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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天涯悠悠醒来,脑子仍在想着昨天在聚福楼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白衣剑客徐长歌毫不畏惧的气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气势到底该如何来的了?那绝不是发狠作恶就能营造的。
他思索了一会,躺在床上眼睛瞪着房顶,聚起全身的功力,像是宿仇正在自己的眼前,旋即哼了一声。
突地,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自我表演与练习,一女婢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轻声道:“浪公子,祝小姐已在等着你用早膳了。”
浪天涯从床上立马坐了起来,他自是没那么金贵,也不习惯有人服侍。整理完之后,婢女带着他穿过庭院,来到厅堂,就见安福与祝清秋坐在那像是等候已久了。
安福脸色有些发白,应是昨日伤及了气血。就见他站起笑道:“浪兄弟昨夜在这府上睡的可还舒坦?”
浪天涯拱了拱手道:“安掌柜客气了,比我原来睡的床可舒适多了。”
祝清秋喝着清粥道:“过来吃东西吧,待会还要出城游玩了。”说罢话锋一转,又问道:“昨日那徐长歌为何说那句话?”
安福一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那贼子说了什么?”
浪天涯咬了一口包子,道:“那剑客说你是天魔门的人。”说罢朝着小姨妈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邀功般!
安福听罢勃然大怒,口中的清粥喷得到处都是,道:“那小儿满嘴喷粪,天魔门是什么东西,那可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门歪道。”说着,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失态,擦了擦嘴又道:“小姐,我跟着老爷子也有十五年了,鞍前马后,从小小的跑腿升到如今分局的掌柜,我怎会是那天魔门的人了?”
祝清秋替他倒了一盅茶,赔罪道:“安掌柜,安叔,我就问问而已,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了,再说你是我爹的得力助手,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定是那徐……徐什么来着?”
浪天涯提醒道:“徐长歌。”
祝清秋一拍桌子,愤然道:“对,徐长歌,定是那贼子污蔑你,也污蔑我们神工坊在江湖上的声誉,我定要他好看。”
安福拱手道:“那安某的清誉就全靠小姐的定夺了。”
祝清秋噻了一个包子到嘴里,鼓着腮帮子道:“没问题,你是我们祝家的老功臣,定不会让你这龙川丢这个脸面的,走,小外甥,我们去把那个贼子抓来给安掌柜道歉。”
浪天涯啊了一声,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不知她要干什么?
祝清秋急忙走了过来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朝外走去,还喊道:“安掌柜就等我们的好消息了。”
两人来到主街上,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变得乌云密布,像是随时要下起雨来,街道上一些小贩也都是忙活着撑起油布伞,行人的脚步也明显加快了许多。
祝清秋找到一间看去十分气派的成衣铺走了进去。
因时间尚早,铺内此时未有客人,一个伙计正在擦拭柜子,见到有人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活,笑迎道:“小姐,公子,需要些什么,我这店铺什么款式的衣服都有的卖。”
祝清秋指了指浪天涯,道:“给我这仆人裁缝一套最好的衣裳。”
浪天涯这才想起昨日与小姨妈的打赌,垂头丧气的道:“还要穿仆人的衣服啊?小姨妈,我服侍你就可以了嘛!”
祝清秋一脸坏笑道:“男仆养成记,哈哈,想起来就兴奋。”
那店小二听他们的称呼,心里明白两人的关系,对着浪天涯露出十分同情的眼神。又引着他去了后面的房间。一老板娘模样的女人端来香茗,笑道:“姑娘稍等片刻,我们这衣裳都是成品,有时不合身的稍稍修改一下,很快的。”
祝清秋接过香茗浅尝一口就放下了,眼睛却是盯着店铺里挂着的一套衣服问道:“老板娘,那套衣服是何人定制的?”
老板娘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道:“许多来我店里的人都问起这个事,要说起这套衣服,还是一个异域人在四年前托我们做的,当时这服装与我们中原的款式不太一样,我那老头子找了好些师傅才裁缝出来,花了不少银子,谁知道定制的那异域人却是没有出现过了。”
祝清秋像是有些兴趣,忙道:“取下来我看看。”
老板娘一听,脸上乐开了花,急忙将衣服取下。
祝清秋拿在手上打量了几眼,衣服镶着红边,整体已黑色为主,却是在衣角的下摆开着类似燕尾服的样子,盯着看了好半晌才道:“这怎么那么像邵云<1>的衣服了?”
老板娘见她有些犹豫了起来,道:“姑娘若是有意,我可打个折扣卖了。”
祝清秋点了点头,道:“好,不过你再帮我裁缝一套相同模样的男装,需要多久时间?”
老板娘有些为难道:“这……这可不便宜了!”
祝清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道:“这是定金,多退少补。”
老板娘这时才知是个有钱的主,心里满是后悔和肉痛的看着她手上拿着的衣服。
当浪天涯穿着一身灰白的文士服和头上戴着一个书生帽出来时,祝清秋捂着肚子笑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哈哈,有几分样子。记住了,这七天把我当主子服侍,不可叫我小姨妈,要称呼我为……为主人。”
浪天涯努了努嘴,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祝清秋又交代老板娘加快时间做好后,与刚才的那一件一起送到神工坊。
两人刚一出门,却是见到街对面的铁匠铺里徐长歌正在挑选武器。
浪天涯问道:“怎么办?小……主人,我们真要跟他打吗?”
祝清秋哼道:“你怕了?亏你还是天仙宗的弟子了,若是让人知道了不是丢你师傅的脸吗?”说罢见到徐长歌挑好一把剑后就欲离去。
祝清秋招呼道:“走,看他要去哪里。”
徐长歌一身白衣在街道中快速穿插,看似脚步缓慢,却是人影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祝浪二人一路上远远尾随,这徐长歌好似故意一般,不停地绕着圈子。
祝清秋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巷子,有些不悦的道:“这人不好对付,看来是个经常挑事的主。”
浪天涯看着就欲下雨的天空,道:“不会已经被他发现了吧?”
他语毕之时,天际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打在屋檐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祝清秋赶忙拉着他躲到旁边的屋檐下,突地,巷子内传来惊天的爆炸声。
浪天涯眉没一沉,双脚一踩墙壁,登上屋顶,抬手遮着雨水,咪着眼睛看到百丈开外处的一所住房冒着浓烟,急忙道:“主人,好像那里有人用火器。”
祝清秋忍俊不禁,道:“走,过去看看。”
浪天涯回道:“好勒,主人。”
屋檐之上,大雨漂泊,两道身影快速在屋顶上左跳右闪。又是一声闷沉的巨响,脚底下的房屋都是轻轻的一颤。
突地,前方不远处一道白色身影猛地从一颗大桑树下窜出,激起飞叶与桑枣四处飞溅,定眼看去,不是那徐长歌还有何人?
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徐长歌白衣上已有几道血痕,又加上全身被雨水打湿与桑枣的汁水糊了一身,这般看去哪里还有昨日的从容与潇洒,不免显得有几分狼狈。
祝清秋长剑抱在胸前,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平静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徐长歌长剑之上,鲜血正顺着剑身混合着雨水一滴一滴的落下,看了身前的二人一眼,脸上没有分毫敌意,笑道:“若想知道安福的真实身份,就随我来。”说罢,展开身法,一路在屋顶之上狂奔而去。
“轰隆!”惊雷炸响,浪祝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急忙跟上。
不知飞奔了多久,浪天涯感觉体内的真气不会枯竭一般,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用轻功飞檐走壁。也就在这时刻,让他明白了神机甲真正的妙用之处。
城郊,破庙处。
漫天的雨水打在屋顶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庙门前地上的积水顺着地势朝低处流走,形成一道道浅浅的沟壑,黄土地里掩藏的石头与一些细小的白色壳类生物被洗刷了出来,配合这残檐断壁的破庙,一切显得那么寂静与萧条。
徐长歌用衣袖擦拭剑身上的雨水,眼神却是出奇的看着浪天涯发呆,过了几息才问道:“这位小兄弟是刻意隐瞒了气息吗?”
浪天涯此时如一个称职的下属,恭敬的站在祝清秋身后,也不回答他的问话。
徐长歌尴尬的笑了两声,运起全身真气,不消片刻,他身上刚还湿漉漉的就已是没有了一丝水渍,只是那白衣上残留着许多的污点。
祝清秋问道:“说吧!”
徐长歌默然道:“神工坊的祝大小姐就这么与人做交易的吗?”
祝清秋晒道:“开价,不要婆婆妈妈,老娘没功夫跟你瞎扯。”
徐长歌喝道:“痛快。我不收取祝小姐分文,你只需跟我走一趟便可,到时候你就全部明白了。”
祝清秋皱眉道:“跟你走?我怎会知道你是不是在坑我?”
徐长歌看着屋外的大雨,大声笑道:“我徐长歌要杀一个人,从不用计。”
浪天涯笑了几声,道:“刚才徐兄是被什么人偷袭了?”
徐长歌呸了一声,道:“还能有谁,铁骑会的走狗呗!竟埋好火器等我上钩,不过好在他们的人没有掩藏住气息,被我提前发现了,全部给一剑宰了。”说罢脸上有些疑惑的继续道:“这铁骑会的火器是越来越防不胜防了,这些可是祝小姐卖给他们的?”
祝清秋急忙伸出手道:“呃,你要有银子也可去买,我们神工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要把我们与铁骑会拉上干系。”
徐长歌哑然失笑道:“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家财业大的金主,承受不起,还是我手中的剑来的痛快。”旋即看向浪天涯又问道:“小兄弟可是天仙宗的人?”
浪天涯点了点头,奇怪道:“你怎么知道?”这话刚一说出口,就觉自己提了个很蠢的问题,江湖中稍有些眼力的人还不能从身法中看出对方来自什么派系吗?
祝清秋美目一蹬,怒道:“做好你本分职责,谁让你答话了。”
徐长歌见她的语气虽重,可神情却带着一些笑意,一时猜不透二人到底是何关系。罢罢手道:“莫非兄台是第一次行走江湖?”
浪天涯假装咳嗽了两声,双手负背走到破庙的门口,眼睛故装深沉地望向外面,压低嗓音道:“我主人不让我多说话,你就不要再问了。”
祝清秋看着他的背影,捂着嘴一下笑了出来,朝着他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道:“这么严肃的场面你给老娘捣乱,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徐长歌愕然地看着这两人,满脸呆滞与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