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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鬼。
我当时反应过来,可已经来不及了,稻草人被我按在了眉心上,登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吸走了一样。
而面前的镜子里,绿光却忽然浓郁起来,镜子里的女人的嘴角上翘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笑容越发的阴森起来,美目紧盯着我,说不出的怪异。
我感觉肯定是出事了,慌乱间想把眉心的稻草人扯下来,但是稻草人好像和我的眉心粘连在一起了,不管怎么扯,都是纹丝不动。
“咯咯咯咯咯……”就在这时候,狭窄的洗手间里再次响起了一阵尖利的笑声。
这声音无比刺耳,恍如无数针尖扎进了我的脑海中。
我身体完全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但我却惊骇发现,这声音,不再是从我喉咙里发出,而是从镜子里的红裙女人嘴里发出来的。
几乎同时,我眉心处的稻草人也随之绽放起红光,和镜子上的绿光交相辉映,让气氛恐惧到了极点。
我就算再傻也知道肯定出事了,可这时候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我唯一能动的右手甚至连眉心上的稻草人都撕扯不下来。
一时间,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通过眉心快速地涌进稻草人里,随之,稻草人上边的红光也越发的浓郁起来。
当时我整个人都有些发蒙,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牛大爷给我的稻草人是为了让我挡劫的,怎么会吸走我身体里的东西?
忽然,面前的镜子上的绿光再次乍亮,紧跟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镜子里阴笑的红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低下了头,浑身颤抖着,好似在哭泣。
更诡异的是,整个洗手间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这场面,就好像无数利剑狠狠地刺进了我的脑海里,我吓得够呛,很想大叫,可嘴巴彻底麻了,叫不出声,恐惧疯狂的蔓延我的全身,即便我控制不了身体,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身体像是掉进冰窟窿一样,彻骨的凉。
“呜呜呜……呜呜……”
这时,一阵哭声回响在洗手间里,这哭声凄厉、悲惨、幽怨,带着所有的负面情绪。
我猛地反应过来,是镜子里的红裙女人,视线里,红裙女人颤抖着,浑身的绿光越发的明亮起来,可绿光闪烁着,却更加诡异阴森。
紧跟着,我就看到镜子里的红裙女人眼角处流下了两行血泪,殷红刺目,然后,红裙女人忽然停了下来,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被她这猛地盯住,脑壳里登时轰隆一片空白,全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可紧跟着,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镜子里的红裙女人直勾勾地盯着我,美目流出两行血泪,印在惨白的脸蛋上,她的嘴角却上翘着笑着,而后,她忽然拿起一柄梳子,对着头顶梳去。
不过这一次,她却不是把梳子往脑后梳,而是……往前梳。
锋利的木梳恍如一柄锯齿利刃,随着红裙女人梳动,一根根锯齿划破了皮肉,梳下一条条皮肉,好似面条一样,快速地拉伸下垂,木梳所过的地方,留下一条条殷红的血沟子,鲜血登时糊满了红裙女人惨白的脸。
这一幕吓得我够呛,可我除了害怕,甚至连逃跑的可能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恐惧越发的强烈起来,甚至我脑壳都一阵阵发蒙。
镜子里,红裙女人并没有停下,拿着木梳缓缓地一次次梳过面部,扯下一条条血肉,不断重复,甚至梳出了森森白骨。
这一幕幕不断冲击着我的脑海,我浑身僵硬的杵在镜子前瞪圆了眼睛看着,随着恐惧的增加,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就感觉眼皮上坠了两块铁一样,重的要死。
同时,我眉心前的稻草人亮起的红光也越发的明亮起来,我就感觉身体里什么东西快速涌进稻草人里,像是要被掏空了一样。
砰!
突然,洗手间外响起一声大响。
这声音很大,好像是撞破门的声音,紧跟着,洗手间的门又是砰的一声大响,我眼角余光就瞥见门口的位置登时亮了起来。
“草人拘魂!”几乎同时,耳边响起白莺的声音。
我当时听到这声音,就跟处在黑暗中的将死之人见到了黎明的曙光一样,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也就在白莺声音响起的同时,我面前镜子上的绿光突然消失不见,镜子里的红裙女人也荡然无存,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紧跟着,我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走到我面前,抬起一手拍在了我的脑门上,这一拍力量很大,像是一闷锤一样,砸的我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
我也顾不上疼痛,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也不再麻木了。
我扭头一看,正是白莺站在门口,可这时候我浑身酸软的厉害,怎么也提不上力气。忽然我想起刚才白莺进屋的时候说的“草人拘魂”我猛地一惊,忙问白莺我的魂被草人拘走了?
白莺皱眉抓起了之前黏在我眉心上的稻草人,脸色阴沉的厉害,也没有回答我的话。
这时候,尧哥抱着个纸人跑到了洗手间门口,问白莺解决了没?白莺突然转身把稻草人递到尧哥面前,同时怒喝:“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忽然,屋子里响起一阵“嘿嘿”的笑声,无比刺耳。
我被吓得一哆嗦,抬眼就看到发出笑声的居然是尧哥抱在手里的纸人,我当时头皮就麻了,刚才洗手间门关上的时候,隐约记得是看到了一只惨白的纸人手,应该就是现在尧哥抱的这个纸人了。
这纸人此时嘴角咧着上翘到一个正常人压根达不到的弧度,一双眼睛更是亮着淡淡的幽光,活像一个真人一样。
尧哥脸色大变,右手掐着一个手印噗嗤戳破了纸人的眉心,登时,纸人眉心处“噗”的一声窜起了火苗子,燃烧了起来。
尧哥忙把纸人扔在地上,沉声说:“中计了,咱们一开始就落进牛大爷的圈套里了。”
“圈套?”我咬着牙扶着墙壁站起来,事情都到这一步了,牛大爷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且他给我稻草人的目的肯定是想害我,可我还是有些纳闷,尧哥说的圈套,到底是怎么回事?
尧哥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咬着腮帮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从昨天下午咱们进他店的时候,咱们已经掉进他的圈套了,昨晚上,并不是我大意,而是被牛大爷用手段压制住了,所以当时昏睡的厉害,以至于连屋子里的情况都懒得反应。”
说完,尧哥接过白莺手里的稻草人递到我眼前:“这东西,是临出门的时候,牛大爷塞给你的吧?”
我登时有些尴尬了,说到底还是我当时疑心病犯了,这阵子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云里雾绕的,所以牛大爷一提醒我,我就自动上钩了。
现在被尧哥当面质问,我也感觉浑身像是火烧一样,只能愣愣地点头。
尧哥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责怪我的地方,转而他又对白莺说:“牛大爷的目的就是在这了。”
“拘魂?”白莺登时皱紧了眉。
不知道为什么,白莺说完这句话后,她和尧哥两个人同时皱着眉沉默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我看了他俩一眼,也跟着开始思索这两天的事情,我们三个人里,我才是这两天事情的亲身经历者,对所有的情况也知道的更全面。
从涪城小旅馆那晚,我被女鬼睡,后来到重庆的大巴车上我被嘬了“草莓”,然后就是在学校里遭遇鬼迷心窍差点跳楼的事情。
之前尧哥就说过,或许女鬼睡我和嘬我“草莓”只是单纯的想睡我,而在学校里被鬼迷心窍才是真正的有鬼害我,而且,当时女鬼也是救过我的,也就是说,害我的鬼,是另一个。
然后尧哥救下了我,为了帮我解决害我的那个鬼,所以才找到了牛大爷那去购买材料,所有的材料包括这稻草人,都是出自牛大爷之手。
按尧哥说的,我和他中圈套就是在牛大爷店里开始的,牛大爷故意挑起我对尧哥的疑心,然后借助着稻草人诓骗我,勾我的魂。
换句话说,刚才我遭遇的一切,应该就是牛大爷故意设计出来的。
那么,牛大爷勾我魂的目的呢?
还有,昨晚上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忽然,我想起在尧哥事先摆好的小型摄像机里看到的视频,昨晚我是穿着牛大爷冥鞋起尸在屋子里跳动了一阵子的,冥鞋是牛大爷的,控尸又是赶尸匠的本事……
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个念头,恍如野草一样快速地席卷着脑海。
我忙抬头问白莺和尧哥:“刚才我被镜子里的女鬼恐吓,是不是为了更好的勾出我的魂魄?”
尧哥点点头:“惊魂一词听过吗?魂魄在高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和肉身的联系减弱,甚至可能直接被吓得离开肉身。”
我浑身一震,脑子里一下清晰了过来,如果昨晚的所有诡异事情,都是为了勾我魂而出现的,那完全就能解释的清楚了。
假如把在涪城小旅馆被女鬼睡和在来重庆大巴车上被女鬼嘬“草莓”的事情断掉,再从我在学校遭遇鬼迷心窍的事情推算下来,整个线,就完整了。
我忙问尧哥和白莺:“如果炼尸,是不是有魂魄离体这一个环节?”
话音刚落,尧哥和白莺同时身体一颤,露出恍然之色,尧哥大叫了一声不好,转身就往外跑,倒是白莺阴沉着脸对我解释了一句:“炼尸如果目标是活人的话,第一步就是将魂魄剥离,然后独炼尸身,等快成熟时,再将魂魄打入肉身,散在全身,能提升炼尸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