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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直到秦歌怀抱着从水中爬出来的湿哒哒的白猫踉跄着走远,莫小邪才一吐胸中淤血,怅然单膝跪在地上。
“邪哥,”叶绯云再次轻唤着上前,“你怎么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还手?”
“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长得一模一样?”莫小邪轻抬着眼眸,逼视着叶绯云。
“我……”被莫小邪这么一看,叶绯云显得有些心虚,其实她也并不能确定,莫小邪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若是真的还好,不管自己怎么说,都可让莫小邪认为是真的,但若是假的,自己若是撒谎骗他,那……
在心中略略斟酌了一下,叶绯云道:“她,是我的孪生妹妹。”
“你的妹妹。”不是反问,莫小邪沉沉地自言自语,深邃的眼波绞着一派平静的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再多问,两人便循着山路离开。
十日之后,东宁皇宫,太子东宫。
已经是寒冬了,今日的天气不是很好,外面飘着细细碎碎的小雪,光秃秃的树枝上已经落上了厚厚地一层,天空是灰沉沉的,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
清晨,天刚亮,一个个盈盈清瘦的人影倚在院子里的一棵枣树下,仰头看着天,任凭雪花落在她的发间,眉间,唇角。
她保持着伸手触摸的姿势,不停地有雪花落在她的掌心,虽然她的手掌冰冷,但还是让落入掌心的雪花转瞬成水。
天空好像没有尽头,虚无缥缈,不知这些雪花又是从何处出发,在落下来的途中,又经历过什么,只是,这一切都不重要,最后,它们的结果都是一样。
女子樱唇轻勾,忽然露出柔缓的笑容,猎猎的被风扬起她乌黑的发丝,刮到她的脸上,嵌入她的薄唇,她丝毫也不在意,全然不觉身上的衣衫淡薄。
腰身骤然一暖,整个后背都是温柔的暖意,灼热的气息拍打在耳垂上,男子独有的气息吞吐在耳边,温声又带着关切和责备,“又穿这么少出来,你就不怕着凉了吗?”
大手裹着女子盈瘦的腰身,男子心中一沉,以前虽不觉得她丰腴,但也不似现在这般,削瘦,似乎全身只剩下皮和骨头,抱起来,锋利,心痛。
女子的武功虽然不高,但警觉性一直不错,住在这里已有十日之多,却每次都听不到男子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高人是谁。
缓缓收回扬起的手臂,女子巧然而笑,缓缓回头,冰凉的唇瓣不经意的一扫,斜斜地掠过男子的侧脸。
男子心头一颤,手臂抱的更紧。
女子却是一惊,双手去掰男子的手臂,“你快放开。”
“时昔,你又何必如此的排斥我?”男子温吞着声音,伏在女子的肩上,手臂仍旧不肯松开。
时昔蹙着眉心,小脸微怔,见无法将男子的手臂掰开,遂又松了手,不再回头看男子,冷声道:“高君雅,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高君雅一怔,从时昔的肩上抬头,苦笑,“时昔,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以前我不知道,但你现在的作为就这样的。”时昔倔强道。
高君雅薄薄的唇瓣轻轻一挑,松开怀中的女子,原本既白皙瘦弱的脸更显苍白,漂亮的五官凝上苦涩,“翠微,他到底哪里好?十多年来,我对你一直一心一意,我苦苦找你,为了你我到现在都没有成婚,他那样伤害你,欺骗你,甚至到现在已经忘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忘了他呢?你对他,还不死心吗?”
时昔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凝上高君雅清逸的眸光,“你说谁?”
高君雅撇过眼,长长叹了一口气,并不说话。
“我和他,已经结束了。”时昔颓然道:“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情,对不起。”
时昔转身,朝着自己居住的偏殿走去。
“翠微,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把话说得太重,你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
时昔刚走了两步,一身朝服的高君雅又冲了上去,走在时昔的身边,并将自己身上的朝服脱下,披在时昔的肩膀上。
时昔脚下的步子一滞,转眸看着高君雅,“你不必道歉,我没有怪你,是我的问题,是我的心情不好而已。”
“我送你。”高君雅看时昔又要离开,连忙拾步追上去,时昔也不拒绝,任由高君雅陪着。
推开偏殿的大门,一股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天气严寒,但时昔也并不觉得怎么寒冷,这东宫偏殿的火炭从来没有过短缺,其他东西亦是如此,凡是她需要的,她都能得到。
时昔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高君雅的安排。
只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高君雅完美,越感到不安,事无巨细,在她的周围的一切,高君雅似乎都处理的很好。
直到现在,她都不清楚高君雅到底是怎么样在那峡谷中将自己救出来的,自己当时明明掉入水下,秦歌和莫小邪都在湖上,高君雅若是从湖上跃下救人,那两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看不到。
依着那两人的性情,若是见到了高君雅,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
所以,高君雅应该不是从湖上入水救人的,那就是从湖下,也不可能啊,湖下原本住着玉灵蛟,人类根本就无法长时间潜藏在水中。
直搞得时昔越想越乱,越想越想不明白,问高君雅,他却只笑,不说话,毕竟这是别人的事儿,她也不能强人所难,但有些东西,越是不知道,越是不安心。
自己当时入水完全是突发的状况,高君雅怎么可能提前预知,然后等在那里救自己?
清冷的眼梢瞟过身侧的男人,这些日子以来,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于情于理,自己应该报答他,但是他那强烈的感情,实在让自己无所适从。
关于高君雅所说的所有关于小时候的事情,时昔基本上都没有了印象,更想不出自己和他曾有过什么交集。
直到高君雅提出双合玉,时昔才有微微的错愕,脑海中某片空白似乎忽然有什么东西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