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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很无辜的说:“大姐,你可不要胡说,那香可是母亲身边的菱香送过来的,若真有问题,要害的人必然也是我,怎么会是你?”
桑清柔瞪圆了双眸,质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母亲还会害你不成?”
“大姐,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桑清柔闻言,十分好笑的指着她骂道:“桑梓,你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你设计害我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还敢诬陷母亲,你这个女人可真可恶。我回去一定要告诉父亲,你竟敢背着人与府里的奴才私通!”
桑梓静静的望着她,语气平淡道:“大姐,今晚在我房里与人私会的人是你,不是我。
或许你可以告诉父亲,是你一时糊涂,非要我帮你们制造机会,也许这样说,父亲会更容易相信些。”
“你……你这是颠倒黑白!”
“其实我也想说这句话,可不就是颠倒黑白吗?”
桑清柔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桑梓,我说的是你在颠倒黑白。”
桑梓冷笑,“大姐自然是在说我,难不成你说的是母亲吗?”
“母亲怎么会颠倒黑白?”
“够了!”大夫人一声断喝,眼见着女儿被人耍的团团转还理不清,她怎能不生气?
“梓儿,你今晚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不说清楚,你又怎么能说,你大姐平白出现在你房里,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大夫人声音威严,带着十足的威胁之意。
桑梓摇头,依然一脸的无辜,“母亲刚才您也听秋葵那丫头说了,大姐当时想要沐浴,我并未与她见过面,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着实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去前院跟寺里的小师傅要经书,可有证人?如果没有,我又怎么相信你说的话,谁知道你有没有与外人串通来害你大姐?”
大夫人唇瓣的那丝冷笑,阴毒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桑梓心下一惊,已然明了大夫人的意思,今晚这件事,不管事情往哪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大夫人都有本事让她来担下这个罪名。
“简兮当时被锦杏叫走,我是一个人去了前院,并……”
正在此时,她听到院门“咯吱”一声响,接着就见寺里的一个小师傅捧着几本经书前来,递到她面前说:“这位小姐,这是您要的经书,适才我去厨房帮忙烧水,耽误了些功夫,送来的迟了些,还请小姐见谅。”
大夫人狐疑的望过来,桑梓心里也有些意外,可还是故作镇定的顺势接过来说:“有劳这位小师傅了。”
多余的话她不敢说,怕多说多错。
那位小师傅微微一笑,单手放在胸前打了个揖,温声道:“时辰已晚,若无他事,小僧就告辞了。”
说着,又向着大夫人微微躬了躬身,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等等。”
大夫人狞笑着问:“梓儿你刚才不是说,你去前院的时候,没有找到寺里的僧人吗,这会子怎么又有人来给你送经书?”
桑梓还在想着该如何回答,已经听那小师傅轻声道:“夫人,我确实并未碰到这位小姐,是我师傅遇到了她,跟这位小姐说了会话,觉得小姐很有慧根,就让我把这几本经书给她送过来。”
大夫人仍不相信他的话,狐疑的问:“你师傅?”
那小沙弥又作了个揖,不慌不忙的说:“是净慧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不会说谎。”
大夫人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请这位小师傅不要多心。”
那小沙弥点了点头,转身推开门走了。
桑梓知道大夫人并不会因此打消疑心,明天她必会想方设法去净慧大师那里套出实情,只是桑梓不明白,隔壁那位公子,为什么要帮她?
今天白天,她看到他和净慧大师在一起,而且那位平日里不大肯轻易见人的高僧,似乎对那人的态度格外的恭敬。
莫非他真的是个王爷?
正在桑梓想着心事的时候,大夫人的眉头却攒的更紧了。
今晚的事情,最让她惊心的不是这丫头能躲过一劫,而是她用了什么法子将桑清柔弄来了这里。
如果连净慧大师都肯为她做伪证,那她的本事会不会也太大了些?
桑梓不知道,其实大夫人真的想多了。
时间相差太短,简兮才将桑清柔带过来,锦杏便来传大夫人的话,随后桑梓离开小院,简兮一直在大夫人眼皮子底下,所以姜氏才没有疑心她。
但是大夫人却怀疑,是否有人暗中与桑梓串通,想要将计就计的把大小姐推入这个陷阱。
姜氏现在只想赶紧息事宁人,保住自己女儿的名声,遂命令道:“今晚的事情,你们谁若是敢走漏了风声,可要掂量掂量后果!
来人,将三小姐关到柴房去,等我查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再做定夺。”
桑梓心下一沉,立刻道:“这件事情明明就和我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
大夫人懒得跟她解释,只迅速的给站在那儿待命的那些婆子们递了个眼色。
立刻便有人上来扭住了她们主仆的胳膊,推推搡搡的把她们往西厢房的柴房押去。
桑清柔冲她得意的哼了一声,扶着卢嬷嬷的手,经过桑梓身边的时候,恶狠狠威胁道:“贱人,你居然敢用这么下流的手段害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等着瞧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桑梓暗中咬牙,只用冰冷的目光回敬桑清柔,却并未跟她逞强拌嘴。
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有时候道理在谁那一边并不重要,谁强势谁就能指鹿为马。大夫人身边带着这么多人,她存心强横起来要对付自己,她还真是没办法反抗。
看来只能慢慢再想办法了。
桑梓和简兮被人关进了空荡荡的柴房,那些人只留了一根蜡烛给她们,厚重的门板被锁上,简兮习惯性的将这屋子打量了一遭,见除了几张破旧的桌椅,便再无别物。
空气有些潮闷,西墙上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而且有些高,想逃,是不可能的。
简兮气的用脚去踹门,“小姐,我真想冲出去,让她们全都人头落地!”
“简兮,你冷静些,我们并不是事事都有优势,处处可以抢占先机。
我不怕她们耍阴谋,但她拿嫡母的身份来压我,外人面前我却只能服从。因为只不敬母亲这一条罪名,我们就吃不消。”
桑梓的语气淡淡的,不似简兮那般恼火,在灯下静静的翻看着手里的经书,“且待天亮再说吧。”
小院重归宁静,子猷回去将听到的,又跟懿轩仔细的说了一遍。
懿轩握着手里的酒杯,偏头看着东墙那柴房的窗户透出来的一点亮光,嘴角带着些玩味的笑意,微微颔首道:“原来是这样,大夫人想害三小姐,却被人李代桃僵,差点害了大小姐。看来她在桑家,日子过的还真不容易。”
子猷又问:“皇上,您为什么要帮她?”
适才有个小师傅来送果子,懿轩便顺手将桌上的经书拿起几本,让他给隔壁的那位姑娘送去,并教他如是说。
又叮嘱他,回去一定要跟净慧师傅也解释一下,千万不要在别人问起时穿帮。
那位小师傅自然不敢违命,可子猷却觉得他们没必要搀和人家的家事。
皇帝却懒洋洋的说:“送佛送到西嘛,这样大家都省事,不然万一她的谎言被人揭穿,牵扯出我们岂不麻烦?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明天她有什么能耐帮自己摆脱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