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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您消消气,消消气。”何大专陪着个笑脸,又扭头呵斥一声“还不过来给老爷子道歉,杵那里作甚?”
“老爷子,我手贱,您就别跟我这个乡下妇人计较,我也是一时糊涂。”王香梅端着个笑脸,心里则是有些不情不愿的,觉得这老家伙有些蹬鼻子上脸的,但是也不想闹得大了,弄两边都不好看,自家闺女的名声多多少少也要受些影响,这婆家说不得就要次上一等。本来还以为这柳家看起来挺有钱的,结果连二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敢上门来提亲。
柳老爷子脸上的神色缓了缓,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起身告辞了。反正这门亲事看样子也是没希望了,还不如趁早让自家孙子死心,二十两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何必在这里看人脸色。
“行,那您慢走。”何大专和王香梅起身送了送,等人走远了脸上的笑柳淡了下来。
“哼,不识抬举。”王香梅冷哼一声。
何倩见人走了就从屋内掀了帘子出来,懒懒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娘,你们就这么把人得罪了,将来还怎么上门去?那事岂不是要黄了?”
“没事,到时候两家多走动走动,那老爷子是个好面子的,总不能将咱们打出来吧,你表哥那边到时候好好通个气,这事肯定能成!”
何倩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也就不在多说,打了个哈欠就接着回屋睡去了。
老屋那边的事柳清管不着,但是自家的摊子还是要摆起来的,但总是支着个小摊也不是那么回事,热天很热,冷天很冷,就商量着去租个门面来,本来柳清是想买一个铺子的,但是家里的银子加起来也就三百多两,要买铺子还远远不够,于是就只能去租了。
这天趁天还不是很热就让柳明武赶着牛车去了镇里,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等去了牙行,管事听说是要来租铺子的,就让一个就刘坚的人牙子跟着走了。
“老哥,我这边手里有几个好的铺子,地段也是顶好的,就是价钱贵了些,还有两个位置偏一点的,价钱也便宜。”刘坚笑着一连声报了几个铺子的地方让他去选。
柳明武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柳清,想听听看她的意见。刘坚有些讶异,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就收回了目光,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先去那几个地段好的吧,若真是好,那价钱贵些也无碍。”柳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看看贵的,一个好地方相对而言生意也会好上不少,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他们家也还没到那个地步。
刘坚点点头,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开了门让他们参观,铺子也挺大的,布置的还算不错,地方也好,就在街头,后院还有几间房和一颗歪脖子树。
“这个地段人多,做生意最合适不过了,已经好些人朝我打听了,老板若不是要去阳城照看孙儿也不会将这么好的地段放弃,后院平日里也能住人,也不用来回奔波了。”刘坚笑着跟他们介绍了一遍,没说的是因为价格太高一直搁在了这里。
柳清前前后后的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刘坚又带着去镇中看了两家,都是顶好的铺面,格局也好。还有一家就在玉堂轩附近,那块人多,酒楼什么的也多,已经接近饱和的程度了,柳清转了一圈就不打算考虑了。
转了半天,柳清还是喜欢第一家,位置也好,关键是有地方住,不用到时候两边跑。几人商量一会,吴天发也觉得这地方不错,几个村子往来也要经过这里,人流量也多,加上他们家已经积累了不少老客户,不愁生意不好。
最后决定下来就定了这间铺子,租金是一年一百八十两,在这个镇里算的上贵了。柳清又问了买下来需要多少银子,刘坚给了一个保守的价钱,一千二百两。这个价钱对于他们现在来说是天文数字了,估计要努力个几年说不定能攒下来。
铺子决定好了,接下来就是签字画押,刘坚很快就给他们办好了手续,契约一人一份,钱也给过了,钥匙就交给了他们,看没什么事了就闲聊了两句很有眼色的告辞了。
下午几人就把铺子打扫干净,前前后后的又水了冲了几遍,门框都擦了好几遍了。柳清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脸上的喜悦,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了喜气出来。
铺子里的桌椅板凳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要买。铺子柳清也决定重新装修一遍,好多东西都没置办。铺子里面的摆设也还没定下来。
柳清最后还是决定采用这个时候的风格,太扎眼了也不好,谁知道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庄大力呢?其次是很多东西这个时代也没有,有心无力。
铺子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弄好,外面看起来和街面上一般的铺子没什么两样,挂着柳记小铺的招牌,但里面还是不可避免的带了些现代的元素,铺子的各处角落铺满了石头,大大小小的,上面画着黑白两色的图案,有的是画的简笔画,又胖嘟嘟的熊猫,憨态可掬,有睁着圆圆大眼睛的猫头鹰,还有一些石头则是用花草染了颜色,画的猫咪,小鸟,还有一些现代动漫里面的人物,墙面上也画了黑白两色的楼梯,上面还有几只小猫在嬉戏。这些大多数都是柳清画的,其中还有小宝童真的手笔,画的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很差。
刚开始吴天发还觉得他们瞎闹,但禁不住柳明武是个疼孩子的,也就随他们去了,后来画好了摆在店里倒显得别具一格,本来打算不那么扎眼,结果背道而驰了。
店里面的桌椅板凳也没有,全是一块块的大石头,上面垫着垫子,桌子也是用的石头,让人打磨平整了铺着浅色的桌布放在边上。
铺子中间还着挖空了的大石头,底下垫着油纸,里面放着一枚枚的皮蛋,雪媚娘,牛奶雪花糕和戚风蛋糕,这些都是柳清想的不用烤箱能做出来又不会很麻烦的甜品。
其中还有用坛子晾的青梅酒,桑椹酒和杏子酒,不过这些大多都是没晾多久的,还不能喝,所以柳清就把它们放在后院,等晾好了除了拿出去卖,还可以自家喝。
为了这些石头,柳清硬生生的多出了两倍的价钱才有个手艺好的老师傅愿意接这单生意,带着自家徒子徒孙连夜赶工总算是做好了。
老屋那边老看过几回,那话里行间的酸味简直能酸倒牙。好在这期间苗玉娥终于忍不住从娘家回来了,也顾不上他们这边了。
苗玉娥一天下午回来的,一回来就撞见柳明文和马寡妇在一起眉来眼去的,顿时这几个月在娘家受的闲气,愤怒和委屈都涌了上来,当即就过去和人扭打在了一块。
两个女人虽然看上去娇滴滴的,但都不是吃醋的,苗玉娥扯着人的头发扇了几巴掌,还没过几秒就被压在身下回敬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的,看热闹的硬是没一个肯把她们拉开,最后还是两人自己打的没劲了,苗玉娥才被刘氏拖着回家关起门来训了一顿。
接着又听说柳风说亲都没人去叫她这个做娘的,半夜里气不过和柳明文大吵了一架,还动上了手。最后柳明文气急,一句话甩过去“不过就和离,从此两不相干!”苗玉娥这才停了手,捂着脸哭了半夜,闹得一家人都不得安生。
等到第二天苗玉娥就再次回了娘亲,晚上带着娘亲的爹娘叔伯都来了,堵在老屋门口闹到大半夜,还去拖了马寡妇来,一人一巴掌打的脸都肿了,最后都等人都哭的没声了才停下手,随她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柳明文被岳父岳母骂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也不敢当着他们的面去扶马寡妇,任她在地上叫着哭着哀嚎,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刘氏自然是见不得自家儿子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嘴里就骂了几句,苗玉娥的娘也是个泼辣的,两人就在门口骂了起来,不过谁也没动手就是了。
为了这事老爷子好话说尽,人都撅过去好几回了,最后不知怎么就了了。据村里的人说是老屋的赔了银子,也有的说是怕闹得狠了真的就把人给休了,反正各种说法都有,但真相是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了,至于马寡妇也搬家去了别处,听说是被娘家的哥嫂许给了一个跛子。
柳清他们那些天都在镇上住着,知道回来了才听说这件事,也没多问,毕竟是家丑,虽然已经外扬了,但也不能从自家嘴里漏出半点不好听的话出去。
等到开张的那日,柳明武叫了老屋的那些人过去,柳老爷子推说身子不爽利就没去了,刘氏他们自然是不肯去的,那么气派的铺子不是自个的,看着也只能添堵,再加上苗玉娥这一闹也都没了这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