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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郡,涿县,柳芳街。这是地处涿县,乃至涿郡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其尽东头儿乃是一家三层楼高的妓馆,名曰燕春楼。一到入夜十分,此楼便是灯火辉煌,往来的公子行商便纷纷入
内行乐,因而此地也变得异常繁华。不过说起繁华,便不得不谈一桩奇事,那便是这所妓馆和这条街名字的由来。相传春秋时期齐国齐桓公以管夷吾(即管仲)为相,管夷吾便大兴改革,另齐国成为春秋霸主。当时燕国被北方蛮夷山戎所侵,燕庄公于是派人向齐桓公求救,齐桓公在管夷吾的劝服下于是出兵,并顺利击败山戎。由于齐国也是最近这些年才一跃而起,成为国富兵强的大国。于是燕庄公便派使者去齐国求经,以期在燕国境内也效法改革。但所派之人一至齐国,便被齐国的花花世界所折服,尤爱留恋于女闾(官办的妓院)之中,而不自拔。此人等到回归燕国之后,已是一年多之后,燕庄公其时却患病而死,其子燕襄公继位。于是,此人便告知燕襄公要在燕国大兴女闾,用以增强燕国的经济。燕襄公因而便遵从父亲遗志,效仿齐国分别在燕国都城蓟城(蓟县)和涿县两地修建了两所规模较大的女闾。而其中一处在秦灭燕之时,已然焚为灰烬,另一处则侥幸留存了下来,便是屹立在柳芳街这条路上的这所“燕春楼”了。在当时此地,果然因它的建成而增加了不少财政,因而此楼也在燕国之地便的极有名气,此街便也被往来之人称之为柳芳街,从此便
流传了下来。虽说如今此楼已经不再是官营,哪怕最近这几年兵荒马乱,但此处似乎并未受什么影响,依旧是门庭若市,高朋满座。
此刻正值月挂枝头的时候,燕春楼果真是灯火通明,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这时候,迎面一行四人便是幽幽而来。当先之人乃是一个约莫三旬的粗狂之人,一袭黑衣长衫,腰间别着佩刀,一脸的串脸胡,一副凶神恶煞之相。其后便是一个体型风流匀称,容貌清秀俊美的翩翩公子哥儿。不过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明明是酷热的大夏天,这位公子身上却是披着一身厚厚的雪狐披风,行路的时候,时不
时的垂手小咳几声,面色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其后跟着两个白衣侍从,也分别是配着腰刀。一行四人便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来到燕春楼门前。早有机灵的龟公小厮老远便去通报老鸨。这不一身红白相间长裙的老鸨此刻正率着几个体态妖娆,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出门相迎。老鸨虽说年过四旬,眼角间甚
至都有了些鱼尾纹,但身子容貌的确也是风韵犹存,尤其是那圆鼓鼓的胸部,较之身边的一众丽色而言,慌慌而不多让,甚至更是出尽了风头。
此时间,晚风恰逢吹起,顿时一片香气怡人。“哎哟哟,我道是谁,这不是袁公子大驾光临么!袁公子您呀,还真是稀客,自打上次来过之后,已是有个把月没来了呢!唉,对对对,还有焦爷,您二位也不提
前招呼一声,红姨也好提前让大家做好准备!”老鸨一口一个袁公子的,满脸挂笑,笑容可掬的起身相迎道。
“红姨说笑了!”裘衣公子轻咳了两声,儒雅的笑道:“青鸾姑娘可是有空么?”“青鸾这丫头啊,您请稍等,我这就派人去找她,叫她做好准备好好招待您!”红姨一脸媚笑,媚眼间勾人魂魄,比之那些雏儿更不知道要添了多少魅力!她一边
侧让着身子,一边把裘服的公子迎了进去。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她就好,红姨您多费心了!”裘服公子说罢,便挥了挥手,两侧早有白衣的侍从奉上银钱。红姨笑嘻嘻的把银钱收下了,媚眼如丝的笑道:“那成,公子请吧!”说罢,让众女让开一条路,裘服公子也不客气当先便走了过去,踏上了搂。两侧的白衣侍从
,不敢怠慢,忙跟着去了,场中只留下了那个黑衣的中年汉子。
红姨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右手竟是挥舞着一方手帕,贴到黑衣汉子的胸前,付道:“焦爷,您呢?老样子,还是叫昨晚的喜鹊和杜鹃?”只见黑脸的汉子忽地裂开嘴,手已经不自觉的摸上了红姨的柔荑,哈哈大笑道:“不了,不了,那两个雏儿虽然年轻貌美,但却不懂风情。在我焦触的眼里,她们
十个都不如红姨你一个风姿卓越呢!”
“哎呀,讨厌,每次来都要占老娘的便宜。”红姨瞥了瞥涂红的小嘴,啐道。右手再想放下来,却是被焦触一把抓在手里。
“红姐,陪小弟玩玩呗,小弟对你的仰慕之心正可谓是那什么,天地什么表,日月什么鉴!”“哎呀,大老粗,还不放手!那叫天地可表,日月可鉴!你呀,学不来人家骚人墨客,就不要学嘛,端的闹出了大笑话!”红姨掩着小嘴嗤笑着说道,将将挣脱出
右手。
“红姐,弟弟我真是真心对你的!难道你不相信么?”焦触凝望着红姨的双眼,好似认真的说道。“哎呀,你说的是真的?你可知我比你还要大个七八岁哩!”红姨双手连摆,忙招呼身侧的两个年轻姑娘:“鸳鸯、白鹭你们俩个好好招待焦爷,听清楚了没!”说
罢,便连忙转身而去。
“诺!”二女争相前来,一左一右便扶住了焦触。“去去去,你们俩毛都还没长齐吧,爷不稀罕!”焦触本就长着一张粗鄙的脸,此刻发起毛来,浓眉倒立,眼露凶光,更是令人心惊胆颤。顿时便把二女给吓住了
,纷纷后退了几步,可能是手上动作太大,其中一个也不知是叫鸳鸯还是白鹭的,竟是跌坐在了地上。众女也有些吃惊,有姐妹赶忙将跌坐之人扶了起来,不过大多数都是有些六神无主起来。本来大厅里,有狎[xia]戏之人数十,此刻被扰了兴致,都略微有些不满
。但人群中似是有人认出了黑衣中年大汉的身份,便又有些噤若寒蝉。索性红姨并为走多远,自是回头瞧见了这一幕,不禁眼神微怒,胸口竟是有些起伏,一改往日里的媚笑,面色阴郁,隔着不远处清脆的道:“焦爷,我红绫敬你是
条汉子。不过,你若是想在我燕春楼里闹事,怕是还没这个资格!”焦触一见,心里也似乎觉得有些做过了,但事已至此,面子上不能输,尤其还是输给一个女人,一个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于是焦触径直朝红姨走了过去,待到
近前,这才嘿嘿一笑道:“红姐,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您见谅!”红姨刚要回话,不想这焦触又开口道:“不过,红姐!我焦触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的很中意你!若有违此意,就叫天把我焦触活活给生劈咯!”一边说着,一边
像模像样的伸出右手,并了四指朝天,做起誓状。“不必了,既如此,你也别说我红绫没有给你机会!”红姨忽地幽幽一笑,莞尔又道:“你先跟大家伙配个不是,然后便到三楼右首边第一个房间来找我吧!我红
绫便在里面等着你!”红姨说罢,不再理会精致转身踏步而去。焦触似乎也很是高兴,道个歉而已,又不会掉块儿肉下来,稳赚不赔的买卖呀!一想到等等有机会和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共度春宵,焦触的心里头便越发的焦急
难耐。转过身子,猛地大喝一声:“我焦触给大家配个不是,今儿夜里头在座诸位的账都算在我焦某人的头上,大家乐乐呵呵玩的尽兴!”场中立时有溜须拍马之人忙起身鼓掌,随之后来场中掌声鸣动。焦触乐见其成,摆了摆手,便一步当先,“蹬蹬蹬”的上楼而去。经此过后,场中便恢复了以往的
热闹,继续吵杂起来,男人们和女人们乐乐呵呵打闹嬉戏,热闹非凡。且说焦触三步并两步的爬到三楼,脸上带笑,心情着实不错,满脑子里都是红姨的一颦一笑,语笑嫣然,还有那胸前两个硕大圆鼓鼓的软物,更是让自己心神一
荡。“右首边第一间房,咦,不对啊!哎呀,刚刚忘了问了,究竟是最里面那一间,还是最外面那一间?”焦触一边嘀咕着,一边踌躇要不要先开这门口一间试试得了
!犹豫的当口,忽地听到了女子的娇喘声,冷不丁的提起神来,猛地推门而入!竟是“砰”的一声,撞开了门上的木把手。伴随着“啊”的一声尖叫,焦触总算是看清了,屋内的确有个女人,而且是不穿衣服的女人,但却不是红姨。借着桌上的烛火,焦触看的更加清晰了些,女人身材微微有些发福,但好在皮肤白皙,犹如羊脂玉一般的细腻之感。此刻她正趴在一个男人身上,露出雪白的身子,有些惊慌失措的看向门外这个陌生的面孔。床上
的男人,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短暂的惊讶过后,忽地骂道:“臭杀才,看什么看,没见过爷爷狎[xia]妓么?”焦触本想就此关门而去的,结果倒是被床上的男人一句话给逗乐了。于是不慌不忙的一步一步踏了过来,眼睛一直就盯着合二为一的两人,尤其是女人那硕大白
皙的臀部,嘴里笑道:“是啊,老子是没见过,你们继续!”
等到女人清醒过来,扯过薄被盖上的时候,却被焦触一把拉开了:“继续啊,你们继续!老子便要看看你那小鸟能不能满足这个大妹子!”床上的男人似乎稍稍清醒了些,此刻所说觉得有些羞辱,但既如此,面上总不能认输。转头便不去理这个陌生的男子,正了正身子,竟然真的就在焦触眼皮地下动起真章来。上上下下的不停地抖动着,女人似乎也是来了兴致,也旁若无人的继续兴奋的娇喘起来。焦触本以为这个男子会求饶或是起身便跑,结果倒还真的出乎自己的意料。看了几瞬,忽地越发想念红姨那动人的娇躯了,于是便没了兴致,强忍住下身的不适,转身便走了出去,顺道把门也带上了。嘴里哼道:“算你
小子运气好,老子还有正事,今儿个就不陪你们这些个小鱼小虾玩了!”往前走了好一阵,拐角过后,终于看到了尽头的那一间房,屋子里正亮着烛火,虚掩着门闩。门内之人红白相间的衣裙,隐约可见的白皙的皮肤,此刻正跪坐在
桌边。焦触不再迟疑,合身便撞了进去,竟是一跃扑到了地上。
一阵悦耳的笑声过后,只听红姨嫣然道:“焦老弟,你还真是个老粗,见面第一次,你都这么猴急猴急的么?”焦触也乐了,起身爬了起来,脚尖一勾,关上一边的门,再一勾,一拍,一合,已然把门闩也插上了。此时,转过身来,正瞧见红姨正自优雅的倒着酒,竟是自
己独饮起来。焦触不由的大喜,这骚娘们竟表现的如此淡定,果然如自己所料,乃是风月里经过事儿的。这种风姿卓越的半老徐娘,才是不可多得的人间极品!一边想着,一
边大步的迈了过来,正要一把将女人抱起的时候,女人便开口笑了:“焦老弟,你这么猴急作甚,咱们连个交杯都还没喝过,你竟然如此不懂风月么?”焦触嘿嘿一乐,停住了动作,转而到了桌子的另一面,跪坐下来,一边欣赏着眼前美艳如花的女人,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将要溢出的时候方才止住。然后朗声笑道:“红姐莫怪,我焦触就是一个粗人,自然不如那些翩翩公子哥儿嘴上的花活儿。”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面带猥琐的笑道:“不过嘛下面的伙计
一定不会让红姐你失望的!”说罢,一口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哦?此话当真?”红姨忽地眼神含春,媚眼如丝的戏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