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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杜恒忿忿地说:“你们阮家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难道打算不认账吗?还是梓奕那个小子,不想负责任?”
“这件事,你怪我有什么用?”沈文君用力推开杜恒,一脸委屈地说:“我在阮家,人微言轻,就是想替美玲作主,也是力不从心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杜恒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问。
“是阮振宇要大家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许泄露。”沈文君谎说道:“其实梓奕那孩子,从小就喜欢美玲。他们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情窦初开,会偷食禁果也不能怪他们。我们以前,不也是这样吗?不然,又怎么会有梓熙?”
杜恒一听到梓熙,顿时怒气也消了一半,心里又觉得委屈了沈文君,便柔声哄道:“我也是一时气愤,并不是有意要把气撒在你身上!”
“你也不是想想看,如果我存心要帮着阮家隐瞒的话,现在还犯得着告诉你实情吗?”沈文君白了他一眼,不悦地道。
“是是是,是我气糊涂了!”杜恒捧着她消瘦的肩膀,笑着劝道。
“说起来,这事也不能全怪阮老头子。你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儿,也是时候管一管了!”沈文君悻悻地道:“她一心想着要嫁给梓熙,还有好几次趁我不注意,爬上梓熙的床!你说吧,如果她一天不嫁人,迟早跟梓熙做出那乱lun的事情来。到时候,看你们杜家的脸往哪儿搁!”
“她不知道梓熙是她的哥哥,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她!”
“看吧,你那个女儿,就是让你给惯坏的!”沈文君斜视着他道。
“不过,你说美玲悄悄爬上梓熙的床?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杜恒笃定地说。
“你还不信?难道是我说谎诬蔑你女儿的清白不成?”沈文君提高的分贝,“她连梓奕都睡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如果你觉得是我瞎编乱造的话,大可约上邹琴,去阮家找阮振宇兴师问罪!到时候,不是就一清二楚了吗?”
……
“我不嫁!我死也不要嫁给那个阮梓奕!”杜美玲咆哮的声音,回荡在杜家洋房里。
“你不嫁?”邹琴气得火冒三丈,高声喝道:“你都跟人家睡到一张床上去了,居然还敢说不要嫁给他?”
“我……”杜美玲有口难言。难道她要说,她原本是想对阮梓熙下药,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美玲,名节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杜恒强压着怒火,苦口婆心地劝道:“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你只能嫁给梓奕了!我和你妈妈已经跟阮家谈妥了,婚期就定在八月十五,容不得你改变了!”
“爸、妈,你们怎么能这样?”杜美玲惊声喝道:“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就算我跟阮梓奕有什么又怎么样?现在就算结婚了,不是还可以离婚吗?你们这样干涉我的婚姻,实在太过分了!”
“我们过分?”邹琴气得浑身直颤。“我真不知道,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儿!如果你不嫁给梓奕的话,那么就立刻滚出邹家!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免得哪天,我们邹家的名声都让你给败光了!”
杜美玲听了这话,只得悻悻地自言自语道:“阮家实在太不讲信用了!答应会守口如瓶,结果却背地里跟你们说,简直卑鄙!”
“纸是包不住火的!自己做出这种丑事,以为能瞒得住世人?”邹琴黑着一张脸,道:“现在就连阮家药铺的伙计都知道了!要不是他们不小心说漏了嘴,被你爸爸听出端倪来,我跟你爸爸会搁下脸跟阮振宇谈判吗?总之,你如果还顾忌我们邹家的颜面,就乖乖嫁过去!”
杜美玲知道母亲向来是言出必行。如果她真被扫地出门,失去了邹家小姐的光环,倒真的比死还要惨!如此看来,也只能顺从了!
邹俊珑坐在沙发里,始终一言不发。他的心,早已死在了去年的那个冬天!
……
这一年的夏天是忙碌的!
无论是阮家、邹家、董家还是江家,每个人都为八月十五的婚事忙碌着。派发请柬、买办礼物……忙得不可开交。
忙碌的时间,总是容易打发的。忙碌的季节,也会让人忘记了暑热。
当秋风阵阵的时候,中秋佳节也如期而至了。
这一天,是当地最热闹的一天。
大街上挂满了红色的彩带和灯笼,喇叭声、锣鼓声、喧闹声、鞭炮声、欢笑声响应了整个城市。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就算是过年,也不过如此。
阮家大宅装扮得前所未有的华丽,如同一个盛装出席的王后,展示在宾客们的面前。
三顶大红花轿在吉时,从不同的出发点一齐抬到了阮家大门外。
三位穿着新郎礼服的少爷,早已在众人的围观下,等在了各自的轿门前。他们按着各自喜娘的指示,踢了轿门,牵着大红花带另一端的新娘,一前一中一后,进入小洋楼。
而最让阮家人吃惊的是,那“痴傻”的阮梓铭居然丝毫没有做错。他的表情淡定自如,深邃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汪碧潭,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他完全跟三年前没有任何区别——反而更加成熟、健硕了!
阮振宇自然是欣慰的。就算是梓铭听从了喜娘的吩咐,所以才有条不紊,他依然是欣慰的!
沈文君内心的疑惑和不安也反应在了脸上。尤其是当她接触到阮梓铭那冷漠的眼神时,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这是她的幻觉吗?还是说,那个小子……根本就没有疯?!
即便大家心里都藏着一个疑问,却也只能等礼成之后,再探寻究竟!
……
阮家娶亲已经是一件轰动的事情了!阮家三位少爷同时娶妻,更是当地的大新闻。全城的百姓,几乎都跑来围观。阮家大门内和大门外,人山人海,喧闹声几乎盖住了司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