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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泥滩上休息了阵,身前的水面忽然浮出了一人,正是刚刚没看到的咕咕。
此刻,他手里捧着一柄断剑,献宝似地递上来,满脸笑容,好似在邀功。
我愣了下,才发现别再腰带上的断剑、摄像机和那只矿泉水瓶已经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水冲掉的,接过咕咕手里的断剑,我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尽管触手之处没有摸到实体的感觉,但我还是认真地说道:“干得不错!”
咕咕闻言显得很开心,从水中跑了出来,撒欢似地在泥滩上跑来跑去。
我见此也是微微一笑,这小家伙的天真总能令我心情愉快,站起身来,我在四周的水面上看了看,没发现摄像机的影子,最后只能放弃寻找。
“走吧,也不知道陆妍他们怎么样了。”我上前背起郑云禄,对玄通说道。
玄通闻言点点头,背起刘虎与我一起往泥滩外走去,咕咕则是蹦跳着跟在了我们身后。他似乎对脚下的稀泥特别感兴趣,特意将双脚凝聚出实体,啪嗒啪嗒地踩着,让泥巴沾满双脚后又转变形态,让泥巴掉下去,然后再凝聚实体踩着,如此反复,玩得不亦乐乎。
我跟玄通走了一段路后,才发现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原来就在云江的东岸。
也即是说,我们之前所在的那条河就是云江,而那疑似玉鼎派遗府的石室就在云江之下,至于陆妍他们则是在河对岸的山林里。
弄清了方向,我们顺着河流穿过了一片树林,终于发现了一条柏油路。
此时估摸着才早上八九点钟,这条路上的车子并不是很多,我们四个站在路边等了好久,都没能找到个好心的司机肯载我们回去。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我们四个都是一身泥巴,换成是出租车司机也未必肯载我们。
等得时间长了,我也没了耐心,索性拿出郑云禄腰间枪套里的手枪走到了路中间当起了路匪,这只手枪的子弹早已经打空,但吓唬人却也是足够了。
没一会儿,一辆酒红色的宝马车从我们身后驶来。
我二话不说,直接举着枪来到了路边,等着那辆车子靠近。
几分钟的功夫,宝马车的车主显然也是发现了站在路中间的我,不过却没看到我手里的枪。趁他车速减慢下来,我跑了过去,直接对着驾驶座的位置出示了郑云禄的证件道:“不好意思,你的车子被征……”
“林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话还没说完,车中就传来了一个女声,听话语,对方显然认识我。
我诧异地止住了话头,低下头朝副驾驶位置看去,就见一个打扮靓丽的知性美女正惊讶地看着我手中的枪和证件。
“你什么时候当警察了?”她问道。
“呃……呵呵,前不久……”我讪笑着收回了枪和证件,看着这位脸熟的美女,问道:“我们认识吗?”
“咦?!林先生你忘了吗?我是周雪呀!”
“周雪?”我感觉这名字是挺熟的,不过却想不起来。
之前在经历得事情有些多,我还真想不起来这位美女是谁。要是换成以前呆在家里当主播那会儿,在家宅一个月,期间见过谁我都能一说一个准,更别提这样的美女了。
名叫周雪的美女显然很是不满我的反应,娇嗔道:“哎呀!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宋总的秘书呀,之前在市中心万和广场的建筑工地上和您有过一面之缘的,您忘了?”
“宋总……宋明希?”经过提醒,我脑中的画面也终于清晰起来,“啊!想起来了!原来你叫周雪啊!”
周雪见我想起来了,顿时满意地笑了。
这时,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却是不满地嚷嚷了起来。
“喂喂喂!怎么说话的!你谁啊!架子摆这么高!我女朋友想让你记住很困难吗?”说话的男人差不多二十五六,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看起来很有文化气息。
我闻言朝他看了一眼,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的事情有些多,脑子不好使,记不清人。”
男人闻言还想说两句,却被一旁的周雪拦了下来。
“你不说话能憋死啊!这位就算是我们宋总接待都要客客气气的,你说话这么冲,想让我失业呀!没了工作,难道你养我吗?”周雪怒瞪着男人说道。
“养你就养你,又不是养不起。”男人嘟哝着,转头看向了一边。
周雪听到他的嘟哝,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随即转头看向我问道:“对了,林先生,你拦下我们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说着,他看了眼在前面路边等待的玄通几人,道:“我没认错的话,那位应该是玄通大师吧。”
“没错,就是他,除他之外,你们宋总的弟弟也在那,不过已经昏过去了。”
“你是说郑云禄郑先生?”
“没错,就是他。”我说完,朝玄通那边招了招手,接着道:“还好遇见了你,不然解释起来还真有些麻烦。昨晚帮警方处理一些东西,不小心走散了,刚从那地方出来,这不是没办法联系陆妍他们嘛。正好,麻烦你把我们送回去,另外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给陆妍,问下情况。”
说着,我和玄通就要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
谁知那戴眼镜的青年却是连连阻止道:“喂喂喂,谁让你们上来的,身上那么脏!把我刚买的新车弄脏了,谁给我洗呀!”
“我给你洗!”周雪闻言怒道:“我朋友想上车,你还不让上了?不让上我就下车跟他们一起等车去!”
“别别别,小雪我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就闭嘴!”周雪说完,转身帮我们打开车门,“上来吧,别管他,他就是小气!”
青年人闻言,脸色一苦,见我们把后座蹭得满是泥浆,有心想斥责两句,但对上周雪的目光后也只能把话憋回去,脸色都涨红了。
一般的车子后座塞四个人是肯定塞不下的,不过他们这辆宝马X5后座倒是宽敞,四人坐下后也不显得拥挤。
等车子发动,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开车的青年人脸色阴沉,心知对方是在生气。
想了想,我便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兄弟!打扰你和周雪约会,还弄脏了你们的车,实在是抱歉。”
“嘁!”青年人闻言不屑地发出一个音节。
周雪听到后瞪了他一眼,随即笑魇如花地道:“您别这么说,你和玄通大师都是奇人异士,我们能帮到你们是我们的荣幸。更何况,宋总的弟弟是警察,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于情于理我们也是要帮忙的。”
我闻言,顿时感觉这周雪会做人,这一番话说得我也是心宽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都是欠你们一个人情。”我说着,想了想,道:“这样好了,如果以后你们遇到哪些灵异方面的问题,解决不了的话,可以来找我或者玄通,能帮的,我们一定帮,怎么样?”
我最后一句即是问的周雪,也是问的玄通。
玄通见我朝他看去,也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见此,我也是放心了。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也不客气了,在这儿先谢谢二位了!”周雪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遇到鬼神一类的事情,对于这种不被常人了解的东西,普通人碰到了只能束手无策,能有个行内人的保证,起码真正遇到时不会像个无头苍蝇似得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我见周雪应承下来,也是彻底放宽了心。
转念想起了陆妍一行人,不禁有点为他们担心,记得我和刘虎离开的时候陆妍一行还被困在那处地下进退不得,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在后来的地震来临之前逃出去,如果没有的话,那恐怕……
想到这,我连忙问周雪要来了手机,拨打起陆妍的电话来。
我们这一行人,玄通没有手机,刘虎和郑云禄执行任务期间不能带手机,而我的则是早已经丢在了地下空间之中,所以才会拖到现在才想到要联系陆妍。
电话响了一阵,我的心一只吊着,直到接通后才舒了口气。
电话那头传来了陆妍焦急的声音,我连忙跟她说明了这边的情况,分别了解了双方的状况后,我这才挂掉了电话。
从陆妍那了解到,这一次行动警方损失了不少人,特别是特警那边,足足损失了两个小队。
这件事是掩盖不住,只能如实上报,而真正知道详情的,也只有我和玄通,刘虎和郑云禄这两人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所以,陆妍要求我们俩到达市区后到警局配合他们的调查,我自然是只能答应下来。
“一会儿直接去第一人民医院,陆妍会在那里等我们。”我跟前座两人说了一声,将手机还给我周雪。
刚打算闭目休息一阵,却听玄通忽然说道:“这件事恐怕还没结束。”
我闻言睁开了眼,转头看向了他。
“五行尸虽然已经解决,但却让封印中的妖狐逃了出来。她受了重伤,肯定需要大量血食来恢复自身,如果处理不当,我想这宁海恐怕会不得安生。”玄通闭着眼睛说着,他看似是在自言自语,但我也知道,他是在说给我听。
我闻言也是苦恼地皱起了眉,连前座投来的诧异目光都不想去解释什么了。
如玄通所言,胡姬这个妖狐不死,终究是个祸害。
虽说之前我和玄通联手吓退过她,但真正交手的话,胜负恐怕还是五五之数。
更令人烦恼的是,如果让胡姬找机会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那我和玄通联手都未必能杀得掉她了。还记得之前在地下空间中,胡姬说过,她是被玄通的祖师重伤后封印在那个石贝里的,而且还封印了足足几百年的时间。
又是重伤,又是封印,还封印了百年,几番削弱之下竟然还能与被祖师附身的玄通斗个旗鼓相当,然后还险些杀掉我,很难想象,恢复到全盛时期的胡姬,实力会有多么可怕。
我想,不需要等到全盛时期,恐怕只要有那一半,我和玄通就不会是他的对手了吧。
“唉~想这些有什么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到那时候,我们挡不住不是还有国家嘛!我想就算她胡姬是再怎么厉害的妖怪,也顶不住国家机器的轰炸吧。”
玄通闻言,沉默一阵,点了点头,他显然也同意了我的说法。
这时,前排周雪的手机中传来了一段声音:“尊敬的观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宁海新闻咨询,昨夜云江山一带地震频发,引得附近居民恐慌,本台记者……”
新闻主持人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听见后一愣,探过身子看去。
周雪手机上的画面正是云江山脚下的场景,画面中有个女主持人正将昨晚地震的情况娓娓道来,说得正是那胡姬逃脱封印时,破坏四象炼妖阵而引起的震动。
我认真地听着画面中主持人的讲述,对于昨晚地震引起的影响有了大概的印象。
……
而就在我看着这则新闻的时候,殊不知这则新闻的女主持人此刻正坐在云江边,看着沿岸的风景。
“张凝姐,又在抽烟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在张凝身后说道。
张凝吐出了一口烟,转身看向那年轻人,问道:“新闻推送回去了吗?”
“已经发回电视台了,现在应该已经在播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年轻人说道。
“恩,知道了,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抽完这支烟就去。”张凝点点头,见年轻人离去,走到了一棵树旁靠着,边吸烟边喃喃道:“一晚上四五次地震,还真是怪,宁海又不处于地震带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地震呢。”
三五口将手中的女士香烟吸光,张凝扔掉烟屁股正要离开,忽然发现不远处岸边的水草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她上前两步,看清楚那东西,竟然是一只便携式数码摄像机。
“谁这么有钱,这东西都随便扔河里了。”张凝说着,从岸边找了跟树枝,伸进水中把摄像机捞了起来。
拿在手中看了看,我眼睛忽然顶住了摄像机的SD卡槽。
“卡竟然还在!”张凝朝云江上游看了看,嘟哝道:“估计是哪个倒霉的游客,玩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了吧。”
“不知道拍了些什么。算了,带回去试试能不能修好吧。”
说完,她便转身往停在路边的新闻车走去,跟同事汇合后,将东西一一放回了车内,这才启动车子往云海城区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