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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景笃定自己判断无误,他优雅地坐在了刘思南的对面,很轻松地道:“你看看我说的这些对你是不是有些用。”
他有意朝桌子下瞟了眼,那个方向正是刘思南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你的手一直不能控制地发抖。每天早上起床你至少会吐一次,有时候会两次。梳头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头发掉了一大把……”
“我这是怎么了!”刘思南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脸色泛红,眼睛也有些充血,很明显他无法保持平静了。
“中毒。”欧阳景摊了摊手,“说中毒可能不太准确,我想称其为反噬的话更贴切一些。”
刘思南盯着欧阳景的目光透着焦急,很明显没了先前的漠视。
“现在的你就像一个里面放满了腐肉的坛子,坛子慢慢有了裂缝。我倒是挺希望看看,接下来的几天里你是会先吐血,还是会先尿失禁,或者吃不下一直吐。”
欧阳景故意慢悠悠地一字字说道,让恐惧一点点渗入刘思南,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幻想这样的画面。
“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这是最基本的的道理,而你,打破了天地之间的基本规则。穿墙术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难做到,可你不是神,破坏了天地伦理,没有人真的可以做到毫发无伤,上天给了你应有的惩罚。”
欧阳景慢慢地说着,刘思南的手从桌底放到了桌面上,他不知道是听了欧阳景的话,还是其它,狂抖不止,以至于欧阳景端来的那碗水被无意中拨到了地上。
“啪”得一声,碎了一地,水花四溅。
“你是巫医?”刘思南看着欧阳景,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希望。
欧阳景没有给他回应,淡淡地道:“首先,我要知道你们偷去的铁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他并没有告诉我们。”刘思南摇头。
“他是谁?”欧阳景冷静地追问,刘思南没有出声,他冷冷地补了句:“我要知道他姓甚名谁。”
“他从来没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和来历,我们都只是他用钱雇来的。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他长什么样子?”
“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他一直戴着面具。”刘思南的防线已经被攻破,不再只字不说,“我可以告诉你其它人的名字,但是其实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已经得到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在外面听着的糜诗,心中一凛,刘思南的话中,显然是指他们已经拿到了所有俞子美存在各处钱庄的铁箱。
欧阳景继续问道:“他得到了这些东西之后想要做什么?”
刘思南有些不耐烦,暴躁地低吼:“你到底是要帮我治病还是不帮!”
欧阳景当然不会吃他这套,他十分冷淡地道:“我不会帮你,我要做的就是等着看你七窍流血,全身长疮,然后一点点慢慢腐烂……除非,你能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刘思南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来,他垂头,突然又抬起头,“但是有一次晚上,我偶然听见他在屋里和人说话,隐约听见他说他要去西洲东郊的一个什么地方。”
“哪个地方?”欧阳景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欧阳景看刘思南的样子,显然没有隐瞒什么,站起身来打算要走。
刘思南伸出被捆着的双手,拉住他,“你要帮帮我,给我开个方子,我需要吃药,我……”
欧阳景轻轻甩开他的手,离开了房间。
身后刘思南传来急躁的吼叫:“就我,求你了。我需要巫医,我要喝药……喂……”
西洲府魂司的大堂之上,烛火通明。地上平摊着一张张三尺见方的地图,这里有着西洲东郊各种版本,最全最细的地图。
糜诗,欧阳景,赵光明都趴在地上,手里举着烛台,仔细地找着什么。
“西洲东郊,方圆五十里,要找一个地方如同大海捞针,尤其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赵光明趴得久了,坐直了身体,一边直了直酸痛的腰,一边打算点醒眼前的两个人。
可这两个人像没听见似的,一直紧盯着地上的地图,看完一张接着下一张。
突然,糜诗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她将烛台移到一处,抬起头道:“我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了!”
“哪里?”欧阳景和赵光明异口同声地问道,两人随即凑到糜诗所指的那张地图边上。
“这里……”糜诗指了指一个地方,“这里有个废弃的采石场,它原来是座山,名字叫小青山。”
难怪先前怎么找都没找到这个小青山,只因为它变成了采石场,大部分地图上已经没有了小青山的名字。
“小青山……”欧阳景猛然想到了什么,“是那个小青山?”
糜诗点点头,“就是那个小青山。林延卿一心一意想要知道的那个答案,也就是我们从白晨岚口中获取的那个答案。”
“什么?林延卿?你们说的是那个被关在天禁司里的林延卿?你们和他见过面?什么时候?”赵光明一连问了好多问题,只因为这事情发生在他调来西洲之前发生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前些日子糜诗和欧阳景来过西洲这件事情。
糜诗根本没时间和他解释,她对欧阳景道:“这肯定不是巧合!”
欧阳景点了点头,十分同意。
糜诗转头吩咐赵光明:“立刻带上人马,去小青山。”
“等等。”欧阳景指着地图上道:“这里一东一西有两条通往小青山的路,我俩和赵壇主各领一队人马,将他们包抄。”
赵光明一声令下,魂司顿时人马沸腾起来,但是魂司的行动力一向非常好,很快人马就集结完毕,迅速往小青山方向而去。
可欧阳景刚刚出了魂司府,却突然勒住了马,对糜诗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要办,你一个人带人去吧。”
“好!等我回来再细说。”糜诗没有半刻迟疑,策马而去。
欧阳景下了马,走到魂司府边上的一条巷子口,道:“父亲大人,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