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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洞穴中央留下的空隙中穿过棺群,期间杨帆不断的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两侧繁多的木棺,担忧因为他们的到来,生气会引发尸变。但大意的杨帆却忽略了最为突显的一点,那就是这种宽阔干燥的洞穴中竟然连一只蛇虫鼠蚁都没有。
猴子抓住挡板一角,正想将它掀起来,却不曾想年代久远的麻绳整个断裂了下来。一阵尘土飞扬过后,两人捂着鼻子跑进了洞中。
相比较之下这座墓洞更加宽阔,即便是杨帆高举起火把,火光也无法照亮洞顶。
“杨帆,你不觉得这里的一些棺材摆的很奇怪吗?”有了相比,猴子再看向这座墓洞中棺椁的摆放,一股强烈的不协调涌上心头。
“这也不像是某种风水排列……”杨帆挠了挠头发,本以为是为了映照某种风水局,但想破了脑子也没能和书中的排列对应起来。
就在两人行走在杂乱的棺椁之间,接连几声犹如老鼠啃食木头的声音从猴子左手边传来。
两枝火把立刻向声音的源头照去,数道火星掉落在腐朽的棺盖上,几股白烟冉冉升起。
一只土黄色的兽影察觉到火光的来袭,啃食声戛然而止,立刻窜出数米选,隐藏在了棺椁中的夹缝之中。
“黄鼠狼?”猴子望着兽影逃窜的方向,喃喃猜测道。
杨帆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棺材底部被咬出的孔洞:“不像,黄鼠狼牙没这么大,而且那东西一向只攻击活物”。
就在两人揣测时,那只土黄的兽影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们身后,就在火把闪烁的瞬间,扑向了杨帆。
这兽影如野狼般大小,瞬间便将杨帆扑倒在地。体型狭长,四肢短粗,隆起的背部被磷光甲片覆盖,圆锥状的头骨中伸出虹蛇般纤长猩红、布满倒刺的长舌,缠绕住杨帆的咽喉,想要使他窒息而亡。
杨帆挣扎着将这只穿棺甲按在自己胸膛的双爪挣开,握紧拳头打在它的右眼窝上,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拳头也被头骨覆盖的如铜片般坚硬的菱形甲片割出数道血口。
猴子立刻抽出匕首,想要上前帮忙,但掉落的火把将要引燃棺木,猴子迟疑片刻,迅速捡起地上的火把,并用脚踩灭了即将蔓延的火苗。
“猴子!动手!”杨帆见火光忽闪,知道猴子已经将火把处理完毕。一声大喊,转守为攻,双臂锁住穿棺甲的颈部,死死将它按在自己身上,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限制住穿棺甲,那双锋利如刀片的爪子。
猴子单手握住两枝火把,抓住时机,整把匕首因力道过大,直接刺穿骨髓,将穿棺甲背部洞穿。
匕首被猛地拔出,捡起一阵血花,趴在杨帆身上穿棺甲在抽搐了几下后,便僵死了过去。
“小心身后!”就在猴子伸手想要将杨帆从地上拉起时,猴子身侧的棺椁应声炸裂,木屑飞溅,又是一道土黄的兽影奇袭而出。
这只穿棺甲明显要比前一只要大上一整圈,半空中骤然将身体蜷缩成球形,只留下利爪朝外,犹如一道金轮砸向猴子脑后。
猴子立刻转身,挥动火把灼烧驱赶穿棺甲。惊觉的穿棺甲在距离火苗仅有半寸的时候,突然展开身体,摆动鳞尾在半空中竟然转变了方向,鳞爪挥动,正中猴子面门。
火把脱手落地,迸溅的火星掉落在地面,棺盖上开始冒出股股黑烟。
“快拿火把!”杨帆一个飞扑,将压在猴子身上的穿棺甲撞了下来,一人一兽翻滚着撞进棺群之中。
穿棺甲周身被鳞片覆盖,滑不溜手,在棺群之间的夹缝中如同蛟龙得水。反观杨帆已经被四处棺木棱角撞击的头晕眼花,手中的匕首也脱了手,不知落在哪里。
手拿火把的猴子进退两难,四周到处是易燃的木棺,火把的使用简直成了负累。但如果灭掉火把,漆黑的墓洞中,他们将成为绝对的猎物。
“滚开!”杨帆大吼一声,直接抓住穿棺甲缠绕住自己脖子的长舌,猛地一拽,骤然发力将穿棺甲扔出去一米远。
整只穿棺甲砸进石壁上悬架的棺椁内,发出尖锐的嘶吼,察觉到危机的它冲破木棺,直接钻进了地下,不见了踪影。
“棺材后面好像有个洞……”猴子火把晃动,刚想去追赶穿棺甲,却发现在悬挂棺椁的后面,隐藏着一个被杂草拥堵的黑洞。
“猴子,先别管那个洞,你快把我拉起来啊!”因抛穿棺甲用的力道过大,杨帆一个踉跄栽倒进了两具棺椁的缝隙中,动弹不得。
被猴子救出来的杨帆,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从猴子包里翻出一条丝巾系在了自己脖子上。
杨帆接过火把,看着洞内一片狼藉的棺椁,不禁心生感叹:这要是被那些寨民们发现了,还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
正当杨帆思索着该如何补救的时候,猴子已经将黑洞清理了出来。
“这难道是那个逃跑的怪物挖出来了?”猴子将火把伸进洞中照了照,发现这个黑洞还不浅,整根火把连带着猴子的手臂都没能碰到尽头。
“不像,我感觉应该是用类似铲子的东西挖的”杨帆用手按了按黑洞内壁的泥土,明显是被人夯实过,这洞口更像是盗洞。
“把火机给我,我进去看看”一听是盗洞,猴子立刻就来了精神,扔下背包,接过打火机,直接传进了洞中。
正当杨帆看着漆黑的洞口出神,担忧猴子会出意外时候,洞口的另一端传来了猴子呼喊的声音:“杨帆,你快过来啊!这里面有个棺材!”
杨帆将火把暂时熄灭,随即取下背包,钻进了洞中。
洞内十分狭窄,就算是杨帆想要膝盖用力,也完全施展不开。只能倚靠手臂的力量,向前匍匐。
就在杨帆快要爬出盗洞时,猴子将手臂伸进洞中,直接将杨帆拉了出来。
杨帆重新点燃火把,墓室四璧都是用石板堆砌。虽略显简陋,但比起洞穴中的那些繁杂棺椁,也是天壤之别。
石板之上并没有任何雕纹浮兽,岁月打磨的表面折射出火把的钝芒。
墓室摆放的棺椁早已经被人打开,棺盖斜担在石台上。或许是受到撞击的原因,棺盖中央一道狰狞手臂粗细的裂痕,将棺盖上的图腾百兽拦腰斩断。
“尸体呢?”猴子用火把照亮整个木棺内部,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木枕斜放在木棺中央,尸体不翼而飞。
“难道这是衣冠冢?”杨帆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棺椁四周的雕纹,发现上面所刻的跟山体上的十二古祖完全相同,只不过是按比例缩小了。
“杨帆!这有个死人!”就在杨帆毫无头绪的时候,猴子在墓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具已经化作白骨的尸骸。
整具尸骨斜倚在墙角,看身上所穿的衣服款式,至少也死了十多年了。猴子见他手中握着一个牛皮小册子,弯腰就想去拿。却无意中碰到了尸骨的肩膀,尸骸倾斜倒地,顿时摔的四分五裂,头骨咕噜噜地滚向棺椁。
“我把风,你快看看里面写的啥?!”猴子并没有打开牛皮册子,而是直接塞到了杨帆手中。这并不是因为猴子不认识字,而是一种长久以为潜移默化养成的习惯。
杨帆打开册子,发现里面的很多页已经黏连在了一起,泛黄的纸张上字迹早已经变得褪色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