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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之中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在场清醒的三人都纷纷陷入了各自的心思之中。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许久,我和其余两人的心底都不由开始烦躁起来,一来是此下的困境逼得,二来也是与这石室中的空气越发燥热沉闷有关。
“不行,我们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不是被闷死在这里,就是被饿死在这里,我们不能就这样等死!”我站起身,对另外两人说道。
郑云禄抬头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下他是不是真的看到我了。
只听他说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想找出路只有靠摸的,就这样一寸寸的摸下去,恐怕真到我们饿死的时候都未必能找到出路。”
刘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显然很同意郑云禄的看法。
“那我们就在这坐着等死吗?”我问道。
两人闻言都是没有说话,我见状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火,索性直接转身,在周围查看起来。
过了几分钟,刘虎突然站起身,来到我身边道:“你说得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帮你一起找吧。”
“好。”我答应一声,与他分了开来。
郑云禄虽然看不清我们两人的动作,却也听得见对话,没多久,不知是他心底的求生欲发作了还是被我们两人带动了起来,也起身在四周找了起来。
三人在四面石墙前反复摸索敲打,我更是仗着新出现的夜视能力在上面一寸寸地找过。
然而结果却是令人大失所望,尽管我们已经将那些石壁上的墙缝都抠了出来,但却没找到一点离开这儿的线索。
“我们找不到出路的,放弃吧,呜呜~~怎么办,我们只能等死吗?”郑云禄几经打击,最终在死亡的压力下还是哭了出来。
虽说一个大男人哭鼻子有些可笑,但真正面对死亡之时,这些情绪都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一旁的刘虎也是停下了动作,站在那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见状也是有些心酸,鼻翼煽动间泪水控制不住地从泪腺中涌出,一下子湿了眼眶,差点就流了出来。我不想表现得跟郑云禄一样柔弱,只能仰起头,尽量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流出。
这一抬头,迎面吹来一阵冰凉的微风。
这风很弱,如果不是湿润的眼眶感受到凉意,我自身恐怕不会有丝毫察觉。
起初我也没在意这阵风,但脑子转过弯后,双眼不由自主地盯紧了上方的石板,“你们快来!这里好像有风!这后面是空的!”我的话声在这闭塞的石室中传得很清晰,甚至语气中那控制不住的激动令咬字都有些走音。
郑云禄闻言,抽噎声下意识地低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意思。
刘虎倒是反应迅速,立马循声朝我的方向走来。
“这边这边!”我拉着差点走偏的刘虎来到我的位置上,说道:“你往上伸手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风!”
刘虎闻言伸出手感受着,我和郑云禄都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到他。
“怎么样?是不是有风?”我紧张问道。
刘虎没有理我,收回手在食指上嘬了一口,再次伸了上去,这次倒是很快就收回了手,对我们两人说道:“没错,的确有股气流,这后面肯定有个通道,能够通向外界。”
“真、真的!”郑云禄在黑暗中看着上方,虽然看的完全不是我们所说的那块石板,但脸上却满是激动,“太好了!有救了!”
我也同样激动着,但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可我们怎么上去?怎么打开那块石板?这里的高度怕是得有三米多高吧!”
听到我的问题,郑云禄和刘虎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可不能在黑暗中视物,先前根本没考虑到这点。
“要不我们搭个人梯吧!”郑云禄兴许是看到了生的希望,这会儿的脑子挺活络的,“就让我和虎哥在下面当柱子,撑你上去,怎么样?”
“可以试试!”刘虎在一旁点头说道。
我也认为这法子不错,便让他们在下面搭了把手,把我撑了上去。
两人一个是刑警一个是特警,那膀子力气自然不用多说,我虽然过了一阵子废寝忘食的日子瘦下来不少,但起码也有个百来斤重,却被他们俩轻松地扛上了肩。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撑在那块透风的石板上。
用力推了推,结果那石板却纹丝不动,我有些诧异,又鼓了鼓劲,却依旧推不动它。
“怎么样了,拆的了吗?”郑云禄在下面急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改变策略,寻到那一处透风的缝隙处扣索起来。原本以为有个突破点应该能够将石板扣下来,结果这石板还是纹丝不动。
我有些气急,身体一时间没控制住,直接从他们肩上摔了下来。
“哎呦!”我痛叫一声,捂着胸口直喘气。
“怎么了?怎么了?”郑云禄循声来到我身边,把我服了起来,问道:“捅开没?”
我摇摇头,想着他也看不见我的动作,缓了口气,便道:“不行呀,那块石板被东西焊死了,根本动不了啊!”
其余两人闻言都是沉默下来,过了一阵,刘虎在自己的战术特警服上摸索起来。
“要不我们用战术手雷炸一下试试?”他说完,真从胸前的一个袋子里摸出了一个手雷。
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些,道:“你疯了,这手雷扔上去没地方放,最后还是要掉下来的,到时候炸的还不是我们自己?”
刘虎闻言收回了手雷,沉默着继续想着法子。
安静了十几分钟,大家都是有些气馁,明明生路就在眼前,结果却发现没有打开门的钥匙。
这时候我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忍不住拍了自己脑子一下:“哎呀!我真是笨啊!”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法子了?”郑云禄连忙问道。
“嗨!用不了他的手雷,可以用我的法术嘛!我的法术威力可不比他的手雷差!”我说着,从布袋里翻找起来。
我的想法是再做一个一次性的法器,就按照之前那枚木牌的做法做就行,咒文便用“五丁开山术”的咒文,这个咒用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无疑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之前的木牌是用梧桐木做的,精心炮制之下,威力也是不凡。眼下我虽然没有梧桐木在身上,但却有比梧桐木更好更合适的桃木,而且这桃木还是经过天雷洗礼的,灵性更足,倒也省去了我重新炮制的过程。
我从布袋里拿出了那半截桃木和装着朱砂和朱砂笔的矿泉水瓶。
做了一番准备工作后,我提笔沾墨,刚要运气与笔尖落笔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精气和血气都在之前被侵入体内的梵心金焱烧成了一颗白色的珠子,这样自己怎么给咒文灌输精气呀?!
正想着的时候,我丹田位置忽然一热。
一股暖烘烘有别于精气的能量从那里升起,顺着我的背脊一路向上,最终通过我的右手,凝聚到了手中的朱砂笔中。
“这……是、是什么?”我看到笔尖的朱砂墨上竟然亮起了点点金光,如同星点一般,不禁喃喃自语道。
以前运行精气附着在笔尖之时,可是没有这种异象存在的。
旁边的两人也同样看到了这幅异象,不过却没有表现出如我那般的惊讶。
他们对我表现出来的神异之处已经见怪不怪,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此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想了想,也顾不得从丹田中升起的那股能量是什么了,直接落笔在那半截木剑之上,倏忽间便留了出一道道完整的咒文来。
十几个呼吸间,正反两面的咒文都已经勾勒完成。
当最后一笔收尾,断剑之上的咒文光芒一闪,竟然成了金色,完全不是朱砂的红。
我伸手摸了摸,发现这咒文竟然已经和剑身融为一体,就跟贴上去的一样,根本不像刚画的,神奇得很。不用想,我也知道,这肯定又是那种不知名能量造成的。
我也不想去纠结这能量为何而来,无论怎样,它对我有益无害,纠结这些只会自寻烦恼而已。
收起笔墨,我起身走到那块石板之下,抬头看了看,对旁边两人道:“你们退开些。”
他们闻言都是乖乖地退到了墙角,似乎是对我的法术心有余悸。
见他们退开,我舒了口气,闭上眼重新感受起丹田中的那股能量来。
我本以为自己不了解这股能量的运行方式,感受、控制起来会非常麻烦,却没想到刚闭上眼,冥冥中就感觉到一股牵扯将我指引向了那股能量。
如水到渠成一般,我心念一动,丹田内便流出一小股能量,没入了手中的断剑之中。
“五丁开山术,敕!”
断剑之上的咒文被激发,瞬间化作一道金光,按照我的指引向上飞去。
如暗夜中的一道流星般,断剑化成的金光自下而上,轻松破开了那块石板,石板被金光搅得粉碎!破开之后,金光冲势不减,直接没入了石板之后的岩石之中。
我心中一喜,刚要开口说话,却感觉到隐隐中的一股联系。
心念一动,石板之后金光一闪,断剑竟然又飞了回来,插在了我面前的地面之上。
“咦?!竟然不是一次性的?”我将断剑拔了出来,发现其上的咒文完整,就连剑身也是完好的,根本没有如之前制作的木牌那般化为碎渣。
我拿在手中端详了一阵,心底升起疑惑。
“不知是那股能量的缘故?还是因为使用了雷劈桃木作为承载?”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我将断剑珍而重之地收回了布袋。这截断剑算得上是我真正意义上制作的第一柄法器,意义非凡;而且我眼下符咒全部耗光,接下来想要保命,恐怕也是要仰仗这截误打误撞制造出来的法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