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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黑的仙武台,不时的闪耀绿光闪电,痛苦的哀嚎夹杂着雨声,响彻在仙武台的各个角落。
此时的仙武台,就如人间地狱一般,让人避之不及。
许承烟被白丝包裹的身子,在空中似是钟摆一般,不停的摇晃,冷风,吹在他湿透的头发上,一股寒意,从他的脊背窜出,他摇晃着头,打了一个冷颤。
这一场战斗,真的是太惨烈了,众多弟子伤亡,百仙山庄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许承烟居高临下,仙武台上的各种动向,他是尽收眼底。
此刻,黄原宫金色袖袍一鼓,然后向一道绿色电波猛力推去,一道极强的透明气旋,从黄原宫的袖口发出,这气旋似是一个透明的大陀螺,它高速旋转,不时的吸收周边的雨水,碎石。
强烈的气旋与两道绿色闪电,碰撞一起,哪想,闪电竟也被吸入其中,这气旋的威力,更是增强了许多。
越星决颓废的面庞,略显惊讶,他没想到,自己修炼多时的转天剑法,竟然被轻松化解,他面色随即改为狰狞,手中的电剑,高举头顶,天空的乌云,霎时成了漩涡形状,一道强烈的紫色电流,从那漩涡的中心击落下来。
这道紫色的电流正好落在电剑的剑尖处。
只见越星决的瘦弱身体,顿时爆鼓,树立的头发,冒出白色浓烟,手中的电剑,增大了许多,且剑身上,缠绕着紫色与绿色两种电流。
这两种电流碰撞,发出“啪啪”的响声。
越星决的双眼,从黑色,变成了白色,他的一面脸上,不时的闪变,一会似是虎头,一会是原本面目。
黄原宫看到越星决如此变化,更是大吃一惊,他的老脸微微一皱,大声喝道:“你吃了妖丹?”
站在不远处的黑帽子,见越星决如此发狂变化,身体为之一颤,他见这虎面,心中便有说不出的百般滋味。
一个傻里傻气的声音,不时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黑帽子大哥,我们去抓了山下的小娘们吧,黑帽子大哥,我与老熊把青草洞里的老兔子平啦,黑帽子大哥,我们去江城庙会耍耍吧。”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称霸一方的厉害角色。
他耀眼的红色眼球中,竟然转出了一滴红色的泪水。
这一刻,花玉阎腿上紧缠的绸带,松散了许多,他的双腿因被束缚的太久了,以至于血液流动不通畅,从而导致了双腿发麻,走不得路了。
“扑通”一声,花玉阎的身体,竖直的倒在了地上,积水随之四溅,他的双目,渐渐闭合,耳边的响声也是越来越小,花玉阎终究是累昏过去啦。
黄原宫老迈的手掌,随空摆动,那股强烈的气旋,也随之左右晃动,雨水也随之越聚越多。
黄原宫猛然间喊了一声:“发。”
只见旋转的雨水中,突然飞出一条碎石聚集而成的长枪,长枪之上,附带透明的薄气与绿色的闪电,这薄气股气,显的异常犀利。
如若打在常人身上,必是粉身碎骨。
越星决疯狂的厉害,他仰天哈哈大笑,手中的电剑,猛的向前一砸,一大团紫绿色交杂的闪电,似是滚动的大球一般,横扫一条直线,闪电过往之处,尽显一片破坏残骸。
两股庞大的力量,眼看就要相撞。
许承烟见这情形,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他心知有些不妙,这两股力量,太过强大了,且是势均力敌,如果碰到一起,势必有不好的后果。
他在空中,伸长了脖子,扯着嗓子狂喊道:“仙武台上的人,快些躲开,快些。”
说话间,两股力量碰撞。
“轰”一道紫光,一道白光,一阵剧烈的爆炸,轰的仙武台上石头乱飞,大块的,小块的,活像是一阵石头雨。
雨水也是随之乱溅横扫,惨死的弟子们在空中胡乱的翻滚,身上的伤口,不断的加大裂开,猩红的鲜血,夹杂着落石、雨水,四处喷溅。
那些昏迷的人,被黄原宫用地陷的方法,护住了。
剧烈的爆炸过后,硕大的仙武台上,只剩下五个人了,衣衫破烂不堪的冯阔宣、满身松散绸带的黑帽子、完好无损红色喜庆的金福红。
金色黄袍,老气横秋的黄原宫以及满面颓废邋遢的越星决。
此时,许承烟被那强烈的爆炸,震飞了好远,白色的丝,也被震的七散八落,他的身体,就似的一块不能动的木头,任由身体,自由落下。
他的下方,出现了一把白色油纸伞,伞的顶端,画有牧童放牛图,伞的下方,他却看不清是谁。
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人要去仙武台。
许承烟发出“哎呦”一声,瘦弱结实的身体,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柄雨伞的上面。说来也怪,这把雨伞似是十分结实,他这么重的身体砸下来,也没有一丝损坏。
许承烟顺着雨伞的斜坡处,顺着骨碌到了地上,他湿透的衣衫,沾了好些泥巴,他索性将手上沾的泥巴,一股脑的抹在了衣服上,然后又用手背轻轻的揉了揉眼睛上的雨水,他嘴里说道:“你现在去仙武台,就是找死,听我的,别去啦。”
许承烟揉好眼睛,向那拿伞之人看去,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是你?”
雨水,打在雨伞上,发出“哒哒”的响声,雨伞的下面,是一个冰冷的,让人发寒的人。
他腰间的白龙碎玉宝剑不时的上下出鞘,一朵奇怪可爱的小云朵,同行他的腰间。
“长尾巴,臭屁赢洲,你还是夹着尾巴放着臭屁逃了吧。”
许承烟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冰了的泥水,刺的他“哎呦哎呦”的叫了两声。
他黝黑的脸蛋上,露出了极为正经的神色。
赢洲,雪白的一身,背朝着许承烟,态度依旧是冰冷,他没有说出一句话,他的步伐,也没有停顿。
他似是一座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山,任何的事物、人物、都难将他融化。
许承烟,坐在原地,望着赢洲远去的背景,便喃喃的说道:“天下怎么有这么装大半蒜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