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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问兰因已惘然,垂杨西北有情天。水月镜花终幻迹,赢得,半生魂梦与缠绵。户网游丝浑是罥,被池方锦岂无缘?为有相思能驻景,消领,逢春惆怅似当年。《定风波》况周颐
丁原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王勇淳担心他的身体,一直陪在他身边,见他醒来,赶紧问道:“丁哥,身体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丁原喝了他递过来的醒酒液,摆摆手:“没事,喝得不算太多。是谁送我过来的?”
“是燕姐和杨少,说你喝醉了,旁边也不让留人,我早上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王勇淳笑了笑:“看来杨少也没想象中那么喜欢燕姐嘛,以他的脾气,我还以为这次肯定逃不过了。”
“你小子,不懂就别瞎说!”丁原头昏沉沉的,半眯着眼睛,仔细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前半段记得很清楚,后半段有点断片:“这次阿堕没有真的生气,我几瓶酒解决了。不过勇淳啊,以后千万要记得,在慎言面前,绝对不能惹阿堕半分,否则,他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个小小的店,根本不在他眼里。”
杨慎言休息了一天,回了一趟爷爷家,看望过家里的老人,被燕少菲拉着来到燕云浩家做客。虽然大家都是熟人,但是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式见燕云浩,杨慎言还是有些拘束。燕云浩如今一袭长衫,不问世事,浑身上下更透着几分儒雅,和杨慎言坐在一起,不仔细看,倒真有些兄弟俩的模样。
燕少菲逗着燕少远,叫他喊自己姐姐,却指着杨慎言让他叫叔叔,杨慎言气得直瞪她,在燕云浩面前却不好多说什么。章丽华殷殷的照顾着杨慎言,俨然已经把他当做准女婿。吃过晚饭,杨慎言被燕云浩叫到书房。
“慎言,关于你和阿堕的事情,你自己有什么想法?”燕云浩也不拐弯抹角,很直接的问道。
“燕叔,我当然希望早点和阿堕结婚。”杨慎言很谨慎的说道:“阿堕的意思是等凯子三周年忌日过后再谈婚事。”
“慎言,阿堕这孩子,这些年遇到的事情太多,消了不少锐气。”燕云浩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们从小就认识,她以前活跳跳的性子你也知道。可是,现在的她,伤痕累累,想要把心里的伤养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婚姻和爱情不一样,有相爱的心却没有相爱的智慧,对婚姻来说,可能就是一场灾难。仅仅依靠一个人的爱情,是没办法长久的去维护一桩美满的婚姻。”
“燕叔,您也知道,我已经等了她这么多年,就不在乎再多等几年。我知道这些年她心里受了很多伤,我会耐心的陪伴着她,等她慢慢恢复。”杨慎言缓缓的说道,给自己信心,也给燕云浩信心。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燕云浩摇摇头,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暮色,低低说道:“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你要面对的是三个人、或许更多人介入的生活。她和凯子生活了那么久,凯子和凯子的家人,都等于是她曾经的一部分,她怎么可能一下就忘记,即使是她强迫自己忘记,头脑忘记了,心还是会有自己的记忆。”燕云浩见杨慎言不吭声,走回到他面前坐下:“你,做好承担这些的准备了吗?”燕云浩问完,也不等杨慎言搭话,又接着说道:“慎言,不瞒你说,我到现在都没法忘记阿堕的妈妈,也时常惦记着静瑶。你章姨表面上不在乎,可是偶尔看她盯着少远发呆,我就知道,她只是因为太爱我,强迫自己接受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这,并不代表她不在意,看着她受伤,我也于心不忍,这几年,才慢慢学会在她面前不再提起故人。”燕云浩看着儒雅俊朗的杨慎言:“我知道你对阿堕用情至深,其实,慎言,我也担心你用情过深,走入歧路。你黛霜阿姨,就是鲜活的例子。她对我的爱轰轰烈烈,众所周知,从来就没有人质疑过,甚至所有的人都认为,她爱我比我爱她要更深。这世上,每个人对爱的感受不一样,表现爱意的方式也不同,谁爱谁更多这个问题,除了本人,没人谁会真正知道,我们不能因为不知道,就否定对方的爱。”燕云浩叹了口气:“阿堕受了这么多的伤,可能没办法轻易再开口说爱一个人,但是,慎言,请你千万不要因此就认为她不爱你。”
“燕叔,虽然您不一定相信,但是我是真的不在意。”杨慎言看着燕云浩,他很少听燕云浩这样絮絮叨叨的说话,可是,从燕云浩的言语中,他的拳拳之心表露无遗。杨慎言淡淡一笑,眉眼里饱含着深情:“我原本以为这一生没办法得到她,没想到,天也怜我,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她仍然能来到我身边。”杨慎言自己也曾做了最坏的打算:“燕叔,和阿堕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已经非常知足。只要她愿意在我身边,不论三年也好,三十年也罢,我有勇气和信心一直等。哪怕她一辈子不说爱也没关系。”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什么。”燕云浩见他神情坚定,拍拍他的肩膀:“两个人商量好公司的事情,钱少赚一些没关系,但是最好不要两地分居,阿堕心性不定之前,你天天陪伴在她身边,才能更快的了解她。如果有可能,早点生个孩子吧,阿堕很喜欢小孩,女人在别的事情上都不太好说话,唯有孩子,是她们心里最柔弱的一环。”
杨慎言笑了笑:“燕叔,谢谢您的好意。不过,阿堕不想在结婚前生孩子,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我还是想最大限度的尊重她的意思。”
燕云浩点点头:“你们这么大年纪了,我也不想干涉你们的事情,只要阿堕幸福,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慎言,爸爸跟你说什么了?”回去的路上,燕少菲见杨慎言有些沉默,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杨慎言侧头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放着,笑道:“爸爸怕你吃亏,要我跟你早点结婚生孩子。”
“真的?”燕少菲没想到爸爸会这么说,惊讶的看着杨慎言。
“当然,虽然你这么大了,但是,做父亲的,怎么能看着一个臭小子和自己女儿这么没名没分的在一起,一点都不生气?”杨慎言转过头看着前方,稳稳的开着车子。
“我以为爸爸很喜欢你。”燕少菲记得之前好几次,燕云浩表达过自己更喜欢杨慎言,也更希望自己和他在一起。
“你是他的爱女。”杨慎言摸摸她的头:“要娶走一位父亲的爱女,等于是割了他的心头肉。”
回到杨慎言的公寓,燕少菲窝在沙发上,把临时收集过来的一堆家居杂志搬过来翻看,杨慎言洗完澡坐在她身边,也翻看起来。
“阿堕?”
“嗯?”
“春节的时候,跟我回家好吗?”杨慎言低低的说道。
“是爷爷家吗?”燕少菲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的。”杨慎言点点头:“我想让大家知道,我们在正式交往,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早点提出来,我们也好早点应对。”
“慎言,”燕少菲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你说,爷爷他们会不会因为凯子的事情,表面上不说,但是心里其实还是会介意?”
“阿堕,我没法说老人家一点都不会介意。”杨慎言轻轻说道:“我们多努力一些,他们总会接受的。”
杨老爷子是个很严厉的老人家,虽然以前大家也常常见面,但是身份不同,要求自然也不同,尤其是杨老爷子一直非常宠爱杨慎言,对他的要求比其他几个孙子都严格,杨慎言在爷爷面前比较内敛,很符合他一向温文尔雅的性格。
杨慎言的几个堂弟和堂弟媳还有孩子们,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熟稔的谈论着家里的大小事情,玩着闹着。燕少菲独自坐在一群人当中,欣赏着他们的热闹,看着他们的互动,在这种合家团聚的日子里,总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后来,见大家都忙,燕少菲没见到杨慎言,索性悄悄起身来到院子里,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冯家,想起往年在冯家,自己被冯老爷子宠着的情形,想起自己在冯家独特的地位,心里一阵萧索。
大宅里的笑声似乎那么热闹,却不属于自己,她走出院子,走着走着,竟然不自觉的来到冯家门前,她原本只是想在外面静静的站一会,没想到童晓天出来透气,看到燕少菲,惊讶之余也没多想:“阿堕,过来了怎么不进来,你爷爷刚才还说起你呢。”童晓天拉着她手走进冯家,冯老爷子看见她也很开心,大家慢慢从冯胜凯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尤其是过年的时候,都收拾起情绪,尽量陪老人家谈笑。在这样的氛围中,燕少菲也不好意思离开,待了大半个下午,她才借口说要去爷爷奶奶家,勉强告辞。
燕少菲心神不属,慢慢朝杨家大宅方向走去,杨慎言站在院子里,看到她过来的方向,忍住心中的不快问道:“阿堕,这大半天你去哪里了?”
“我去爷爷家坐了会。”燕少菲淡淡的说道。
“你,”杨慎言叹了口气:“你出去之前应该和我说一声,手机和包都没带。”
“咱们这院子里,苍蝇蚊子都丢不了,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跑哪里去?”燕少菲笑了笑:“看你在忙,就没打扰你。”
再次回到杨家,燕少菲更加沉默,作为长孙,杨慎言要应付的人和事非常多,难免顾及不到她。燕少菲坐在一堆人中,端着笑脸,应付一下大家表面上偶尔的关心,再听听大家背过身对她的评论,心中五味杂陈。吃完晚饭,大家互相打着招呼离开,杨慎言照例待到最后,直到陪着爷爷下了一盘棋,才终于起身向长辈们告辞。
燕少菲回到公寓,觉得身心俱疲,直接躺到床上,头埋在枕头里。杨慎言见她不吭声,走到她旁边说道:“阿堕,先去洗洗再睡吧,这样躺着不舒服。”
“我不想洗澡。”燕少菲头也不抬,闷在枕头里嗡嗡的说道。
“乖,去洗个澡,这样直接睡太脏了。”杨慎言见她不肯动,耐心的劝道。
“脏就脏,我没那么爱干净!”燕少菲心里不痛快,说话也冲了起来,不肯从枕头中露出脸来。
杨慎言应付了一天的人和事,加上中间知道燕少菲去了冯家,心里也有点窝火,这时候见她不讲道理,心里一急冲口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燕少菲窝着一动不动,半天没有任何动静,杨慎言见她不动,怕再说下去控制不住脾气,索性自己先去洗漱,出来的时候,在卧室没看见燕少菲,他赶忙来到客厅,也没见到她人。“阿堕?”杨慎言探头望了望餐厅,也没看见她,到处找不到人,他不禁心里一滞,赶紧拿起手机打她的电话,铃声在他身后响起,她没带手机。杨慎言赶紧换好衣服,打开门往外走,来到楼下,却看见燕少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人发呆:“阿堕,”杨慎言急忙走上前:“好好的在这里吹什么冷风,小心感冒!”
“慎言,”燕少菲见他一脸着急,悄悄擦了擦眼泪:“对不起。”
“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杨慎言摸着她冰冷的手:“晚上天气太冷,生病了会难受的。”
燕少菲跟着他回到家里,杨慎言坚持让她冲了个热水澡,帮她吹干头发,泡了杯热茶递给她:“现在说说吧,为什么一个人出去?”
“慎言,我下午去的是冯爷爷家。”燕少菲啜了一口茶,才慢慢开口:“我知道不应该去,可是,我……”燕少菲迟疑了半天,也没办法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说出口,她知道这样对杨慎言并不公平,需要努力的是她,一碰到问题就逃跑,并不是她的本意。
“我知道。”杨慎言淡淡的应道。
“你……”燕少菲抬起头,杨慎言也正看着她,她不禁又低下头:“你生气了?”
“说一点不生气是假的。”杨慎言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从爷爷房间里出来,没看见你,打你电话,你又没带,我以为你到爷爷家去了,还专门跑去找了一趟。阿堕,你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和我说一声,不要让我着急,好吗?”
“对不起,慎言。”燕少菲仍然低着头,他这样意气风发的一个男人,因为她,被家里的弟妹说三道四,才是她心里真正过意不去的。
“阿堕,不要一直说对不起。这是我的选择,如果让你难受,为了我,能不能请你忍受一下。”杨慎言心里非常清楚,家人对她有意见,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是拿她当做一生的妻子看待,有些问题,早晚都要面对。
“我不知道第二次会这么难。”燕少菲艰难的说道:“第一次结婚,懵懵懂懂,谁说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冯爷爷又那么疼我。慎言,我并不是要比较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去寻找温暖的地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杨慎言摸着她软软的头发,心疼又有些无奈,她的过去,犹如一张张开的大网,她仍然在网下挣扎:“是我不好,第一次正式带你去家里,应该要多陪在你身边。”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总是陪着我,家人会笑话你的。”燕少菲勉强笑了笑,冯胜凯以前总是喜欢黏在她身边,她那时候总是嫌弃他,却也没想到,在一个陌生的家里,这样的黏腻,却是一种变相的陪伴,至少在刚结婚的时候,她从来没觉得孤单。
第一次,燕少菲睡觉的时候,乖乖的睡在自己那一边,没有缠着杨慎言。早上醒来的时候,杨慎言看着远远蜷成一团睡觉的燕少菲,心里一阵发苦。心里生出抗拒,连睡觉的时候,都下意识的逃跑。原来,她睡觉时候缠人,也是一种对最亲近的人的信赖和依恋。他轻轻将她的身子搂住,抱在自己怀里。他知道,在自己家的备受冷落,让她甚至比最初的时候还要抗拒。
杨慎言搂着她,看着她渐渐伸展开来的手脚,轻轻抬起来,缠在自己身上,他喜欢这种缠腻着的姿势。他看着她的睡颜,静静思考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昨天他带着燕少菲回家,两个人一进家门,爷爷就一直用各种手段把自己留在身边,态度与往常迥异。父母一直是比较冷淡的人,自然不会和燕少菲有什么热络的地方,那一堆堂弟和家人,一直对自己在爷爷面前独享专宠有意见,想来在燕少菲跟前也不会说什么好话,甚至更有可能的是,背过身就会说些不中听的话。燕少菲是燕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就被谢黛霜和燕云浩夫妻疼在骨子里,嫁到冯家后,冯胜凯爱她如命,冯老爷子对她又是宠爱有加,冯昌平和童晓天夫妇在冯胜凯生病期间,和燕少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几乎把她视作亲生女儿,两相对比,她会选择去冯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杨慎言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有些明白燕云浩的话,他现在等于是孤身一人和燕少菲身后的一大帮人在争宠,同时还要防止自己人扯后腿。爱情很简单,婚姻却从来不简单,尤其是要娶一个自己爱若性命的人。
李易非打电话给杨慎言的时候,燕少菲就在边上,听到柳眉顺利的产下儿子,燕少菲非常高兴,在一边笑着恭喜,大叫着要继续当孩子的干妈。李易非听到后,笑着对杨慎言说道:“大哥,赶快和阿堕生一个吧,她那么喜欢孩子,别再犹豫了!”
杨慎言挂了电话,第一次认真的考虑起生孩子的事情。如果有了孩子,自己争宠的筹码是不是会多一些?
不用再回大宅,春节的假期,杨慎言和燕少菲四处购买家具,将新家慢慢布置起来,看着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燕少菲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杨慎言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慢慢筹划着自己的事情。
春节后,燕少菲见杨慎言迟迟不去云海,非常惊讶:“慎言,你不去上班?”
“和张云朗说过了,刚过节,事情不多,过一阵子再说。”
第二天,燕少菲被杨慎言拉着去机场,更是惊讶:“慎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出去玩。”
“到哪里?”
“海南。”
直到住进美丽的海边酒店,燕少菲还有些迷糊,明明该是上班的日子,两个人却忽然就到了遥远的海边:“慎言,怎么忽然想起来这里?”
“你以前不是说过,如果有了爱人,一定要携手共游天涯海角。”杨慎言换好衣服,温柔的看着她说道。
“咦,什么时候?”燕少菲被他说得一愣,自己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们三个高中毕业旅游,我陪你们一起。柳眉当时就想来这里,是你坚决不肯,说是以后要和心爱的人一起来玩。”杨慎言见她拿着衣服进卫生间,也跟了进去。
“我要换衣服,你跟来干嘛?”燕少菲见他亦步亦趋,不禁嗔道。
“又不是没看过,怎么忽然遮遮掩掩起来?”杨慎言不肯离开,坚持自己的权利。
“可是,换衣服的时候好奇怪。”燕少菲不是没见识过他的手段,原以为清心寡欲的一个男人,瞬间就能化身为一匹饿狼。
“快点换好衣服去海边吧,我没想吃了你。”杨慎言看她一脸戒备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这女人,是不是守错了地方?他转身来到房间,检查了房间的所有用品,随手将酒店准备的安全套扔到垃圾袋。
看着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燕少菲坐在沙滩上,想起在海上的日子,心里一阵茫然,原来心心念念的地方,也不过是经历风吹雨打,屹立在海边的两块石头而已:天涯、海角。“未问兰因已惘然,垂杨西北有情天。水月镜花终幻迹,赢得,半生魂梦与缠绵。户网游丝浑是罥,被池方锦岂无缘?为有相思能驻景,消领,逢春惆怅似当年。”燕少菲看着大海,心思飘忽。以前的一切,清晰却模糊,仿佛是昨天,又仿佛是上辈子。
“阿堕?”杨慎言见她神色空茫,轻轻说道:“能不能在海边和过去做个了断?”
“了断?”燕少菲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怔怔的问道。
“总要和他告别,不是吗?”杨慎言仰面躺在沙滩上,看着蓝天白云,眯着眼:“走到天涯海角,回首转身,就是再世为人。”
燕少菲也躺在沙滩上,耳畔听着海浪翻腾的声音,仰望着蓝色的天空,是啊,故人已去,再是有情,终不能生死同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