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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凌率着北骑军出了城，一路上经过边境的一些村镇，皆是一片萧条。
百姓见了军队，也不怕，甚至是没有一丝儿的惊喜。
“奶的，老子是来救这群家伙的，咋见了咱也不迎接迎接。”林子大不满道。
寒江越显得淡定许多，“数月战乱，百姓都麻木了。”
他的脸上也有一丝忧虑，一点都不像是出征打战的那种热血。这一切陈子凌一一看在眼里，再看看身后的三千北骑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决绝。
陈子凌初次领兵，左前校尉寒江越的经验明显要多一些，陈子凌便问：“江越，你可了解北境蛮王？”
“了解，与其一战，皆是死战。”寒江越脸上茫然。
事实上，自北境蛮王塔木铁尔的部落壮大起来之时，北城镇司徐裘就多次派兵讨伐，只是每次讨伐都未能取胜，而出城的将士，没有一个能回去的。
“死战？”陈子凌惊诧，“何出此言？”
寒江越低头抱拳礼，“凌将军有所不知，三千军士出城之时，家中均各自备好了棺材入土。”
“嗯，视死如归。”
陈子凌点头，已读懂了寒江越以及北骑军脸上那种面如死灰的表情。
徐裘出城之时，还下了令，凡是属于北骑军者，只有战死，除了领着敌人的头回城，否则擅自逃退回城者，一律诛杀九族。
纵然徐裘已下此决然的军令，但还是没能改变北骑军敌不过北境蛮王的现实。
寒江越等人出城之时，就断了能够回去的心态。
这北境蛮王塔木铁尔如此厉害？
陈子凌随即打开了手机微信，在【武陵攻略】上搜索起北境蛮王的消息来。这一查，果真有。公众号上提及的是武陵大陆的另一个蛮荒势力，北境蛮王就属此列。
公众号上记载的蛮王塔木铁尔是一个狼首人身，凶猛如兽的人，此人用弓，据说箭矢都是采用人的骨头制成。
此人崇拜中原武功，曾伪装身份进入中原宗派拜宗习武。传闻此人拥有十二武夫其中一支脉传承，在炼境待过一年，出境后蛮王境界大升，曾以一人之力，力克塔木十八部，最后一举统一了塔木，成了武陵北境的荒蛮霸主，武陵各门派后称其为兽宗。
……
十二武夫？这就让陈子凌很感兴趣了。看介绍，此人应该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出了北城后一直往北走，陈子凌带领的北骑军来到了一处荒凉的草原。
古代可没有GPS地图卫星等定位，眼看这荒凉大地，没有任何标识，很容易让人摸不清方向。
“凌将军，属下认为可先攻北境牧民，抢其资源，一路北下。”寒江越见陈子凌思量，献言道。
他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而且三千北骑军在城里看起来队伍壮大，一入北境草原，渺小得如同一颗芝麻。
要知道蛮王塔木铁尔可是坐拥北境数十万部落大军，这当中还不包括驯养作战的猛兽。
“不，我们首先攻山谷之地。”陈子凌在了解了北境的一些情况后，自己有了决定。
只是这个决定着实把寒江越吓了一遭，北境低硅之地，那里水草肥沃，是放牧的天堂。不过附近的牧民宁愿将牛羊饿死在干枯的草地之上，也绝不敢去草原谷放牧。
原因是那是北境蛮王的一个亲弟弟的部落，部落里有牛头勇士三万，骑野牛打仗，北骑军相迎都会避开其牛头军。
这会陈子凌倒先下令要攻击其牛头军，简直是找死，寒江越以为陈子凌不了解牛头军，劝道，“凌将军，草原山谷里可是有那牛头军部落，其锋芒应避开而行，我等三千铁骑，恐怕。”
寒江越没有把话说透，他原本想着可以在草原上打游击战，一边抢一边进攻，这三千北骑军在他看来，只能打小规模团战而已，因为他们的后方是没有补给的。
陈子凌却不为所动，“就这样吧。先打塔木铁尔的弟弟，然后占领山谷，等他援兵来时，我等埋伏好再一举消灭援兵。”
陈子凌的决定事实上是从微信公众号所看，微信上介绍，塔木铁尔的弟弟没有功夫境界，只是一介莽夫而已，只要用上现代计谋即可击败他。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陈子凌他们身后的三千北骑军自打出城以来，就没了精神气儿，说白了就是没有士气，没有士气的军队，人数再多也没用，只要成功打下山谷里的牛头军，一定会士气大壮。
“可是，那牛头军军队人数可是整整有三万啊！”
寒江越一脸无奈，希望凌将军可以改回他的决定。
陈子凌不屑，“我知道，此事就此决定，传令下去，先攻山谷牛头军！”
“凌将军！”寒江越干脆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恳求陈子凌收回莽撞的决定。
林子大瞪眼一怒，“左前校尉，我大哥的命令你要抵抗吗？”
寒江越退却，抱拳道:“属下不敢，这就传令下去！”
军令难违，寒江越一脸悲切，在后方传令。一个下级士官听闻进攻牛头军，吓得都快哭了，“寒校尉，此行出征虽说是一死，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送死啊！”
“寒校尉，凌将军是否不知敌情？怎可先攻塔木部的先锋呢？”另一下士也对军令表示不解。
“我听说咱凌将军本是一名武功高强的武陵侠客？这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不能敌过千军万马啊！”
“就是，侠客能带兵打战吗？他陈子凌会打仗吗，就让我等去送死！”
……
士兵里尽是怨声载道，寒江越在北骑军中早有威严，呵斥道:“军令如山，都闭嘴！”
寒江越纵然不服陈子凌的命令，但是他是一名军人，军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
三千北骑军，行起路来，没有一点儿气势，反倒是如一支殡葬队伍，将士们耸拉着脑袋，没有精神气，连手中银枪头也变得黯淡无光。
一路前行，队伍开始爬坡，脚下的枯草也越来越茂密。
寒江越提醒道:“凌将军，翻上上头，底下就能望见塔木部的营地了，是否……”
陈子凌没有理应回他，而是抬头看着天上翱翔的秃鹰。
自打爬上山谷以来，头上就多了几只秃鹰绕着他们盘旋。
寒江越也顺势抬头，望见秃鹰，他的想法和北骑军一样，这天上的秃鹰是在等待他们毙命后来啃食他们的尸体，想到死后无法葬回故乡，连尸体都要被这秃鹰啃食，众人心中不禁悲凉。
陈子凌却不为所动，他拔出身上的佩剑惊影，瞅准了地上的秃鹰影子，几道剑光击去，天上的秃鹰嗷叫几声纷纷掉落在草地。
军队里发出阵阵惊呼，这太神奇了。
连寒江越也看得目瞪口呆，随即陈子凌令人挖去了秃鹰的眼睛。
寒江越不解，问道:“凌将军这是欲意何为？”
陈子凌解释道:“这天上秃鹰的眼睛，乃是塔木部巫师的眼睛。你瞧这山头，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塔木部不会蠢到连个放哨的都不安排的。”
“原来如此！”寒江越暗自佩服，自古进草原作战的军队里就有一个传说，天上只要出现了秃鹰，那就是败兵的迹象，接着会有四面八方埋伏好的敌人杀出来，北骑军中甚至还将天上秃鹰称为死神降临。
现在经陈子凌一提，原来是塔木部巫师施法的巫术而已。
杀了秃鹰后，陈子凌打开手机继续查阅资料。他的消息都来源于武陵攻略的公众号，这简直是一个兵法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