改往日的松散,擦拭着木架上放着着的仿制花瓶,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正当杨帆一脸满足的摇晃着坐在周士印的藤椅上,惬意的磕着瓜子的时候,一个年龄约六七岁,身穿一声淡粉色连衣裙,梳着马尾辫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走进了古董店中。
“你们谁是周士印?”还没等杨帆猴子两人说话,小女孩就先开了腔,语气中虽然极力想要表现出强硬的态度,但却适得其反流露出几分可爱。
猴子放下手中的抹布,若有所思的走到小女孩面前,先是点头后又连连摇头,似乎是在揣摩什么离奇而又古怪的事情。
“小姑娘,你找周士印有什么事情吗?”杨帆缓缓的从藤椅上站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上无碍了,只是被贯穿的肩膀难以痊愈。
看着面露微笑,语气温柔的杨帆,小女孩撇了撇嘴,将手中的一封棕色信封放在了木椅上。
“小丫头,你是老头……不……你是周士印的孙女吗?”猴子学着电影中侦探的模样,手掌摩擦着下巴说道。
“白痴”小女孩瞄了猴子一眼后,用稚嫩的童声鄙夷的说道。
听到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嘲笑自己,猴子立刻窘迫了起来,但又没有办法反驳,只能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瞪着一旁强忍笑意的杨帆。
“我叫方灵,奶奶让我告诉周士印,不要再打电话烦她,如果真的想解决问题,可以三天后去找她”说着方灵从肩上挎着的棉绒小包里拿出一枚古朴的黄铜铃铛,递到了杨帆手中。也没有继续追问谁是周士印,转身走出了古董店。
“怎么这么烫啊!”被杨帆握在手中的铃铛,并不具有金属的冰冷和质感,反而开始不断升温,最后迫使杨帆不得不松开手掌,将它放在了木桌上。
杨帆不断甩动着被烫红的手掌,震惊而不安的盯着这枚奇异的铃铛。整个黄铜圆铃被不知名的铭文覆盖,浑然天成像是用模具灌注而成。在浮文之间的缝隙中,并没有留下岁月残留的墨绿铜锈,反而油光铮亮,散发着黄铜本身的炫目光彩。
“不烫啊!?”猴子见杨帆一副误抓火炭的表情,心生疑虑的拿起了铃铛,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高温,反复把玩后也只是感觉这只是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物件罢了。
见猴子安然无事,杨帆又再一次将手伸向了铜铃,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住手!”就在杨帆的手指即将再一次触碰到铜铃时,从里屋走出来的周士印一声大喝制止了杨帆。
周士印疾步走到两人身前,一把将铜铃夺了过去,放进了上衣的口袋中。
“是谁送来的?”周士印眉头紧锁,冷酷的语气近乎是在质问杨帆两人。“是一个小女孩”猴子见周士印怒火中烧,厉言冷语,没敢发浑老实回答道。
周士印拿起木椅上的信封,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三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恢复了往日老油条的语气:“明天不走了,这三百块钱你们俩买些肉干锅饼,我们三天后再出发”。
杨帆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纸币,十分怀疑其中有着老油条不可告人的阴谋。虽然古董店生意惨淡,但只要有顾客上门,周士印多多少少都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多少买一些工艺品。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虽然杨帆和猴子都知道周士印至少有好几万的存款,但老油条一向特别抠门,并且这不单单针对他们两人,对他自己也是如此。最强有力的证据就是猴子经常拿来吐槽的老油条那双没有底的臭袜子。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杨帆猴子两人在购买完一些必需品后,便开始了吃喝玩乐的慵懒生活。奇怪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杨帆所中的巫术如同潜伏起来一般,一直都没有发作。
到了第三天,整装待发的师徒三人各背着硕大的登山包坐上了前往百草寨的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