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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吕布深深的打了一个喷嚏。莫不是严婧整我?这破房间四处漏风,实在是太冷了。
终于熬到天亮了,吕布擦过鼻涕,方才从屋内走出。走到院内,吕布方才发现,这吕家院落虽大,建筑却以失修。估计这吕家肯定是家道中落,看来这吕布混的也不咋地啊。
严婧此时正在院中教吕研读书,暖阳之下,院落中要比屋中暖和太多了。吕布见严婧还是高冷范,也没和她打招呼,出门找了几个短工,将这吕家修缮了一番。
院内短工干活本就已经很吵了,吕布这个监工更实在一旁大呼小叫,对这帮工人连斥带骂。可是任吕布声音再大,严婧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吕研几次望向吕布,都被严婧轻声制止。
倒不是严婧不懂待客之道,事实上起来之时她就打好了净面水,让吕研端到吕布屋内。小吕研很是听话,端着水盆直奔吕布客房。
就在吕研走到一半的时候,严婧把她叫住了。吕布是什么主啊?给他三分颜料,就敢开染坊。严婧思量再三,唯有冷处理,才能让吕布早些离开吕家,自行寻找住处。
吕布不知道物价,给了干活的短工一锭金。这几个短工收完钱,都要给吕布跪下了,任吕布怎么骂,都不吱声,就是闷头干活。
要知道吕布这一锭金足有半斤,汉朝县令是四百石的官职,年俸不过九十贯钱,还不到十两金。这九十贯钱,可以买五万斤粮食。由此可见吕布这一锭金,可以够几个人全家生活几年的。吕布骂他们,他们敢还嘴吗?
严婧终于听不下去了,这吕布满口污言秽语,教坏女儿就不好了。想着,严婧对吕布说道:“小女正在读书,还请将军小声些。”
“哦了!”吕布答应的痛快,骂人都是走到近前用耳语的。严婧见这吕布在院中上蹿下跳的实在烦心,只好带女儿回到房中。
“母亲!他真不是父亲吗?”吕研对父亲的记忆仅限于每年过年,父亲可以回家住一两天,在她眼里,吕布是真的对她们母女很好,所以才有此一问。
严婧抚摸着女儿的头,说道:“不是!”说话间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小吕研感觉到母亲的伤感,有些后悔自己有此一问了,钻入母亲的怀中安慰道:“母亲还有研儿。”
母女说了很多温情的言语,严婧的伤感渐渐放开。有女如此贴己,夫复何求啊?闻听着外面传来短工散去的脚步声,严婧连忙出门,想留他们吃过午饭。
一出门,严婧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吕布早已不在,干活的短工也将要走出门口。留下的之后门前摆着的一小堆马蹄金,还有一块墨迹未干的绸缎。
“今日送你一个遮风避雨的家,来日再送你一世荣华!“严婧看着这残缺的简体字,心中黯然,男儿皆放眼天下,难道不懂广厦万间,卧眠七尺的道理?如果真有一世荣华,我情愿换得吕郎回家。
离开了吕家,吕布又变得无家可归。游荡在九原县的街道之上,决定不再等了,若要成一世枭雄,还是要靠自己努力的。
一直以来,吕布在大汉就像一个游客。走到哪,玩到哪。从没想过要去争取什么。吕家一日,吕布深感卑微。任他在院中大呼小叫,严婧都没正眼看过他一下。
人家是严女侠,魏崇、侯奉都敬她三分。自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魏崇、侯奉没事就想来提点一下。这一上一下,地位就拉开了。
吕布应该感谢严婧,若不是她冷眼相待,吕布绝不对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处在食物链的最底层。
想要改变这一切,吕布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他现在只需要将这计划落实在笔下,此时他正拿着笔,在一段绫上写着自己的称霸计划。
这并州是不能呆了,这帮边关的官员,每一个好人。吕布的第一步计划就是南下荆州,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再找到那个叫凤雏的,来他个双保险。
远在荆州的诸葛亮要是听到吕布的宏图大业,估计一定会出山。毕竟现在他已经七岁了,早就不尿床了。
说走就走,吕布买了一匹良马,出五原走西河直奔太原郡。
河套地区,自南匈奴南迁之后,便一直是胡汉混居。朝廷设使匈奴中郎将处理匈奴事务。
吕布没到西河郡时,见匈奴大队人马向美稷进发,估计将有大事发生。吕布一心想着去荆州找诸葛亮,也就远远的避开了。
又过了几天,吕布在驿站见一队匈奴人马四处四处搜查,为首的居然是拉赫曼。他不是鲜卑人吗?这是投奔匈奴了?吕布急得魏文姬曾说过,拉赫曼可能是匈奴遗部,再联想到他曾袭击美人若洛,估计这货是实在混不下去,到汉地投奔了匈奴。
这并州是真乱啊!美稷临近五原,一路上匈奴各路人马都带着杀气,吕布越发觉得自己南下荆州是个正确的选择了。
“见过一个鲜卑女子没?”有匈奴人和吕布打了个照面,开口问道。
此时吕布一袭世家公子打扮,也装得彬彬有拱手答道:“没有!”
匈奴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蛮横,见吕布拱手,也以匈奴的方式还礼道:“此女身负重伤,应该走不远,你要是看到了,务必告知。”
“理应如此。”吕布搜肠刮肚,整出这么一句,说完自己都笑了。
匈奴人也觉得吕布说话有些奇怪,可能见过此女,说道:“别看此女生得标志,却是十分危险。刚刚险些射杀我家大人,你若见到了,千万通知我们。”
“我是真没看见!”说着,吕布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刺杀拉赫曼的鲜卑女人,不会是若洛吧!想着,吕布假装犹疑,然后下决心似的指着东边说道:“她往那跑了,不让我告诉你!我还以为你们欺负人家呢,我就没说。”
匈奴人闻言,谢过吕布,然后禀报拉赫曼。拉赫曼望向吕布,只见背影便觉得眼熟,见吕布一身锦袍也没多想,带人向东追去。
吕布则循着地上杂乱的脚印,来到了驿站堆积草料之处。这里本来堆叠整齐的草料,被匈奴人砍得十分杂乱。吕布见状心中暗叹,这若洛的命也是够大的。
“再不出来,我就放火了!“说话间吕布故意捏着嗓子,想吓吓若洛。
若洛方才闻听马蹄声渐远,吕布来时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态,若洛提刀从草堆中窜出,一刀直奔吕布。
若洛虽然拼死一刀,可是重伤在身,力道难免不足。吕布见她没认出自己,一把将她抱住嘴里说道:“花姑娘,大大地漂亮。”
这人绝对是吕布!若洛见抱住自己的虽然是个公子打扮汉人,但身形却像是军人。再加上此人说话甚是奇怪,除了吕布还有谁啊?
“疼!”若洛轻呼一声,吕布连忙放开她。谁想到,吕布放开之时,若洛的刀已经到了吕布面门之处。
此刀吕布能躲开也不躲了,笑盈盈的看着若洛。这丫头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狠,知道是我还不赶紧装装柔弱,真不怕吕大爷不管她啊?
若洛见吕布笑了,她也笑了。笑得飒爽之余,可以看出她在强忍疼痛。
“还笑!不疼啊?”说着,吕布上前,一把将若洛横抱起来,向驿站内走去。
吕布本以为抱起若洛,她会有些小女儿姿态。没想到她像个爷们似的,单手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上的马刀,始终都未放下。
驿站之中有数名郎中,若洛的伤势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若洛见郎中是男的,死都不肯脱衣服,还扬言谁要是敢动她,就杀了他。
几名郎中吓得拔腿就跑,屋内只剩下吕布和若洛。吕布关好门,对若洛笑道:“有病不背医,你这是干嘛?”
若洛没搭吕布这话茬,指了指郎中没来得及拿走的药箱说道:“把药箱递给我,我自己上点药就好了。”
“你可拉倒吧!”说着,吕布拿过药箱,走到若洛身边,霸道的说道:“脱衣服!”
“不脱!”若洛倔强的说完,见吕布伸手就要撕扯她的衣服,怒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杀了你!”
滋啦!
吕布一边扯开若洛的衣服,一边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吕布说完,见若洛一言不发的等着他,忽然想起刘恢说,吕布想一直炸开毛的公鸡。那若洛这时就像一直炸开毛的母鸡。
若洛虽然瞪着吕布,却乖乖的配合吕布撕扯自己的衣服。吕布权当这是若洛表现害羞的一种方式,也不管她,不一会,便将若洛的衣衫尽数除去。
脱去衣服,吕布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女人美丽的身体。若洛这身上的刀伤、箭伤共有十余处,肩头的箭矢只是断掉箭身,箭头还在肩头插着。
“还好我急救学的嘎嘎地!”吕布自言自语着,出门讨了温水、酒、针和蚕丝。用温水帮若洛擦拭身体后,吕布鼻血直流。这若洛真是太有料了,还好胸上没伤,要不白瞎了。
若洛见吕布盯着自己,也不扭捏。都这样了,还能不让他看咋的。吕布见若洛的眼神中带着凶光,才不舍的移开视线,用酒帮若洛的伤口消毒。
若洛至始至终,只是银牙紧咬,吭都没吭一声。直到吕布拿出将蚕丝穿在针上,若洛见他要缝自己的伤口,方才摆手阻止。
吕布查看药箱的时候,就知道汉代伤口缝合技术还不普及。之所以说还不普及,是忘了听哪个老师说过,东汉华佗掌握了伤口缝合技术。
“怕了?”吕布也不和她解释,而是眉毛一挑,激她一下。
这若洛和一激一个准,见吕布挑衅昂起头躺在那,任由吕布手上的针靠近自己。
“忍着点!”说话间,吕布已经在若洛腹部的伤口上缝了起来,这伤口又长又深,吕布缝得十分仔细,希望尽量减轻若洛的疤痕。
若洛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被吕布缝得严丝合缝,心中暗暗赞叹,想不到这吕奉先还会医术。
缝好此处伤口后,吕布又找出金疮药,上完之后,才用洁净的白布给若洛包扎起来。
若洛腹部还有其他刀伤,伤的比较浅,吕布也上好金疮药一并包好。这白布一直缠道若洛胸口,吕布实在是不想一直看着这两只令人想要犯罪的白兔。
处理好身上和手臂的伤口,吕布的目光停留在了若洛肩头的伤口之上,这箭头有钩叫做箭簇,只能在肩头切开一个口子再将箭头拔出。
可是眼下一没有麻醉剂,二没有抗生素,三没有破伤风。如此伤口,究竟要怎样处理,才能让若洛活命呢?
就在吕布犯难的时候,远远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定是拉赫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