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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妮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今天会堵车,拥挤的公交车上蔓延着淡淡的汗臭味,车外毒辣的日头下是无边无际停滞不前的车流。
钟表转得越来越快,它指向了9,就要逼近10了,闫妮可不想自己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可是如今已经在迟到的边缘徘徊了。
焦急的她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走向车头,问:
“师傅,什么时候到中华大街呀!”
师傅拿起了脚边冰红茶,大口喝了起来,看了看前方路况,无奈得说:
“我也不知道呀!这个你得问这些车。”
四十岁的司机大叔,拿起了肩膀上搭得一条白色毛巾,擦了把额前的汗,降了降温,埋怨道:
“也就1000来米,这得要开几个小时!”
闫妮听完师傅的这句话,立马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1000米,不远,跑跑的话最多10分钟,那样一切都还来得急。
就这样,闫妮就兴高采烈得下车了。
街道两旁大大小小的商店林立,闫妮跑过每一个精心布置的橱窗,错过了这么一幅幅美丽的画展。
人潮中,高低错落的大厦高耸入云,在这宏大画卷中,闫妮173的大高个如今淹没在人海,化作了蚂蚁。
“喂!你长不长眼,人这么多,你显你腿长呀!跑得这么快,是赶死队嘛!”
骂完的王戏一把拽住撞自己的瞎子,指着地上的撒了的4杯拿铁咖啡,阴着脸,说道:
“小姑娘,你都把我好不容易排队买的的咖啡,都撞飞掉地了。”
撞了人的闫妮擦了擦额前豆大的汗珠,弯着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得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
王戏看着头发乱糟糟的瘦女孩,皱着眉毛,把长长的胳膊伸到闫妮面前,冷冷得说:
“赔钱,四杯拿铁,一杯30,120。”
“啊!”
闫妮惊慌得抬起了头,面露难色,真挚得恳求道:
“我手头占时没那么多钱,20,成吗?”
王戏听着悦耳甜美得声音,看清了撞自己女孩的面容。
小巧的瓜子脸带着薄薄的红晕,琥珀色的大眼澄澈无暇,似有灵气,就像天空中星辰。
浑身散发着纯真的气息,带着引人犯罪的诱惑、粉色的唇。
一头琥珀色的长发,被一个精致的红色发夹随意夹起,妖娆的红色却变得纯洁,和着纷飞的发丝、翩翩起舞。
闫妮看着看痴了的王戏,柳眉倒竖,撅着嘴,把仅有的十来块钱,全塞他手上,就朝着公司大门跑去了。
反应过来的王戏,看着穿着长裙的她跑到了远处,进了一家大门,他抬头看了看公司的名字,嘴角勾起一个妖媚的笑,将手里的一把零钱抚平,揣兜里,离开了。
经过这么点小插曲,闫妮顺顺利利来到了公司,走到了主管面前。
主管看着狼狈的闫妮,温和得开始打招呼:
“你来了,快去后面的摄影棚,找人给你化化妆,我跟里头的那个人已经打好招呼了,不要紧张,去吧!”
闫妮东问西问,终于来到了敞亮的摄影棚,看着正在拍摄的忙碌现场,她静静得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被别人忽视着,遗忘着。
无所事事的化妆师李沁,很快发现了郁郁寡欢的闫妮,她把闫妮拉到面前,笑着说:
“我先给你化个妆吧!”
闫妮自从那天以后,对于眼前这个到处说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化妆师,就再无好感,所以连忙拒绝道:
“不用了我早上已经化过了。”
李沁连忙把洗面奶和卸妆水递给了闫妮,说:
“那先卸了吧!放宽心,我是专业的。”
被听得一愣一愣的闫妮,接过了两个别致的瓶瓶罐罐,微微皱眉,想着自己跑了那么久,脸上全是油腻腻的汗,确实应该洗洗了,就笑的说了句:
“谢谢!”
李沁拉着闫妮去了洗手间,让她卸妆。
没有细想的闫妮老老实实得全卸了,李沁就跟她说,要上个厕所,让她先在化妆的那里等自己。
素颜的闫妮就这样赤裸裸得站在了工作人员面前。
任何一个女人卸掉妆后,相比之前都会大大减色,闫妮也不例外。
刚拍完广告的萌儿,穿着小礼服站在了闫妮面前,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最后疑惑得开口问道:
“你是?闫妮!”
闫妮点了点,说:
“我们见过吗?”
萌儿摸着闫妮嫩滑的脸颊,嘲讽道:
“原来你也不怎么漂亮嘛!”
闫妮一怔。
萌儿精致的妆容都被恐怖的笑容撕扯着面目全非,阴阳怪气地埋怨着:
“小姑娘,你太傻了,怎么那么听话,害我输给了李沁那个人妖了。”
诧异的闫妮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足已经说明了一切。
萌儿拍了拍她僵住的脸蛋,羡慕得说:
“就算卸了妆,你也是个美人坯子。”
感慨完的萌儿,踩着高跟鞋离去了,而李沁也登场了。
李沁熟练得给闫妮上底妆,画眉毛,眼睛,涂唇。
摸了摸闫妮细直的发丝,便拿起了剪刀,将额前的碎头发稍微理了理,就开始做发型。
李沁看着镜子里闫妮怯懦,紧张的眼神,安抚得摸了摸她的肩,淡淡得说:
“你其实不需要紧张,因为他们要的就是你现在这种未经修饰的眼神。”
说着说着,李沁笑着说:
“你看我给你编的仙女编发,多好看,对了我再给你挑一件粉白的紧身鱼尾裙。”
换好衣服的闫妮,好美,好美,美得不那么真实。
喝了杯咖啡的摄影师杨树林,拿起手里的沉重的相机,径直来到闫妮面前,面无表情得看着她。
闫妮呆了,她惊讶道:
“怎么是你?”
杨树林板着一张臭脸,道:
“我不认识你。”
闫妮看着这个和自己梦里出现的那个中年大叔,长得一模一样的摄影师,惊了。
他们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一个看她会有多少塑造面,一个不解得想着昨晚那个梦。
杨树林起皮的嘴微张,指着那张巨大的白幕,说:
“过去!”
闫妮就这样战战兢兢来到了“舞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