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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望回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泛白了,鬼鬼祟祟的朝窗户里瞅了一眼,还好,阿玉还没有醒来,于是熟门熟路的扒开窗户跳了进来。
坐在床上,看着李妧玉皱着的眉头,看着脸上依旧未干的泪渍,看着她消瘦的肩膀,看着她蜷缩的身体,似乎做了噩梦,微微有些颤抖,心中一阵一阵的疼痛,
帮她把踢开的被子盖上,趴在了她的身前,只求她一醒来就能看到自己,稍稍有一丝的慰藉。
等苏望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已经躺在了宠物包里,虽然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很大,但是依稀可以听见外面的对话声。
“女子啊,这么做不行啊,你才22,还没有结婚,你接一个男人的骨灰回去算什么啊!”一个忠厚的男声苦口婆心的说着。
“他是我对象!”李妧玉的声音响起。
“那也该让他家里的亲戚来啊!你去领算什么?”忠厚的声音很焦急,说的很快。
“他没有亲戚了,我就是他最亲的人!”李妧玉继续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坚定。
“好好,那就算这样,爹去接,然后爹找个庙给他葬了,你就不用去了,火化场那地方你去干嘛!”男人很着急,说话口气强硬了不少。
“他救了我!”李妧玉带着哭腔说道。
后面的对话苏望没有听清楚,反正不管男人说什么,李妧玉翻来覆去就那三句话,死活不松口,说的话硬了就哭。
苏望趴在宠物包里泪眼滂沱,他的脑海里只有那几句话,不断的回荡着,他不后悔他所做的一切,有那一句话就足够了。
终于车到了,因为宠物不能被带进去,所以苏望就被寄放在了门卫处,苏望百聊无赖的趴在包里盘算着以后。
等到苏望都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两个人才回来了,从包的透气孔里,苏望看到李妧玉手里多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了一个足球大小的东西。
再次坐车开始颠簸会市区,大客车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李妧玉的父亲,也就是那个忠厚声音的主人,他生气了,所以一个人坐在前排,李妧玉和苏望坐在后排。
李妧玉坐在靠窗户的地方,宠物包抱在怀里,那个装着骨灰坛的布袋子放在了脚下。
车开动了,苏望再次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就是昨天晚上那植物发出的味道!奇异的香味!虽然已经淡薄了很多。
苏望在心里已经把那植物当成了“天地异宝”,刚才还遗憾这种宝物不能属于自己,所以不断用“有德者居之”这句话自我安慰,大概是自己德行有亏所以不能拥有。
而此时,苏望高兴的想仰天大笑三千声,因为他发现那个香味就是从自己的骨灰坛子里散发出来的!从透气网上往外瞅,阿玉似乎在走神,完全没有闻到这股香味。
为什么阿玉会闻不到呢?这个味道虽然比昨天晚上已经稀薄了很多,但是依然很明显,不可能闻不到啊?这是为什么?苏望再次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昨天的那个鬼童能闻到,自己能闻到,而值班的人闻不到,阿玉也闻不到,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共同点?苏望百思不得其解。
“大白饿了吧?妈妈也饿了,咱们下车就吃饭了,忍一忍吧!”李妧玉看着趴在透气网上的苏望,以为他是饿了,所以轻声说道。
苏望确实饿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再次叫了起来,声音很小,但是李妧玉却听见了,因为她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响了两声。
李妧玉笑了,眉眼弯弯的笑了,美的不可方物,至少苏望是这么觉得的,所以苏望也笑了,人猫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终于车停了,三个人找了一个小馆子吃饭,此时已经过了中午,所以食客很少,苏望也得以被放出来透透气。
这时苏望才看到了阿玉的父亲,一个看着就忠厚老实的中年人,黝黑的脸庞,粗糙的皮肤,星星点点泛白的鬓角,
两人一猫吃了饭,再次踏上了客车,这是回家的车,李妧玉的家在一个小村里,坐车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刚才吃饭的时候李父还没消气,就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父女二人完全不讲话,上了客车气儿还没消,看到自己闺女坐在最后一排,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了前面,苏望哭笑不得。
车刚出市区,李妧玉似乎累了,靠着椅背居然睡着了,苏望看到阿玉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的样子,心里有了计较。
他早就被旁边那个骨灰坛子里传出来的香味撩的心颤颤的了,非常想看看里面究竟都是什么,非常想,现在看到阿玉睡着了,后排又没有别人,自然要行动了,
一只手的阴影出现了,轻轻的拉住了拉链,然后慢慢的拉开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时如果旁边有人,看到的就是拉链自己开始动了,然后开了。
苏望蹑手蹑脚的爬了出来,扭头看阿玉,还好,睡的很甜,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苏望探着身子上了布包,布包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瓷坛子,大概也就足球大小。
盖子飞了起来,然后轻轻的落在了旁边,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苏望轻轻挑起一点骨灰,放在鼻子更前嗅了嗅,没有香味,香味不是骨灰散发出来的。
于是直接探了爪子进去,开始摸索。
大概过了一分钟,苏望的爪子从里面缩了回来,爪子里抓着一颗红豆大小的白色东西,奶白色的,晶莹剔透,感觉和石头差不多,沉甸甸的,凉丝丝的。
苏望心火腾的就起来了,这个东西他见过,昨天晚上那植物开花之后结的果实!香味就是就是这个东西散发出来的!
苏望再次把爪子伸了进去,过了几分钟,七颗果实就整整齐齐得到出现在了苏望面前。
这时旁边李妧玉抖动了一下,苏望惊呆了,下意识蹭的扭头朝李妧玉望去,他以为醒来了。
还好没醒,苏望舒了口气,在黑影的帮助下,将东西都收拾成原来的样子,自己带着果实回到了包里。
包里,苏望瞅着爪子上的白色果实,那股香味勾魂夺魄的往鼻子里钻,苏望感觉嘴里已经发洪水了。
“要不?尝尝?”苏望自己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