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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宪是一个总能洞悉先机的人,八面玲珑可以和任何势力搞好关系,而后总有办法在该势力里受到重视。
但是站队的时候,他总是站错队。每一个面临抉择,他都选在站在吕布的对立面,这次也不例外,虽说吕布是这天下第二人,但是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面的坎。
魏文姬至今下落不明,宋宪每每想到这个女人,都法子内心的怨恨吕布。尤其是魏文姬逃婚之后,宋宪势要报这夺妻之恨。
终于,宋宪连夜返回曹营,要求面见曹操。对于这个一个照面就被淹没的将领,曹操自然是不会见的,宋宪无奈之下,找到了好友侯成。
侯成闻听宋宪所言,一阵后怕。他不是魏续,自己几斤几两是清楚的。如果此事说给曹操,曹操必然将计就计,说不定让自己帅军直冲敌营。
这不是胡汉战争,侯成本来就对吕布没有意见,投向曹营完全是因为魏续、宋宪两个好友驾着来的。
即使侯成耳根子再软,也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于是邀宋宪一同去投吕布。
宋宪闻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一定要报这夺妻之恨,而目前来说,可能死最后一次了。
二人大吵一架之后,不欢而散。侯成答应宋宪,不会去投吕布,暴露他已洞悉皇并州军计策之事,而后连夜遁出曹营,宋宪则夜探曹操中军帐。
中军帐中,曹操并未睡去,顺着帐顶通风口,曹孟德慨叹一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何枝可依?”
忽然,帐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曹操立即握刀藏匿在帐门之处,闻听轻盈的脚步声邻近,曹操判断出来人的位置,猛地向帐门处刺出。
锵!
一声巨响,曹孟德手中刀,仿佛刺到了铁石之上,虎口生疼。
宋宪则径直走入曹操帐内,脱下外衣,漏出尽是倒刺的陨铁锁子甲。上次败于吕布之后,宋宪便一直思索,如何胜得吕布。
而后偶得陨铁,遍寻名匠做得这陨铁锁子甲。曹操眼见这宋宪像个刺猬一样,胸腹之处,却没有倒刺,甚是奇怪,见这宋宪不似行刺,开口问道:“为何伤我侍卫,入我中军帐?”
“曹公明鉴,宋宪有紧急军情回报。”说着,宋宪拱了拱手,对曹操道出了并州军诈败之事。
“此事还有何人知道?”曹操老谋深算,此时已有一计。便是将计就计,令侯成帅军,直冲敌阵,待敌诈败阵型散乱,挥师而攻。
如此一来,侯成性命自然危矣。曹操不禁心中有些后悔,刚刚宋宪求见,未见宋宪。怕是他早与侯成商议过了。
果然,宋宪将侯成之事,尽数告知曹操。曹操闻听侯成离营,心中不悦,却为形于色,对宋宪说道:“汝等将我曹孟德当成何等人了?怎会让侯成以身犯险?”
宋宪尴尬一笑,哪里看不出曹操的心思,对曹操说道:“我这一身锁子甲,乃是陨铁所制。我以探明,吕奉先就在敖山之上,今夜我便行刺吕布,恐身死熬山之上,但愿曹公得天下之后,帮宋宪寻一女子,名唤魏文姬,为我陪葬,也算了了此生夙愿。”
生不能同眠,死而同寝。不得不说,这宋宪真是……丧心病狂。曹操虽然有些瞧不起他,仍是答应下来说道:“壮士但去,曹某必将了你心愿。只是这吕奉先武艺超群,要不要给你拨一些兵马?”
“人多碍事!”说着,宋宪指着身上的锁子甲说道:“此甲专为吕奉先所制,吕布最善贴身,我便要他尝尝,贴在刺猬上的滋味。”
“曹公小心!”说着,宋宪见曹操伸手要摸倒刺,连忙阻止道:“刺上染了曼陀罗花汁,可使人昏迷。”
“为何不用些更烈的毒药?”曹操说完,自己笑了。浑身的倒刺,若是和吕布对垒起来,难保不扎伤自己,使用剧毒,无异于自杀。
想着,曹操又端详起此甲来,甲胄胸腹中心之处,并无倒刺,曹操皱眉问道:“为何空留胸腹?”
“吕奉先善使拳,一寸距离,直攻胸腹。几根倒刺的剂量,不至于将其迷晕,索性留出位置,给他打便是。看是他拳头硬,还是我这陨铁锁子甲硬!”说着,宋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曹操见宋宪已经将吕布研究得透透的了,亲自斟酒,为宋宪践行,而后说道:“壮士早归,曹某帐下有一将军之位空缺!”
“但愿能归!”说着,宋宪转身策马而去。
敖山之上,丛林繁茂。夜色之中,宋宪早已换了黑衣,高来高走之下,迅速来到了吕布中军帐中外。
吕布帐门口,魏越横刀而立。魏越处事谨慎,为吕布守门,数年如一日,从不放松警惕。
宋宪与魏越还算有些交情,犹豫再三之后,自言自语道:“各为其主,兄弟莫怪!”
嗖!
一支冷箭直奔魏越。
“啊?”
饶是魏越眼观六路,这支冷箭角度也太刁钻了,发现之时,已经来不及抵挡了。他是侍卫,不是战士。冷箭若是躲闪开了,穿过帐篷,难保不伤到吕布。但见魏越抬手,用手臂抵挡此箭,而后大吼:“有刺客!”
吕布早已睡下,闻听有刺客,迅速披上锦袍,一个箭步冲出帐门。但见魏越手臂上的箭,已经了然于胸,必是这魏越能闪不闪,以手臂抵挡。
“快去处理伤口!”说着,吕布提剑四望,第二支冷箭来了,直奔吕布太阳穴。
吕布闻听耳旁风声,立即躲闪,而后一个健步沿着箭矢方向追去。
曹营之中,还有如此高手?回想起之前皇甫嵩修书,捉到魏越,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武力高手,吕布识得无数。潜伏高手,吕布只识得两人,莫休与宋宪。
这宋宪简直丧心病狂,魏越也射?吕布想到这里,怒不可遏,边跑边咆哮道:“宋宪,你给我出来!”
宋宪哪里会理吕布,一路高来高走,时不时放出冷箭,待到箭矢耗尽,已经来到一处开阔地带。
此地宋宪早已选好,平坦开阔,适合一战。眼见吕布入瓮,宋宪从树上跳下,对吕布高喝道:“吕奉先,你常问我,是否有能力与你一战?今日我便告诉你,我武艺不在你之下,你可敢与我一战?”说着,宋宪眼神之中喷出火焰。
“有何不敢?”说着,吕布摆手命人闪开战场,看着身后魏越仍寸步不离,对他说道:“快去处理伤口,今日我便为你报这一箭之仇。”
说毕,吕布再望宋宪,青筋暴涨,这宋宪居然对魏越也下得去手,吕布决定这次,绝不再放过他了。
宋宪见吕布挥剑将至,暗中摸出一支匕首,随手一甩,急速攻向吕布。
吕布鹰目何其敏锐?匕首未出,业已躲闪,躲过匕首之后,吕布见宋宪挥刀而上,直攻下三路,大骂道:“你就不能像个爷们似的?”
宋宪伤了魏越,吕布自不会手下留情。刀至脚下,脚踏宋宪刀背贴身而上,一记寸拳打在宋宪心窝之处。
哐!
一声闷响。
宋宪锁子甲内穿,吕布一拳打上,整个拳头仿佛裂了一般。
好小子,我说你怎么有勇气和我单挑,原来是有备而来!吕布甩了甩左手,但见宋宪又掷出一匕首,闪身之际,直接将匕首抓住了。
吕布倒握匕首,而后扔剑。摆出了宋宪前所未见的姿势,军用匕首格斗。
无论怎样,宋宪知道,吕布步战强在贴身,却也毫无畏惧,主动与吕布寻求贴身。吕布则用匕首用力拦腰斩去。
仓啷啷!
匕首划过锁子甲的声音,溅起些许火星,吕布也不意外,此招乃是虚招,双膀较力,直接将宋宪扑倒在地。
宋宪见状,嘴角泛起笑意。吕奉先啊,吕奉先,这么多年了,你始终没有长进。近身格斗,地面制服,你还有别的招吗?
噗!的一声,吕布胸腹之间,传来钻心的疼痛。这宋宪,准备得还真不是一点点。好在倒刺不长,当然,倒刺若长,吕布不会发现不了,罩上衣襟之后,定有凸起。
“你能不能跟个爷们似的?好好打一架?”吕布吃痛,扔把宋宪死死的按在地上,一个大耳瓜子抽下去。
“啪!”
“哈哈哈哈!”宋宪吃痛,不叫反笑。
“啪!”
吕布又一个大耳瓜子,对他说道:“有什么事冲我吕奉先来,何必伤魏越?不就是个……”
终于,吕布不再咆哮了,整个头颅都开始昏沉起来,这倒刺有毒!
“怂……货!”吕布挣扎着说出两个字,重新趴到宋宪身上。
宋宪则又抽出匕首,狠狠向吕布后心扎去!
“吕奉先,你也有今天!”罩身锁子甲,宋宪自不会下剧毒。只是大剂量的曼陀罗而已。
手中匕首闪着寒芒,宋宪脸上一片释然,这夺妻之恨,终于报了!这一刻,宋宪第一次觉得,自己想个男人一样宣泄情感。
趴在身上昏死的这个男人,抽了自己无数个大嘴巴,今日我就要将这一切都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