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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我有点不舒服……”
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封不悔耳边突然传来露西有些疲软的声音。
为之一惊的封不悔陡然转过头,便见露西有气无力地半屈着腿弯,一副作势欲倒的模样。
“露西,你怎么了?”
露西对于自身发生的情况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面对封不悔的紧张和担忧,心里不自觉地扬起一股温馨之意,同时又觉得非常遗憾。
“不悔,我的脑域开发程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三十五,并且增长速度呈几何式爆炸,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说着,露西抬起头,眼神一改之前的平静淡漠,满是温和地看着封不悔。
“我怕我坚持不到你带我走的那一天了……”
露西的语气显得非常哀伤,如果不是封不悔对于露西已经渐渐失去人性的一面早有了解,恐怕都会以为这个傻女人恢复正常了。
“笨蛋,你脑瓜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呢?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
然而让封不悔更有些哭笑不得的,却是露西耿直又正经的回答。
“我没有痛苦、恐惧、欲望,仿佛所有人性的部分都在消失,好像我人性的部分越少,所有这些有关,万事万物的知识,量子物理学、应用数学、细胞核的无限容量……这些知识都在我的脑中爆发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也正是因为露西此刻似曾相识的回答,让封不悔面容之上一直保持着的宠溺笑容渐渐消失。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无言以对的封不悔只能用寥寥一句话安慰着露西,却在心里默默念叨着:“露西,我保证,一定会带你走的……”
之所以他没有开口说出来,而是在心里向自己又向露西保证,是因为封不悔知道,轻易作出保证和承诺的男人,往往会使得自己失去异性的信任。
所以与其开口作出这种不合时宜的保证,还不如先安抚好露西的情绪和心思,让自己独自承担这份来自所有外界的压力。
“走吧,我们先进去等着,我们的皮埃尔警官应该就快把人送过来了,到时候我直接带你去找诺曼教授,他一定有办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露西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跟着封不悔的脚步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似乎是因为禁车令的原因,使得这原本应该人流涌动的医院门口死寂沉沉,放眼望去,看不到几个病人来看病,更没有几个医护人员守在门口。
就连远处救护车专用的停车场都停了满当当的救护车,一辆不少地放置在那里,似乎已经不再顾忌其他民众的突发事故了。
“这个禁车令有点意思呀……”
封不悔一边环顾周边防备着军方和警方的埋伏,一边自顾自地吐槽着这个不曾见识过的全市通告。
然而露西听了却是满不在乎地解释道:“如果不是你这个家伙,他们哪里会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下达禁车令,要知道禁车令已经有很久没有动用过了,基本上每一次下达,都会引起整个NY市的动荡……”
“根据我对历史的了解,上一次禁车令的下达还是在七十多年前,一个变态杀人狂入境来到NY,并对外扬言要完成千人斩的目标……”
“哇……”
封不悔面色一惊,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这么说NY政府已经将我列为了世界级杀人犯的范畴了吗?
虽然有些自嘲的意味,但是封不悔内心却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觉得颇有兴趣,现实世界的自己碌碌无为,平庸而又不引人注意,哪怕是自己累晕倒在房间里,都没有人会知道察觉到。
这么说,虽然有一些过于自我,但是封不悔却觉得这是一种异样的体验,一种此生都不可能有人尝试过的体验。
看着封不悔惊讶又略带兴奋的神情,露西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但又觉得这个男人出乎意料的可爱。
“你可不就是世界级杀人犯吗?硬生生地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TW势力最大的地下黑色组织‘神国乐天’一举摧毁,将他们多年凝聚的心血毁于一旦……”
“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你都敢做,你说你有没有资格让NY政府为你一个人下达全市禁车令?”
两人互相调笑着,却是已经踏入了医院的大门口。
谁知道一进门,便见医院大厅的公共塑料椅上坐了满满的人,还有无数病人家属杂乱地站立在中央,渡步难安,显然是收到了禁车令的影响。
而他们两个人的到来,却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类似他们这种此时来医院的不是看病就是看病人,根本不会想到这次禁车令就是因为这两个人引起的。
“本来还以为没什么人了,没想到这里竟然……”
封不悔有些无奈,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牵着露西的手,往大厅内部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医院门外却是传来轰隆隆的汽车发动机轰鸣声。
“轰轰轰——”
如果放在平时,类似的汽车轰鸣声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毕竟这里是市区最大最好的医院,每天都有很多新的病人来这里看病探医,又有很多痊愈的病人离去。
但是此时此刻,所带来的影响却是不同往日。
禁车令的下达,别说是民用私家车,就连公共交通工具包括救护车、消防车等都不能出动,若有违反,前车之鉴已经让他们难以忘怀。
NY不缺艺高人胆大的家伙,别说禁车令,哪怕是法律,他们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无视。
但是之前有一个黑人公民因为公然无视禁车令,开着自行组装的高马达引擎机动车上街,被直接击毙。
所以他们都不能无视这禁车令的存在,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下达过了,但是任谁也不能无视NY政府的强势。
就在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露西突然凑到封不悔耳根前,低声说道:“是皮埃尔警官来了,还有那三个男人……”
“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吗?”
封不悔有些不确定,再次问道。
露西也没有隐瞒,直言道:“还有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应该是皮埃尔警官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