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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莉亚驱车离去现场的这段时间里,妮娜依然还留在男生三号公寓这儿,且完全没时间顾及更多的事。想到警察会被她的飚车引来,却想不到会引起那么惊天动地的结果,远处连续不断的枪声,车辆撞击声和学生的惨叫,正源源不断地向她这里传来。
雪莉已经及时离开了,她是最该走的人,而且妮娜有无数种理由不希望看到她。艾莉亚也不在,这丫头突如其来地露面,然后一切行为均自作主张,虽然救了她们一命,此时却在闯着更大的祸。索索倒是还在这里,她可怜的闺蜜,今晚的事情真是能叫她终生难忘,此时正呆傻地坐在原地,整个人如梦游般浑不知所措。
妮娜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下惨了,这下真的惨了,这种烂摊子该怎么处理?”
她面色惨白地站在空地上,全身都感到发寒,手指都难得能动上一下。给索兰打电话,这个念头当然一直萦绕在她心里,但就算索兰能把公寓一把火烧掉,这一整件事情就该如何收场?
“索索,索索快醒醒,索索别再发呆了。”
她抓着闺蜜肩膀摇晃起来,可怜索索脑袋摆个不停,好一阵功夫才反应过来,呆呆愣愣地看向妮娜。
“妮娜,为什么你能这么熟练啊……”
可怜索索平日里情商发达,今夜却也难以维持序了。单是在医学院里砸昏一个讲师的事,就完全够她提心吊胆一百年了,何况亲眼目的丧尸袭人的事故?傻子都能把这楼里的情况鉴别清楚,何况在之后半天时间里,她还要偷那么多的裹尸袋来,再把一群前一刻还是同学的丧尸尸体们,挨个装进袋子里?
“这个……”
妮娜也沉默了,但眉宇间的迟疑只一闪而逝,她旋即一把拽起了索索:“亲爱的,具体的前因后果,还有所有所有你想问我的事情,我回头都可以告诉你。但是现在,我们先赶紧离开这里吧,听话好嘛,我们只需要再……”
忽然间,一阵狂风骤起,妮娜不得不赶紧闭嘴止住呼吸。下一秒,未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出任何事,一连片清脆的炸裂声连绵骤响,一整栋男生三号公寓数十扇玻璃窗,竟齐声炸裂!
“怎、怎么回事!?”
索索呆呆傻傻地昂首观望,只觉得脑细胞更加不够用了。千百玻璃碎片落向地面,这难得的一幕根本没什么稀奇的,因为就在这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逝,直接从天空中俯冲而下,轰的一声钻进五楼一间窗户中!
那骤起的狂风和轰碎的玻璃,都是被它带来的音波气浪!
然后下一秒,冲击波袭来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索索第一个放声大叫,妮娜则二话不说,按着她的脑袋,两人一起迅速蹲下。她的秀发在疾风中狂乱飘舞,但谁也不会在此时在意发型问题,她也同样尽管低头,不理会飘逸的长发究竟乱成什么模样了。
下一秒,当冲击波消散后,她迅速抬头望去。
公寓楼内仿佛被安置了无数炸弹,化身迈克尔-贝的拍片现场。连绵的爆炸声响起,但常识在潜意识里告诉妮娜,这肯定不是火药造成的。但不论如何,的确有大量空气被高度压缩着,被猛烈释放着,然后下一秒,这楼里会变成什么样也就不得而知了。
“怎、怎、怎……怎么回事!?”
索索呆傻抬头,早已被这超乎常识的一幕惊呆了:“刚才发生了什么?飞天小女警来了?还是超人突然降临了?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物?”
“真要是超人,哪会以这栋楼当目标。”
妮娜呢喃道:“但你有句话说得没错,对方的确会飞……怎么做到的?”
轰鸣声连续不断,并从楼体的一侧传至另一侧,很快便作响全楼。这些声音不大不小,也不知多久能引来警察的留意,但估计真等他们到来时,肇事者也该离去了。妮娜只是盯着所有的窗户,果然能有那么一两次机会,窥得一个身影在窗前一闪而逝。
但这个概率显然是很低的,寝室窗户不到门口看不清什么,走廊窗户数量有限,纵使全楼轰鸣不休,妮娜也只能看到那么几次。而且过得片刻后,这片轰鸣也就到此为止了。
很突然地,轰鸣到此为止了。
骤然再临的安静,令妮娜的耳朵竟突然不适了起来。
“呜……”
索索又何尝不是掏了掏耳朵,然后她才发现,自己竟还被妮娜抱进怀里了:“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妮娜呆愣地看着公寓楼。全体窗户破碎,许多窗帘被撕碎,楼里的爆炸若真属实,纵使不会造成建筑结构型损坏,也足以把寝室环境糟蹋得一塌糊涂。那个突如其来的家伙,总不可能只是为了搞破坏而搞破坏,除非……
“我有点眉目了……”
她迅速动着脑筋:“艾莉亚是突然冒出来的,她肯定是靠某种渠道,知道这里发生事故的。所以现在那个人,应该就是她说的帮手,但肯定不是索兰……”
妮娜压根没指望索索能听懂,她只是盯着公寓楼,看那位神秘的帮手还会做些什么。
一时间,整片环境都安静了下来,远处甚至都没有巴士车的声音了。妮娜脑筋活络开来,有些明白情况了,按理说,以这位帮手刚刚的威势,绝对能把所有警察一个不落地吸引过来。但正是因为巴士车在那里的大闹,警察们忙着应付它还来不及,自然就没空赶来了。现在两边进度似乎同步达成了,艾莉亚肯定是把车开走了,那么这里……
呼的一声,那道身体直接冲出窗户,朝着天空笔直飞去!
“哇呼!?”
可怜索索再度亲眼所见,那道黑色的身影直向天空飞去,比暗夜蝙蝠还要可怖,更恍惚见到一抹白发飘扬,那又是什么情况!?
“你、你、你……妮娜,你看到了!?”
她颤颤巍巍地指向天空:“那个飞天侠客!?”
妮娜的知情能力固然远超索索,此时的表情也照样相当诡异:“看到了,会飞的……谁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来历,但肯定不会是超人了。走吧索索,我想它肯定已经把现场收拾完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今晚已经够失眠的了。”
她拉起索索就准备离开现场,索索当然也不断点头同意,她今晚何尝不也是失眠的节奏,同样也包括许多学生。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公寓区外围走去,了然看到很多人还在朝事发地赶去,也不知艾莉亚究竟开着巴士在哪里闹腾的,起码前进路线一目了然。车辙印、被撞坏的垃圾箱以及横穿而过的绿化带,最后在那片空地上,她们可算看到了凄惨的现场!
“我的妈呀!”
索索立刻跑了过去,连同许多随行的同学们,不少人甚至还穿着睡衣,那是从女生公寓区赶来的人。尸体,包括学生包括警察,鲜血淋漓地躺在远方空地上,已经有医学院的学生在做紧急检查了。
妮娜没有靠近,她只是向远方的天空眺望过去。
下一秒,南方遥远的某个地方,突然响起一道嘹亮震颤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