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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看向闷倒驴,他正瘫坐在地上,刚才和僵尸老赵争斗了一下,让他身上的伤势更严重了,此时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喘着粗气。
可他却直勾勾地盯着我,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昏黄的油灯光亮印在他的脸上,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怪的厉害,很难形容,看得我浑身发毛。
我问闷倒驴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闷倒驴低头叹了一口气说:“十三看人确实比我更准。”
看人?我被闷倒驴这话搞得更蒙了,但我现在肯定,闷倒驴一定还知道一些别的我不知道的事情。刚才说了我的命格,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说出这番话,他……有事瞒着我。
想到这,我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如果闷倒驴有事瞒着我的话,那……是好是坏?
下意识地,我脑子里又想起上午进封门鬼村时,杨大爷对我说的那句话,他说闷倒驴和阴十三要害我,难道,就是因为闷倒驴和阴十三知道一些我并不知道但是却和我有关的事情?
当时那情况,真不是我多疑,即便换成你们,短短几天时间,接二连三的遭遇各种要命的灵异事件,同样也会让你们神经绷的跟弓弦一样。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真的不是古人瞎吹牛比吹出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闷倒驴:“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的事情?或者说,瞒着我什么?”
换成别的时候,我不可能这么直言不讳地问闷倒驴,因为我不确定闷倒驴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如果他要是害我的而且他也没受伤的话,我问这话出来,纯粹是找死。
可当时那情况,整个土地庙,就我和他两个醒着的,他也受了重伤,我问这话,也不担心他起身报复我。
问完后,我就紧盯着闷倒驴的脸部表情,假如一个人说谎的话,其实仔细看,脸部表情是会出现一些变化的。这是我读大学时,认识了一个学心理学的哥们教我的,那哥们也挺有意思,别的人学心理学是为了开咨询室给人收费排忧解难的,他学心理学是为了方便开展业务……给人算命。
闷倒驴估计没料到我会问这话,一脸愕然地看着我,并没有立刻回答。
土地庙里,忽然陷入了安静。
静的有些可怕。
甚至连外边的夜风都消失不见了。
庙里几盏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照在闷倒驴的脸上,让他的惨白的脸看着有些阴森森的。
过了几秒钟,闷倒驴忽然眉头一拧,剧烈咳嗽了两声,然后看着我笑了笑:“我们确实有事瞒着你。”
我愣怔了一下,本以为闷倒驴会继续撒谎瞒我呢,没料到他会这么爽快的承认了。
这时,闷倒驴又抬手指了指插在老赵胸口上的镇灵匕,说:“镇灵匕是你的。”
我笑了笑:“镇灵匕是阴十三给我的,现在当然是我的了。”
闷倒驴摇摇头,说:“我是说,物归原主了。”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整个人都僵住了,镇灵匕原本是阴十三那坑比的,给我的原因,也是那晚上为了帮我躲过“他们”然后捅在了我心脏上,后来我醒过来后,镇灵匕他也没要回去。可现在闷倒驴突然一句物归原主,是什么意思?我记忆里根本就不记得我有镇灵匕这东西。
我又想起刚才闷倒驴让我用中指血给镇灵匕开锋,可我身上没血了,闷倒驴又让我用镇灵匕刺眉心开锋,用血开锋我知道,可刺眉心开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都集中在镇灵匕上,或许知道了镇灵匕的来历,就应该能解决我现在的疑惑。
可我把这话问出口,闷倒驴看我的眼神立刻变得火热起来,我当时吓了一跳,闷倒驴看我的眼神,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基佬看着心仪的小鲜肉似的。
“武器开锋,有血、有灵气,镇灵匕物归原主,别人只能用血开锋,而你,能用眉心的灵气开锋。”耳边响起闷倒驴的声音。
他说的话很简短,这和他本身的性格有关,不过我还是听明白了。
照闷倒驴说的,应该是镇灵匕如果是别人用,就只能用中指血开锋,而镇灵匕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是个例外,可以用镇灵匕刺破眉心,借助眉心的灵气给镇灵匕开锋。
或许也正是我用镇灵匕刺了眉心成功开锋,才让闷倒驴刚才莫名其妙的说出了“果然是你”这样的话,确定了一件我并不知道但是和我有关的事情。
我还想问下去,可闷倒驴却摇摇头,说:“别想,别问,我和十三不会害你,是在救你,真正害你的是外边的赶尸匠和封门鬼村的那些脏东西。”
我皱着眉,努力的捋清到封门鬼村后的事情。
赶尸匠、封门鬼村的脏东西、阴十三和闷倒驴,这里边阴十三和闷倒驴虽然确实有事情瞒着我,可从头到尾也没做过害我的事情,反倒是封门鬼村的脏东西一直想害我,而赶尸匠更是操控着僵尸想进庙杀我。
这样一来,至少现在这情况,阴十三和闷倒驴是值得我相信的。
“先把两具僵尸丢出去吧,记住,丢出去后,再拔镇灵匕和无锋,拔完后立刻进屋关门。”闷倒驴说。
无锋应该就是黑金重剑的名字,不过闷倒驴的话却让我猛地一惊,我问闷倒驴两具僵尸难道没死?
闷倒驴点点头:“僵尸没那么容易杀死,我现在受了重伤没精力杀他们。”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觉得挺踏实的,立马又感觉浑身毛毛的,下意识地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僵尸,很恶心人,如果不是现在只有我一个有活动能力,打死我也不愿意背他俩出去。
我咬了咬牙,把刚才被闷倒驴用重剑无锋砍了的僵尸背了起来,到门口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外边的情况,确定没有异常后,我背着这具僵尸走出了庙门,把他放在了台阶下边的空地上。
我也没敢立刻拔下重剑无锋,生怕我刚一拔下,这僵尸立马就跳了起来。我又转身去背老赵,不过老赵的肚子烂了,肠子躺了一地,恶心的要死,我只能从后边抱住他,把他拖出了土地庙。
可就在我拖着老赵跨出土地庙的时候,突然一声“咯咯”声响起。
这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笑。我当时浑身就麻了,僵在原地,抬头问土地庙里的闷倒驴有没有听到笑声。
闷倒驴皱眉对我摇摇头说没听到,让我快把僵尸搬出去。
难道是我听错了?我心里打起了鼓,咬了咬牙拖着老赵跨出了庙门,可刚走了两步,又是一声“咯咯”声响起。
四周昏黄,静的可怕。
这声音再次出现就跟惊雷在我耳边炸响一样,我猛地一哆嗦,这次确定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我豁然转身看向空地上那具僵尸,那僵尸平躺在地上,脑袋被砍成两半分瘫在地上,也没动静,可这笑声,是谁发出来的?
当时我感觉寒意席卷了全身,像是掉进冰窟窿一样,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耳边却响起闷倒驴的声音,他让我动作快点,庙门大开,大晚上很容易出事。
我也不敢多想,用尽全力把老赵的尸体拖到了台阶下的空地上,刚站起身,身后突然又是一阵“咯咯”笑声响起。
我脑子里顿时轰隆一声炸响,僵在原地,哆嗦着问庙里的闷倒驴听没听到笑声。
闷倒驴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哈麻批,听到个锤子。”
闷倒驴没听到?怎么偏偏就我听到了?
不过附近应该没什么东西,不然闷倒驴肯定会提醒我的,想着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回头看看,可就在我回头看向身后的黑暗的时候,我“啊”的一声尖叫,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外边一片漆黑,庙里照出来的油灯光亮把土地庙门口一小片地方照亮着,而在距离我大概五米远的黑暗和光亮的交界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杆量寿尺。
那杆量寿尺静静地插在地上,一动不动,油灯照亮在上边,森白森白的,上边的一朵朵三色花和一根根代表寿命的红绿带子格外的刺眼。
我分明记得刚才我背第一具僵尸出来的时候,外边还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这杆量寿尺的存在,换句话说,这量寿尺,是我再次进庙到现在这一段时间里,被人插在了庙门口。
附近有人!我当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身体一个劲的哆嗦着,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下意识地仔细看了一眼那杆量寿尺。
可这一看,我吓得一声惊叫,感觉头皮都快炸了,那杆量寿尺的纸筒是八角形,按照爷爷当初教我的,应该是属于男性的量寿尺。而纸筒上边缠绕的红绿带子,不多不少,正好22根。
这杆量寿尺,是我的。
恐惧疯狂的席卷我的脑海,我当时吓得急忙爬起来,双手抓住僵尸身上的镇灵匕和无锋重剑,一咬牙就把镇灵匕和无锋重剑从僵尸身上拔了下来。我转身就想往庙里跑,可无锋重剑太重,至少也得有七八十斤,我当时虽然害怕,可拖着无锋重剑愣是跑不起来。
刚走了两步呢,我左边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按住了,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眼角余光下意识向左边肩膀,就看到,一只有些惨白的手搭在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