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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瑾以小皇帝的名义,御旨钦封,纪湛为逍遥摄政王,统领朝局,本是为了方便纪湛对朝中局势控制的名意。
人世变化无常,当几年后小皇帝坐稳了帝位,纪湛正领了兵马于边关,与蛮族作战,意欲寻机灭了边关大患。
时至今日,纪湛已是功高震主,朝廷所有的反对声音都被打压了下去。
之所以还留有那些曾经蠢蠢欲动,至今还不曾真心归附的朝臣们,也只是为了不造成大的动荡。
临走时,纪湛与姜瑾商议了,此次灭了蛮族,携大胜之威,削权放还那些心有异志的朝臣王侯,纪湛便要辞官回乡了。
姜瑾再三挽留,无奈纪湛去意已决,言道已是到了时候。还政日久,自己久留朝廷着实无益,皇帝掌权艰难,也只能同意他战后直接回乡,留下了纪湛的辞表。
只是那些心有异志的王侯朝臣们便暗自不住挑拨离间,更是污蔑姜瑾跟纪湛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还狠心牺牲了个太后宫中的暗子。
当时姜瑾操劳过度卧病在床,那暗子污蔑姜瑾是怀了身孕,是个男胎。纪湛如此奋力卫国,也只是为了他与太后的孽障。只是为了迷惑朝廷与皇帝,日后携大胜归来,便是废帝立幼的好时机。
还做出是无意被皇帝发觉的样子,遗漏了证据,安胎药的药渣……
皇帝怒不可及,在有心人的算计下,绝了大胜关将士的粮草衣食。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大胜关数次询问,只说是已送了去,许是大雪迷路了,等等就到了。
西北两地的百姓士绅,感念摄政王恩德,自行筹备了粮草衣食送去。被恶劣的匪徒得知了消息,派了兵马劫杀了,粮草冬衣尽墨。
他们永远也不知道,其实哪些人,是皇帝心腹携了亲卫死士劫杀的。
大胜关将士,就在无衣无食的状况下,在纪湛的高超兵法下打败。
只是摄政王纪湛,却在大胜的最后关头,被不满投降的蛮族人给暗箭毒害了。
新近掌了朝廷大权的皇帝,甚为愤怒,下令接手的二路元帅,尽屠了投靠的蛮族。
却被泄露了消息,又与戎族勾结拼杀杀出重围,两族数十万族人,出逃的不过十万青壮,老幼妇孺血染黄沙,汇作逶迤长河。
满天血煞之气,冤魂厉魄鬼哭神嚎,过了十数年的时候,还不曾消散了。
皇帝不会知道,这只通往绝路冥海出逃的溃军,竟然当真能够绝处逢生,穿越冰雪暴风的阻拦,穿越了结冰了的冥海,逃亡到了极北雪域。
虽然他们到最后只剩下了数千人,跟十匹马。是的,马匹雪中出行不利,缺衣少食,所以,他们除了自己同伴的尸体没有吃,已是把自己视为兄弟的马匹都给吃了,那是在蛮王之子,新任的王,蟾石,的强力镇压下,才保持了一丝人性。
比如说,含泪抛下主动请求留下的伤残人士。在蟾石王削发,断剑,以明苍天,他日这当卷土重来,踏破大胜关,为蛮族戎族的生存,复仇,更为那位虽然打败了他们,赢得了他们敬重,却无辜被自己皇帝暗害了推到了自己身上的王者。
逃亡极北雪域,那是一条生路,也是一条死路;那是一条希望之路,也是一条毁灭之路。
所幸的是,他们逃亡中即将放弃希望的时候,极北雪域的土著发现了他们,拯救了他们。
或者说,捕捉了他们,当做是奴隶。虽然说是没当了多久,留在蟾石王带领下,翻身做了主人。
从此,戎族蛮族,与极北的雪族,融合成了新的一族,建立了雪域第一个国家,越国。
是为了提醒他们自己,是如何在成国的逼迫下破家亡族,抛弃家小,兄弟族人,穿越了这数千里的冥海雪域,世代不忘,复仇之志。
雪域上觉醒的越国,将在二十年后卷土重来,挟着雪域的暴风雪,暴动十年。直到现任皇帝过世,新帝即为位。
在太皇太后的示意下,听闻了这段悲戚往事,微服私行,七出秣陵,出罪己诏,承认先帝所行,一步一拜行了十里,祭拜先逍遥摄政王陵墓,请出来了纪湛两子,纪慎,纪慬才将翻天覆地,势不可挡,席卷了大成半壁江山的雪域越国十万大军阻拦。
半年时光,夺回了大多失地,声名远播,乃至到了决战时候。
蟾石王听闻了,亲自赶赴前线,欲见识一下,这两个故人之子。
本是拿了往日他们父亲的事来劝说两人,对着帝王家,功高震主,难免落得其父的下场。反倒被两人,不为帝王,只为天下百姓免遭战火苦厄的决心感动了。
不到五十便已白发苍苍的蟾石王,看到与往日里那位令人钦佩的王者相似容貌的纪氏兄弟,慨然应允两国合谈,结为兄弟盟国。
新帝重赏纪氏兄弟,异姓封王,两人拒不受封,携了家将,归去故里。
那蟾石王本来意图和亲给皇帝的公主,一眼看中了早已是而立之年的纪慬,不顾纪慬亦有家眷妻小,甘心为侧室。
死缠烂打的追往了秣陵纪家,洗尽铅华,洗手作羹汤,整整三年,感动了纪慬的夫人,终于成功上位,成了纪慬的小二夫人。诞下一子,竟是比纪慬嫡孙年少了半岁。
这两个颠倒了年岁的叔侄,自小便打闹不消停,一日不见,反倒想念。
自此纪氏,变成了成国的定海神针,堪称是国难擎天一柱,国盛则安之秣陵,为无双国士。
新帝流水般的赏赐年岁不断,更是厚着脸皮,也不计较本来是自己妃子的越国公主成了纪慬侧室,不觉尴尬,每年的空闲时间都要去纪家骚扰一圈。随后在纪家人的热切欢送,朝臣的哀怨催促中离去,年复一年。
已是太皇太后的姜瑾,也是轻装简从的赶往了纪湛陵前祭拜。
在跟了一辈子的忠仆陪伴下,纪家人远看着,姜瑾泪下如雨,抚着墓碑,只觉往事不堪回首,此生最为愧疚的人墓前,感慨万千,蓦然生出一句,却是白担了个虚名,还累的你枉死,当初若是我跟你,是否,结果会不同?
只是一切皆是枉然,往事不可追,错过了的人和事,纵使再过后悔,却也难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