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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跟赵铭见面的时候,赵铭瞥了一眼侯野棠:“卖上钱了?”
侯野棠惊奇:“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赵铭语重心长,又不无含酸夹棒的:“年纪轻轻,不要刚刚有了几个骚钱,就学人家过夜生活。照照镜子看看,眼圈发黑,脸色蜡黄。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小心肾亏。”
侯野棠慢慢的竖起大拇指:“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说着一捂肚子:“快快老赵,有纸没?快拉裤子里了……”
从厕所回来,侯野棠一副手软腿软的样子。赵铭有点幸灾乐祸:“有钱人,吃什么大餐吃成这样?”
侯野棠失落的叹口气:“我发现我吧,就是个穷命,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好不容易吃顿油水足的,结果拉了一宿的肚子,那水拉的,哗哗的!”
听的赵铭嘿嘿直乐。
侯野棠:“行了!别幸灾乐祸了。这次找你出来,有点事要问你。”
赵铭:“说。”
侯野棠:“老赵,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你们以前暗地里捣腾古玩啥的,进了钱要想办法转正,不然就容易被政府盯上?”
赵铭:“嗯,有这事。”
侯野棠:“假如啊,我说假如。我给你20万,你怎么样才能最快速度把它转正,存进我的户头?”
赵铭:“我会给你过户更名一家工艺品贸易公司。然后进两批货,走两笔账,你就可以名正言顺明目张胆的花钱了。”
侯野棠:“可以啊!不愧是混过一条龙的。还是个骨干。”
赵铭:“早就知道你会有一天来找我。说吧,什么时候干?”
侯野棠:“就今天吧。我是董事长,你是ceo。先给你30万,够了吧?”
说着,侯野棠把带的一个背包给赵铭扔了过去。然后转身往外走。
赵铭掂了掂背包的份量,还没打开就对着侯野棠的背影说:“这里好像有60万。”
侯野棠头也不回的:“多久没给家里的老婆孩子寄钱了?”然后把手一挥:“30万开公司。还有30万是你的年薪,干的好,年底还有分红。行了,走了。”
赵铭重重的捧着那包钱,呆立在原地好久好久。
侯野棠跟赵铭分手后,溜溜达达来到了古玩街。他本来是要把那块玉蟾蜍还给李骏的。毕竟鼎盛公司掏了30万高价买的。虽然这羊毛还是出在侯身上。不过侯野棠心想,他迟早连本带利的把它给赚回来。
在见李骏之前,侯野棠想去一条龙的那间诚雅阁逛逛。他想看看那位店老板是什么反应。并不是想拿着玉蟾蜍去胜利炫耀的。本来这件事上他侯野棠也不算胜利。只是,他觉得一条龙在这件事上有让他看不明白的地方。
那天上午刚跟店老板闹过,下午李骏就打电话说把玉弄到了。难道他们不怕我怀疑李骏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进了店,老板正在弯腰逗鸟。
侯野棠走过去,就当着店老板的面,故意在手上玩来玩去的摆弄那件玉蟾蜍。摆弄了好半天,店老板也不抬头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在那逗鸟。
侯野棠不耐烦的:“都逗了半天了。鸟都腻歪了。你累不累啊?”
店老板麻搭了侯野棠一眼:“你都不累,我累什么呀。”
侯野棠夹枪带棒的:“做人不能太丧良心。什么钱不好赚,非要去骗一个老太太。”
店老板拿着一根竹篾子继续逗鸟:“良心?别跟我说良心。鸟粮掉进了鸟屎,很难说谁比谁干净。”
侯野棠听这话里有话,迎着话锋上:“我看你就是一滩鸟屎!”
店老板乐了:“呵呵,这么说,你自认为你是鸟粮了?那就注定了,迟早也得变成鸟屎。”
侯野棠发现还真有点说不过这阴阳怪气的店老板,没好气的:“不是,你怎么就这么嘴硬呢?”
店老板终于不逗鸟了,看着侯野棠:“小兄弟,送你一句话,干我们这行的,不能太讲感情。”
侯野棠:“什么就干我们这行的?谁跟你是一行呀!”
店老板有趣的看着侯野棠:“那马桶盖是哪来的呀?打老远就带着土腥味。别告诉我是你祖传的。那你可就把自己的祖坟给挖了。”
一听这话,侯野棠基本明白了。看来,一条龙的人彻底把自己看成是个拆迁盗墓犯了。而在整条古玩街上,能收盗墓赃物的,也就只有一条龙了。
所以,他们才不怕被侯野棠怀疑跟李骏是一伙的。为了尽快套出侯野棠后面的货,就算知道李骏是一条龙的,又能怎样呢?
侯野棠想通了这事,一分钟都不想跟这位阴阳怪气的店老板呆一起了。准备转身走人。
临走前想最后奚落一句店老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说干我们这行不能太讲感情?”
店老板:“说的不对吗?”
侯野棠:“你是不是盗版电影看多了?你以为你是杀手啊?我靠!”
店老板刚要张嘴说什么,侯野棠立刻挥手制止:“打住打住!我就知道你嘴硬。我不听我不听!”
说完,跟躲瘟神一样闪出店去。
刚急三火四的闪出店门,差点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眼明手快,一把把侯野棠轻轻推开。
侯野棠抬头一看,怎么这么眼熟啊,我靠!这不是昨晚上在老太太楼底下见到的那个中年男子吗?怎么他也来买古玩吗?
看着一脸狐疑的侯野棠,这个中年男子也好像也想起了什么,就问侯野棠:“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侯野棠条件反射似的赶紧摇头:“没见过!肯定没见过!”。说完就快步走开了。
一直走出老远,拐了几拐,侯野棠这才停下来。莫名其妙,怎么一见到这个人就心跳加快心虚的很呢?
“真的没见过吗?”
背后忽然有人说了这句话,把侯野棠吓的一哆嗦,回头一看,一辆老普桑就停在自己背后,开车的司机正是那位中年人士。
侯野棠心里靠了一声,这还阴魂不散了。挤出点笑容:“真的没见过。”
中年人士熄了火拉手闸拔钥匙揣兜里下了车,看着侯野棠:“我是市局的,前几天接到一个报案,说古玩街有人在行骗。今天过来调查调查。”
侯野棠手心直出汗,难怪自己一见这人就心虚。原来是个警察叔叔。心虚个鸟啊!我侯野棠又不是贼。
中年人士:“怎么称呼?”
侯野棠:“我……我免贵姓侯,叫侯野棠。”
中年人士:“哦,侯野棠,姓侯。昨天我去老楼那里,给一个被骗的老人家送米和油,听他们说,有个好心人花了30万买了他们丢的玉……”
中年人士停了停,然后看着侯野棠:“真挺巧,听说那个好心人也姓侯。”
嘴里说着好心人,可看着侯野棠的眼神却像两把剃刀一样嗖嗖的刮。
侯野棠笑的跟夹生饭似的:“是巧哈!真挺巧!不过,我真没去过老楼。”
中年人淡淡的:“我没问你去没去过老楼。”
侯野棠又出汗了。
中年人士没再逼迫下去,从夹子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侯野棠:“我叫焦裕录……”
侯野棠一听这名字,脑袋冒出一层汗。
中年人士看着侯野棠:“不是焦裕禄的禄,是记录的录。焦裕录。”
侯野棠使劲点头:“明白!记录的录!焦!裕!录!”
焦裕录:“嗯。记得,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侯野棠使劲摇头:“没事!肯定没事!”
焦裕录点了点头,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