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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说定了啦,就这样。”说完老黄转身便要走。
“喂喂!”我连忙将他叫住:“你个家伙,你也总得跟我说对换的是哪两天啊?”
老黄头也没回,一边走一边道:“谢了哈,老能,你这份情我记住了,就初四初五那两天。”
……
两天无话,时间一晃,这一天已是大年除夕,过完今日,明天就是农历新的一年了。
今天一大早我便早早起身,将房子的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将家里的桌椅台凳给认真擦拭了一遍。
虽然不久前家里才做过大扫除,可传统观念,老人传下的,正月不能拿扫帚,不能打扫清洁,否则会把新的一年的才气福运给扫掉的。
所以除夕这一天,还是象征性地做作清洁打扫好了,就当扫掉这一年来的晦气,送走这一年的不如意,希望来年有个好的开始。
家里的事情忙完,我看了看终点,时间依然充足,我悠哉悠哉地扛着车下楼,到了早餐档,不紧不慢吃了份早餐,然后才愉悦的上班去。
或许今天乃除夕的缘故,大多人都跟我一样,早早地就已经来上班了,连猴头也不例外,差不多是比平时提前了十几二十分钟到了ENJOY好香缘。
然而凡是无绝对,老黄就是那个搞特殊的例外,几乎一个个都已来上班,唯有他迟迟未到,在我看来,他是在挑战猴头的极限。
看到猴头今日那不能算坏但也称不上好的脸色,我在心里已经为老黄默默祈祷了。
一直过了上午9点半,老黄仍旧没来上班。
平时上班总是和他嘻嘻哈哈的,今天老黄这么晚还没来上班,让这上班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我的心情也有点怪怪的,感觉似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这时候,我在停车场里一个人逛悠,猴头从保安室走出来刚好看见了我,招手把我喊了过去。
我不由自主感到一阵恶寒,心想:不会吧?这个时候找我干嘛啊?老黄没来上班,你个猴头可不能把怒火发在我身上啊!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还没等猴头开口,我自己就先开口道:“嘿嘿,侯队,老黄还没来,可能是有些事耽搁了,我已经准备给他打电话,你再等会等会吧。”
我这以退为进的策略,让猴头愣了有一两秒,片刻后,他才言道:“你是说小黄啊?我出来就是要说他这事的,你不用打电话了。”
“不……不用打电话?”
我心中一突:这是啥情况啊?不用打电话……这是要炒老黄鱿鱼的节奏吗?即使是旷工,那也得给人家个机会解释解释吧,怎能说炒就炒了呢,别忘了有劳动合同法的啊。
我为老黄抱着不平道:“侯队啊,老黄做事也算勤恳的,你就给他个机会吧,或许他今天家真有些事儿耽搁了也不一定,你就给他次机会吗?”
猴头目光怪异地看着我,问道:“给什么机会?我有说什么了,我几时说要炒他了?他刚刚都已经打电话向我请了假,我出来是要跟你说这事情罢了。”
“额……原来他已经请了假啦,呵呵,呵呵,不好意思啊侯队,我自作聪明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巴不得能找个地洞来钻。
猴头摆了摆手,道:“没事。”说完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唉,小能,现在也不忙没什么事,你去一趟医院,去看一看小黄吧。”
“去……去医院?”我紧张了起来:“老黄怎么了?怎么上班搞到去医院啊?”
猴头叹口气道:“谁知道他那小子啊,做事冒冒失失的,听他刚刚自己打电话过来说,好像是来上班的途中,开车与人发生了碰撞,脚受了点伤。”
听到这,我着急问道:“那那,那他没什么大碍吧?”
猴头哼了一声道:“能有什么事?如果有事的话,他还能打电话来请假吗?”
我讪讪一笑道:“呵呵,也对哦,我这分明是多余问嘛,那我现在就过去瞧瞧哈,哦对了,他有说在哪家医院吗?”
“他啊?在新桥过去那边的骨科医院。”
“哦,我知道了,诶,侯队,只是过去探望他就行吗,老黄有没有让咱们去帮他处理些善后呢?”
“这个……善后工作倒不必,这些他家人可能已经处理好了吧,我主要是让你代我去探望他一下而已,没别的。”
我会意点点头,道:“那我这就过去瞧瞧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猴头却开口叫住了我。
猴头迟疑了会,才从上衣口袋拿出个钱包,抽出里面的两张红票。
他把钱递给了我,一脸的领导关心员工样,道:“这你转交给小黄,怎么说他也是在上班途中受的伤。”
“虽然算不上是工伤,单位也不可能给他报销医药费,不过这你拿给他,聊表单位领导份心意吧。”
“好,我会交给他的,侯队这么关爱下属,让我等好生感动。”我也不吝啬地恭维了他一通。
猴头显然很是受用,志得意满笑了笑。
瞧他这嘚瑟样,我暗暗腹诽道:什么不算工伤不给报销?能不能报不就你一句话的事情吗?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舍不得银子又爱面子,服了你了!
我从同事老周那借过了辆电瓶车,然后便开往了新桥的那家骨科医院。
……
半道上,我在街道绕多了一圈,想买些水果去看望老黄,但也许是因为除夕的关系,转了几条街,竟没有碰到一摊卖水果的,无奈只好空手去探望老黄了。
大约走多了10多分钟的路程,我来到了那家骨科医院,在住病部一番打听,打听到所在的病房便直接过去了。
又是爬楼梯,又是在病房区的楼道里左拐右拐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老黄所在的病房,我刚想走进去,病房门口处,迎面就有个女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女的五官还算标致,脸上化着浅浅的淡妆,头束条马尾辫,身上穿件得体的连衣裙,外套一件米色的羊绒衫,整个人的衣着打扮,让人看起来既是时尚,又不失大方。
我定眼一瞅,嗯?这不就是老黄的老婆琪琪吗?
只见她淡眉紧蹙,眉宇间有些忧愁,似乎没看到我一样,施施然地便要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我连忙叫住她,“那个,嫂子,你不认识我啦?”
琪琪听到身旁的人在打招呼,周围又没有其他人经过,她才微微抬起眼帘看向我。
不多会,琪琪才缓过神来,轻咦一声:“你是?你不是能叔吗?”
我一听脸不由得一黑:能叔?我有那么老吗?亲戚间让人叫叔子也就算了,朋友还用得着这么称呼么?
“咳咳。”我干咳了一声,言道:“那个,嫂子……是我,老黄怎样了?没事吧?我特意来探望他的。”
琪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没什么精神道:“怎样?还能怎样呢,你随我进来看看就知道,我都不知该说他些什么了。”
琪琪转身又走回了病房,我跟在她后面也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见到老黄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手臂上插着根输液的管子,一只脚还裹着层药棉纱布吊在半空中。
我看到老黄那样子,松了口气,模样虽有点狼狈,不过总体看来是没什么大碍的,否则也不会在这普通病房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