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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说一千遍也是谎言,人尤其骗不了自己。林轼薇原想蒙混过去的想法,在见到俞风城对尤雅无尽的温存之后露出了马脚,显出它原本荒唐的样子来。
“轼薇,轼薇。”邢慧茹跟在她身后叫她,她停下来,被眼泪洗刷过的心似乎是变得坚强了。
“慧茹,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林轼薇淡淡地说,脸上的脆弱一闪而过。
“轼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说吧。”邢慧茹拉着她的手恳切地说。
“慧茹,我想自己处理,我没事你放心,你婚礼记得邀请我。”林轼薇说,甚至还浅浅地笑了一下。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心痛,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哭泣和哀伤能解决什么?
回到家,一份离婚协议书在林轼薇颤抖的指间完成。
她趴在电脑前面,浑身气力被抽离到面前屏幕上几百个字上,心酸涌上来,没有眼泪要流,干涸的眼睛疲惫地睁着,心中一片秋风过境后的凋零。
“妈妈,妈妈。”糯糯趴在她腿上,用手扯着她的袖子。
“妈妈,里看。”糯糯拿着一张纸,上面圆的、扁的、奇形怪状的图案,小孩子心中光怪陆离的世界。
“糯糯画的画吗?真好。”林轼薇看着画纸,忽而迷茫心痛,如果离婚了,糯糯该怎么办?
“糯糯。”林轼薇把糯糯抱住,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缘分可能就要这么尽了。
俞风城不会放弃抚养权吧?他也很疼爱糯糯的,如果他放弃了,自己可以照顾好糯糯吧?无数念头在林轼薇心头闪过,最后心一横,将离婚协议书打印了出来。
晚上,俞风城回来的很晚,接近零点时,俞风城嘎吱推开了房门。
“俞风城,我们谈谈吧。”林轼薇坐在沙发上早已等着了。
俞风城沉默地走过去,坐在林轼薇对面。
林轼薇不看他,拿出早已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说:“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勉强的必要了。” 俞风城看着桌上的那张纸,没有拿起来看个究竟,而是向后靠在沙发上,直视着林轼薇缓缓开口道:“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婚姻关系你忘了吗?”他似乎早已料到等待着他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书,脸上并不
见一丝松动,下午在咖啡厅门口遇见她时的一丝慌张也全然不见了。
林轼薇心往下沉,他赤裸裸地向他宣告他们婚姻的本质。
原来是这样! 林轼薇鼻头发酸,忍住眼眶里旋转的眼泪,装作风轻云淡地说:“是啊,我忘了,那照俞先生的意思,合约上写着互不干涉,是我越距了。”再也无法忍受,她万万没想到俞风城会搬出完全利益相关的
合约,这就定义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婚姻,她原以为至少他对她没有那么利益化的。她起身上楼,紧紧捂住嘴巴,以防露出一丝一毫示弱的低泣声。
俞风城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上楼,不防备地,眉间淡出一抹心疼。
她想离开他?
不行。
卧室的大床平平整整,没有一丝人气,林轼薇拿了自己的衣服搬到了客房。俞风城砰地一声甩上门下了楼。
……
两人冷战有些日子了,连俞老爷子都看出来了。
俞风城天天早出晚归,林轼薇住在客房,两人碰面一个低头沉默,一个视而不见,每每气氛忽然遇冷凝结冻着旁边的人。
这天,俞老爷子特意召集家里人,因为不了解详情,以为只是小两口之间闹矛盾了,想着借自己几天后过大寿的机会让两人和好。
“薇薇,风城,过几天是我过寿,你们准备怎么过啊?”老爷子问,本来他老人家对这种事是能避则避,人老了,不爱热闹,为了小两口就违心一次吧。
“是,爷爷,我正打算这事呢,您有什么什么想法要说?”俞风城先接起了话茬。
“我是没什么主意,全看你们张罗喽。薇薇有什么想法?”
“我……爷爷,我没什么想法,只要您高兴就好。”林轼薇被忽然问道。 “这样吧,跟往年都一样没什么意思,这次搞个特别一点的,不如你们小两口搞一个节目,让子昂浩东他们也是,都拿出十八班武艺来,我看过了这次寿我也没多少日子了。”俞老爷子近乎命令,让他
们不容拒绝。
“爷爷这是什么话,您日子还长。”俞风城听到老爷子的话,平地里一声惊雷,急着反驳。
“薇薇觉得怎么样啊?”俞老爷子略过俞风城的话,问道。
“嗯。”林轼薇点头,若有所思地答应了下来,俞老爷子明里暗里的意图不是很清楚吗?
“那就照我说的,你们两这几天抓紧去准备节目吧。”俞老爷子一锤定音。
俞风城和林轼薇静默地对视一眼,不再说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吃过饭后,俞风城问林轼薇,林轼薇陪着糯糯玩积木,摇摇头。
“那就……搞个合唱?双人舞?”难不成说相声?
林轼薇堆积木的手一滞,想了想说:“我没什么才艺,如果非要表演,就唱歌吧。”这是最省力的。
“行,曲目有吗?”
“你决定吧。”林轼薇淡淡地说,俞风曾皱起了眉。
“爸爸,爸爸。”糯糯拉俞风城的裤腿,示意他蹲下来,俞风城蹲下来,在林轼薇身边。
“爸爸,妈妈。”糯糯递给他们一人一块积木,要跟他们两一起玩。
“糯糯乖,爸爸还有事,妈妈陪你玩。”林轼薇说,拒意明显。
俞风城把积木摆好,席地而坐,张开手臂,糯糯像一只小鸟飞扑进他怀里,“里去哪?”俞风城每天早出晚归,糯糯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但每天在他入睡以后,俞风城都会进他的房间看他。
“爸爸去上班了,糯糯在家乖不乖?”俞风城问,眼睛里尽是宠爱。
“乖~”糯糯忽然跑到一个角落,拿出一张纸,“里看。”他指着上面不规则的图形,依稀能看出是畸形的小人。 “爸爸,妈妈,我。”糯糯指着上面纷乱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