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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日升,时光荏苒,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弹指一挥间,转眼已是年底。
这两个月来,我没忘记李佳胜的嘱咐,没懈怠对祖师爷灵力的契合以及对道法的感悟。
两个月下来,虽说谈不上那种道术能随心所欲应用的境界,但也勉勉强强算是能调用灵力了,能发挥出本事的一两成。
好比普通的开眼,现在只要心念一动,阴阳眼便能自行开起,无需什么复杂的掐手印念咒的。
不过,令我有些郁闷的是,如今道法小有所成,时不时总会碰见那些不想见到的“好兄弟”。
并不是说我因为这个胆怯害怕,而是无所事事。
偶尔能撞见个一两位,都是些普通的游魂,不是一些人家的已故先祖,就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孤魂,甚至横死的也见过不少,我虽然能看到它们,但其并没为恶害人,我也不好冲它们下手。
天道也有天道的规矩,修道人,本职不过是维护这行规正常运转罢了。
这种郁闷,令我老是生起一种时无所用,莫若履豨的感觉,仿佛一身所学全都是屠龙之技,毫无可取之处。
但有时候换个思路想想也便想通了,社会太平,国泰民安,这不就是每个守正辟邪人希望看到的吗?
反倒是我,我却盼望着邪祟害人,盼望着社会多发生些事情,好让我展现展现一番,满足那颗跃跃欲试的心,实属虚荣心作祟。
两个月一晃过去,一切安好没发生什么事,工作与生活,两点一线平淡如一杯白开,上班下班,日做夜息,确实挺让人感到味乏。
尤其是李佳胜的出国离去,让我觉得世界突然变得没以前那么有意思了,以前老家伙在的时候,偶尔找他吹吹水,偶尔听听他讲些早年经历,讲些故事,小日子也算过得充实。
如今又回到了原点,每天无聊之时,还是跟往常一样,与老黄说些没营养的荤段子,或讨论些手游攻略,或研究岛国最近哪位老师的“教学”较精湛。
只不过这两天,连老黄这货都没空再来搭理我了。
已是到了年底,老黄也终于准备脱光,脱去那一身单身汪的狗皮,然后穿上套人魔狗样的新郎装,步入婚姻的殿堂。
感觉每一年到了年底,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事都特别的多,好像个个扎堆组团来的一样。
不是那边嫁,就是这边娶。不是那边老人摆寿酒,就是这边儿女满月请宴,不一而足。
一张张请帖,那哪是请帖啊,简直就是一张张“红色罚款单”,红色炸弹,搞得我都有些焦头烂额。
你说去吗……去肯定是要大出血一番,而且还要一连贫血好几个月。不去吗……又碍于面子。
人啊!就是这么会伪装的动物,一张虚与委蛇的面具戴于脸上,一套道德的服装加身,加上一双能将一切万物踩于脚下的鞋,便构成了我们所谓的人类,还真是“人累”。
老黄结婚,我本来跟他嘴头客气道喜就行了,不必给我发请帖,可他非得说我不给他面子,硬塞给我张“罚款单”,看这架势,是非得放我些血不可了。
想想就有够憋的,才刚刚过了猴头家里办的那趟喜事有多久啊,这边老黄又来个请人,今年的年有些不太好过啊!
不过还好,老黄请假度蜜月没被猴头通过,这让我心里总算平衡些,要不然,他财色双收,还能休假一个月,我不被扭曲得心里BT才怪呢!
闲话不多说,聊聊到了这年底岁末发生的事情好了。
话说干我们这一行的,虽然已经是临近大过年,可并没有的休假回家过什么团圆年的,依然还得上班。
尤其我呆的这服务行业的餐厅,年底的生意更是火爆,年夜饭更是重中之重的重头戏。
早在农历十二月初,甚至更早的时候,年夜饭的酒席早就让人订满了,用一围难求来形容都不显夸张。
这一天,已是腊月二七,餐厅提前请我们吃了顿年夜饭,也提前给我们发了年终奖,随之就说了些什么“这一年感谢大家的共同拼搏与辛苦付出,还望大伙儿来年继续加油努力”这样的屁话,然后便各自散去了。
我站在停车场的一角,清点着这月的薪水与年终奖,刚刚才数点完,老黄就朝我大喇喇走了过来。
老黄瞧见我,开口打趣道:“嘿,老能,干嘛躲在这里呢,见不得人啊?看你笑的,奖金一定不少吧?”
听到这般打趣,我故意装出一副落寞样,摇摇头叹息道:“还可以吧,勉强够我养活一家老小,不过就这点奖金,看来今年这年有些不太好过啊。”
“我去你妹的!”老黄一听就炸毛了:“勉强?你还勉强,你单身寡佬一个人,你哪来的一家老小要养呢?”
“我两头家要照顾,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来我面前抱怨,你这节操还要不要了?”
我乐了,笑了笑道:“呵呵,我抱怨?我不要节操?大哥你爱说笑了吧?”
“你跑过来不就想来跟我吐吐苦水的吗?再说了,你两头家关我鸟事,说得好像是我一手造成似的。”
“嘿嘿。”老黄面容讪讪道:“知道不就好了,干嘛还说出来呢?”
“唉,干咱们这行的,奖金薪水少就算了,连大年三十团圆吃个年夜饭都无法满足,悲哀啊。”
我讥讽道:“要不你就改行呗,谁叫你不是好香缘的东家呢?”
“对了,你可以去跟老总要求,让他分你些餐厅或停车场的股份,这样子一来你就有了咱们这儿的话语权,以后你想哪时放假就哪时放假,让我们这些老哥们也可以沾你黄少点光,呵呵呵。”
老黄一脸布满了黑线,咬牙道:“你个叼毛,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拿我来开涮?”
我一脸无辜道:“大哥啊,我也是跟你说认真的呀,哪敢拿你来开涮呢?呵呵,过来找我什么事啊?”
“哦哦。”老黄一拍脑门道:“对对对,差点忘了,老能你妹的,这么会岔开话题,让我将来找你的目的都差点给忘了。”
我促狭道:“不会吧?你有事情要找我,先声明啊,借钱你给我滚,别的事情都好商量。”
“谁要跟你借钱了?你这只铁公鸡——一毛不拔,跟你借钱?不就是等于苍蝇脚上榨油文字腿上刮肉吗?每次找你借钱,有哪次向你借能借得到的。”老黄跳脚道。
我笑了笑,手摆摆道:“得了得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你若真是有困难有急用,我哪次吝啬不借给你了,你还是说说你找我的事吧。”
老黄依旧是满脸的愤慨,但还是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看猴头那轮休的安排,你好像是初二初三那两天放假是不?”
“放假?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怎么了?咱那儿的习俗,外嫁的闺女正月初二要回娘家拜年,这你不知道吗?”
“噢,这我当然知道,可这些又与我何干呢?我还单身汪一只吃着狗粮,你等我有女友再跟我说这些也不迟呀。”我故意装傻道。
老黄差点没来个猴头暴走,厉声道:“与你何干?你丫丫的听不懂人话啊,我意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我要和你对换,OK?”
我呵呵笑道:“就这啊?你早说嘛,你直接这样说不就行了,还绕那么大个圈。”
老黄语气不善道:“你少给我装傻充愣,你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拿老子穷开心!一句话,换还是不换?”
“呵呵,换换换,哪敢不换啊?咱黄家阔少都这么强势表态了,我还能说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