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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姗姗半吐半露的说些话,陆娇娘听明白了,这次螃蟹宴是为了选人送去太子府。
“那你看谁被选上的可能性大呢?”陆娇娘四处张望着。
陆姗姗抬了抬下巴,陆娇娘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
主桌上有几个人在玩花签,其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最为出众,陆娇娘却是认得她,是十九娘。
只见十九娘抽了一签,看后,却面色微红,旁边年龄稍小的着粉色衣的女子凑头过去看。
这个人是?陆娇娘记得不太清楚,她看向三丫,三丫凑到耳边提醒道:“是二十一娘,是本家老八的嫡女。”
本家老八就是当家家主的八弟,是庶出。
“姐姐这个签可是个好签。我来念念,大家听听。”陆二十一娘抢过花签,高声说道:“姐姐抽到的是紫薇花,签语说独占芳菲、不将颜色托春风,得此签者、自饮三杯。”
旁边的一群人起哄的起哄、倒酒的倒酒。
陆十九娘也是爽快,端起酒杯就喝了三杯。
“小姑姑看,十有八九就是她们两个中的一个了。”
“那还喊我们这些人来做什么?”
“这个姑姑就不知道了,每位去太子府的良娣是可以带一名贴身侍女的。我们这些庶出的,被她们看中了,也是可以去太子府的。”
原来是这样,陆娇娘点点头,越发不想掺和到里面去了。
“对面的枫树长得真不错,我们就在这里看看景好了。”陆娇娘说道。
陆姗姗也抿嘴一笑,说道:“小姑姑真是好眼光,这几株枫树可是陆府秋天的一景呢?我平日里虽住在这院中,却没空闲来看,今天可陪着小姑姑好好赏赏这枫叶。”
主桌那边也倒是另一番景象,这次不知道二十一娘抽到了什么签,大家又闹了一场,传来阵阵笑声。
陆娇娘老老实实在角落待到宴席结束,选了个不出眼的时机告辞出了府。
“小姐,脸怎么这么红?被劝了很多酒么?”范嬷嬷没去内院,只是在外院守着马车。
“无事,无事。一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只是脸红的厉害,头倒是没晕。”
陆娇娘由三丫扶着上了马车,范嬷嬷找了靠枕塞在她身后。
“小姐,快躺下来靠靠。”范嬷嬷扶着娇娘躺下,关切的说:“怎么就多了了几杯?被别人劝酒了?”
“不是。”娇娘笑着说:“只是枯坐着打发时间,就多喝了几杯黄酒。”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起来,陆娇娘酒气上头,越发觉得头晕。
“黄酒后劲最大,三丫也不劝着点。”范嬷嬷怪罪着。
“别怪她,我让她去打探些消息,没让她陪在身边。”陆娇娘索性闭了眼睛躺了下来,“我躺一会,等下快到府中了,再叫我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往回走,过了西大街,居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三丫掀开帘子问车夫。
“车轴裂了,走不动了,再走肯定要断了。”车夫趴在车下查看了半天,起身说道。
“这可怎么好?”三丫看着范嬷嬷说。
范嬷嬷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她下了车左右看看,嘱咐车夫守在这里,对三丫说:“你守在这里看好小姐,我去西大街那边看看有没有租马车或者轿子的,先去租辆车送小姐回府再说。”
出门在外,三丫没有范嬷嬷见多识广,听范嬷嬷这样一说,也觉得是个办法,便说道:“那你快去快回,我先将小姐叫醒。”
范嬷嬷快步往西大街去了,三丫又上了马车,将陆娇娘唤醒,理了下头发,又将帷帽拿了出来。
“已经到府中了么?”陆娇娘坐起来,迷迷糊糊的说。
三丫将马车坏了,范嬷嬷先行下去另找车子给陆娇娘说了一边。
刚戴好帷帽,范嬷嬷就找了个两个健壮的婆子抬着的小轿过来。
“没找到马车,只有轿子,好在这里离府里也不远,小姐先将就一下。”范嬷嬷同三丫将陆娇娘扶下马车,坐到轿中。
轿中收拾的也还算干净,只是有一股浓重的廉价胭脂味。
“三丫,你也上来。”陆娇娘往旁边坐了坐。
“小姐,这可不行,我们这可是单人轿。”抬轿的婆子拦了住三丫。
“我们两个都不重,让我们两个一起坐上来。”陆娇娘对这两个婆子说:“我付你们双份工钱。”
其中一个婆子似乎是心动了,看了另个婆子一眼。
“不行,这可是单人轿,要是坐坏了,你给的工钱还不够修轿子的呢。”另一个婆子坚定的说。
“坐坏了,我赔你轿子钱。”陆娇娘无奈的说。
“不行,不行。”婆子连连摆手。
“小姐,我就在外面跟着走就行了。”三丫也开口说道。
范嬷嬷也劝道:“是啊,小姐,快启程走吧。”
“那就走吧。”陆娇娘放下帘子,吩咐道:“你们跟紧点。”
范嬷嬷和三丫分别走在轿子的两边。
起初,速度并不快,范嬷嬷指着路,一轿两人慢慢的朝陆府走去。
等穿过第三个路口,抬轿子的婆子脚程突然加快,抬着轿子就往另一个胡同拐去。
“错啦,错啦!”范嬷嬷和三丫跑上去想拦她们,却被一群半大的小子围住要糖吃。
“去、去,都拿去买糖吃吧。”三丫慌忙将荷包里的铜板倒了出来,撒了一地,才挣脱出来。
前面的轿子却是东拐西拐、越跑越块,三丫眼看就要跟不上了,她跟着轿子边跑边哭,四周的路却是越来越窄了。
“少爷,我看那个丫鬟倒是像陆小姐身边的丫鬟。”半斤牵着马,同张均濡从另一边的胡同走出来。
“哪个丫鬟?”张均濡问道。“你看的可清楚。”
半斤指了指三丫刚刚跑过去的胡同,说道:“我记人从来不出差错的,再说,那个丫头还骗了我三两银子呢!”
张均濡望着半斤指向的胡同说:“那边可是怡红楼后街,那丫鬟往那边跑干嘛?”
“谁知道,我看好像还哭着呢?”
“不好。”张均濡从半斤手里夺了缰绳,飞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