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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我们生理上死亡;第二次,我们被人遗忘。”我装腔作势的说,“人最怕的是死亡;鬼最怕的是喝下孟婆汤。”
“此人摆下三界杀阵,又在石壁上雕上那副对联:铁门横亘幽冥道,石棺阻却黄泉路,横批:三界外,他的意图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是一心想要跳出三界之外,不受阎王管辖啊!”
“还有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这些综合在一起,我们可以推测出,它为情所困,生怕喝了孟婆汤,再入轮回,忘记一切,所以它才费劲心机想要跳出三界。”
小师妹恍然大悟似的说:“此人机关算尽,原来只是为了不忘记,倒是个痴情的人。”
小师妹的话语刚落,只听绷、绷、绷几声裂帛声响起,干尸身上的白布自动撕裂了,接着它缓缓的从棺材中坐了起来。
“芬儿……”干尸低沉的吼叫的道,“是你唤醒了我吗?”
干尸抬起手,抓着棺材沿儿,艰难的爬了出来。
小师妹立刻举起了枪,我也抽出了桃木剑小心戒备着,只有方丈波澜不惊、纹丝不动。
干尸的个子大约只有一米六,全身骨骼清晰可见,活像一条晒干的咸鱼,它的头部也和骷髅差不多,脑后垂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童男、童女!好补品,嘎嘎……”干尸面对着我和小师妹,发出一阵瘆人的怪笑。
虽然它的眼珠子已经干瘪的跟葡萄干似的,脸上干裂的皮肤也不可能出现所谓的表情之类的东西,但是我依然能感觉它的贪婪和恶意。
方丈主动向前踏出一步,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凡间不是你该滞留的地方,还是早日回去吧!”
“臭和尚!滚开!你们这些秃驴懂得什么是爱?”干尸大叫着,抬起干瘪的爪子,对着方丈的脑袋就抓了过去。
轰!小师妹立即扣动扳机,一枪轰在干尸的左胸口,顿时将它的半边身子打的支离破碎,子弹的动能带着干尸向后飞去,咣当一声倒撞在石壁上。
我挥舞着桃木剑,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对着干尸的头颅就砍,干尸的动作本来就很迟缓,又被小师妹打掉了半截身子,哪里还能躲开的进攻。
我只一剑,就将它的头颅给削了下来。
若是普通的僵尸,被桃木剑削了脑袋,就会死翘翘了,可是这干尸相当的诡异,头颅在地上滴溜溜的乱转,随后就发出蓬的一声轻响,头颅和身躯化作一股黑烟,迅疾无比的逃出了石室。
我立刻追了出去,不过黑烟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冲进了一条隧道之中,我正想跟进去,被小师妹制止了:“豺狼!别……这些隧道可能有机关……”
我只得硬生生的收回脚步,我知道小师妹说的是实情,这些隧道中肯定危险重重,最好还是不要冒进的好。
“我不会饶过你们的……”隧道中传出干尸阴森恶毒的怒吼。
“呸!”小师妹狠狠唾了一口,“都被打得落荒而逃了,还不忘记吹牛。”
接着,我们又回到了石室中。
棺材里只有一个枕头,除此别无他物,我戴上手套将枕头撕开,发现内部居然全都是书信,随便拿起一张,简单的看了一遍,原来是情书。
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收拾起来,装进了背包里,想要解开谜团,这些情书应该是关键所在。
此间事了,我们又回到了红山。
当天晚上,我、小师妹、师傅、方丈,我们四人将所有的情书都看了一遍,终于弄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干尸就是乾隆的御用阴阳先生查艺佐,它口中的芬儿,就是遗妃。
遗妃年轻时是一位绝世美人,乾隆很是宠幸她,可惜她是汉人,没有资格进入满人的后宫,所以就只能被抛弃。
由于红山风水的特殊性,查艺佐担心会出大事,从而连累到他自己,所以他经常到遗宫来做法驱邪。
从他的立场上来考虑,无论如何要保证遗妃的安全,万一哪天乾隆突然又想起了这个女子,到时候她却无故暴毙了,这个结果不是查艺佐能承受的。
因此遗宫成为查艺佐经常光顾的地方。
一来二去,查艺佐就和遗妃勾搭上了。
其实,平心而论,遗妃不出轨才是不正常的呢!
一个正值青春的美少女,刚刚尝到爱情的滋味,转眼就被幽禁在深宫大院之中,想念情郎而不得见,春花秋月,大好年华尽成虚度,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遗妃都处于极度空虚的状态,而她的身边不是宫女就是太监,当查艺佐这个正常人出现的时候,红杏出墙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查艺佐和遗妃都格外的谨慎,好在乾隆早已将她抛在脑后了,倒也没惹出祸事来。
两人日久生情、日久情浓,往后更是年年月月日日。
从两人往来的情书上看出,查艺佐和遗妃都是极为痴情的人,两人觉得只爱一生一世远远不够,他俩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可是凡人总是要死的,死后就要进入轮回,一碗孟婆汤喝下,一切恩爱情仇皆烟消云散,再相见时,已是陌生人。
虽然世间也有一些执念深重,不愿入轮回的老鬼,但往往都不会有好下场,不是被卫道士打得烟消云散,就是被黑白无常给勾进无尽地狱中。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查艺佐费劲心机,利用皇家资源从民间搜集各种失传的巫术,最终被他找到了“石棺悬吊三界外,从此幽冥无斯魂”的法术。
建造如此庞大的一座阵法所需的费用,不是查艺佐能承受的,恰好此时万生抓住了猪通,将它献给了乾隆,乾隆又命令查艺佐当众斩杀猪通,以此来清扫民间的淫祀之风。
查艺佐就借此机会进言,谎称猪通杀不死,必须封印,借此问乾隆要银子,乾隆不明就里,就被他给骗了。
有了银子一切都好办了,查艺佐先是在红山为遗妃建了一座墓穴,将猪通封印在墓穴的下面,又雕刻了九百九十九尊猪通的石像,将其神魂分割后封入其中。
为了防止盗墓贼,他设下八卦凶阵。
猪通虽然淫邪,但毕竟也算是神,有了它神力的护持,只要遗妃愿意等,就可以永远不入轮回。
其后查艺佐又为自己建造了三界杀阵,以逃避轮回之苦。
不过即使能不相忘,若永世不得相见,依然是苦,所以查艺佐和猪通达成协议,他可以帮助猪通复活,但是复活之后,猪通必须要护持二人永世不入轮回,猪通自然是答应了。
乾隆在世,或者说只要大清朝还在,查艺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复活猪通的,毕竟这是灭九族的大罪,所以他只能留下遗训,令后人在满清覆灭之后再复活猪通。
我这才明白查一仙为何处心积虑的要复活猪通,原来他是依照祖训在行事。
说实在的,弄清事情的真相之后,我还是挺感动的,查艺佐和遗妃机关算尽,就是为了躲避那一碗孟婆汤,仅仅是为了“不相忘”。
我要是早些知道查艺佐的过往情史,说不定我对待遗妃就会是另一番手段了。
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早知道,如今我和猪通以及干尸查艺佐已经势同水火,不是它们灰飞烟灭,就是我死无葬身之地,再也没有调和的余地了。
我们四人翻看推敲那些书信,边看边讨论,一直到凌晨两点左右才各自回房休息。
这段时间以来,我实在太累了,刚躺倒床上就倒头睡着了。
恍恍惚惚间,我听见了吱呀一声轻响,房门闪开了一道缝隙,一道娇小的倩影从门缝中闪了进来,由于屋内没有开灯,我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只是觉得身姿非常的熟悉。
我本能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来者到底是谁,可是我实在太困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凭借慵懒的意识来感知。
来者蹑手蹑脚的走到我的床前,窸窸窣窣的开始脱衣服,接着就跐溜一下钻进了我的被窝之中,一股处子的体香直入鼻孔。
一具温暖滑腻的娇躯紧紧的贴在我身上,微微的颤抖着,我隐隐约约听见娇羞的低吟:“我有点冷……”
“嗯!我抱着你睡,就不冷了。”我迷迷糊糊的搂着那具娇躯,翻身上马,直接进入主题。
“豺狼!你轻点……”朦胧中我听见熟悉的称呼。
“小师妹!怎么会是你?不可以!”我脑海中闪过一道霹雳,瞬间彻底清醒了,再也没有一点睡意了。
我蓦然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窗外只有寒风依旧呼啸不停,被窝里的美人杳无踪影,床上也只有我一个人,刚才居然做了一个春梦。
“呼!”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幸好只是一场梦!生理书上青年人过度疲劳容易跑马,还真有这回事啊!”
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居然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应该起床晨练了。
我穿好衣服,拉开窗帘,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走到门外,我看见方丈正在做早课,师傅则在树丛中闪转腾挪,步天罡,踏七星。
我刚走出两步,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小师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她也刚刚起床。
此时的小师妹,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走路轻飘飘的,酷似仙侠小说中的女侠,她身上洋溢着独特的魅力,怎么看怎么令人喜欢。
虽然她和我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了,但是我从未发现她居然如此迷人,一举一动都令人沉醉,哪怕是她揉眼的慵懒动作,都让我产生一种立刻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怔怔的盯着她发起了呆,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昨夜的春梦来,这要是真的该多好啊!
小师妹也发现了我的异常,走到我的跟前,低声娇嗔:“看什么看?没见过啊?爸爸和方丈都在不远处呢!”
我悚然而惊,心中暗忖:“我这是怎么了?心境怎么变得如此不堪了,晓静和冷姐都不比小师妹差,晓静还经常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我也没有如此心动神摇啊!”
我赶紧收敛心神,低声嬉笑道:“小师妹,不知怎的,我发现你今天特别漂亮!”
小师妹白了我一眼,撇了撇嘴说:“怎么?我以前不漂亮?”
“不是!以前也很漂亮,只是今天更漂亮。”我笑着说,其实我说的是心里话。
“贫嘴!就会哄女人!”小师妹似笑非笑的乜了我一眼,就向着练功场走去了。
早饭后,我开车把方丈送了回去。
当我回到红山的时候,我看见晓静和冷姐居然坐在房间里等我。
我顿时喜出望外,说实在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的,一直没时间陪她俩说荤段子,估计她俩也有点急了。
“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想死我了,来来来!让哥哥抱抱!”我说着张开膀子就像她俩走了过去。
我本来想把两人同时抱住的,结果冷姐往下一蹲,就躲了过去,我只把晓静抱在了怀里,么么哒……我一连亲了几下,才被晓静红着脸强行推开。
然后我转头看着冷姐,调笑道:“刚才你躲啥?”
冷姐故意噘着嘴说:“你说让哥哥抱抱,而你是我弟弟,所以很明显,你是想抱晓静的,我那么不瞅眼色吗?”
“弟弟?你怎么会有弟弟?你啥时候去的泰国?”我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下身的丁丁。
“嗤嗤……你这个混蛋,就会胡说八道……”冷姐嗤嗤笑了起来。
“你们到这来不会专程来看我的吧?应该有什么事情吧?”我问。
“当然有事了,看你只是顺便,别自作多情。”冷姐嬉笑道,“我是来向邵伯伯请教易数的,晓静嘛!是来检查你的尿还能不能驱邪的。”
“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此间乐,不思蜀。”晓静酸溜溜的说。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急忙陪着笑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