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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神一振,想了想说道:“会不会这就真是接上的,拧一下就能分开呢?”
说完我望了下那条线出现的大致位置,“搭纳”的外表上都是一样的黑色锈蚀物,哪看得出什么线条,但里面那条线是肯定存在的。
我望着汉斯说道:“要不要我们转动或者拧一下试试?”
汉斯犹豫地说道:“就怕这一拧把东西拧坏了。”
我一听也犹豫了,确实,现在不清楚情况,拧来拧去拧断了怎么办?
和警官不确定地说道:“如果是接上去的,外面肯定会有接头,现在看不出来是因为有锈蚀,要不我们把外面的锈擦去看看?”
那便衣笑道:“老和你就别出馊主意了,这是古董,你把这锈擦去了,那损坏了怎么办?那还是古董吗?”
和警官一下蔫了,便衣说的倒也不错,古董的价值就在于这样的古旧感,擦得锃亮那还是什么古董?
我问道:“和警官,你这儿有没放大镜?”
和警官听我一说,想了想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拿出一个高倍的放大镜递给我,我拿起放大镜,让汉斯把机器人先退了出来,我拿起“搭纳”,让汉斯用手机给我打了个光,我用放大镜细细地观察着“搭纳”的表面。
还别说,有了放大镜,居然让我在锈迹斑斑的表面看到了不一样,我指着“搭纳”说道:“你们看这儿,虽然有锈蚀,用放大镜还是能看出一条短短的细线,这位置应该跟里面那线的位置大致相当,应该里外都是连通的,这说明这东西应该就是接上去的。”
汉斯拿过来也在那上面细细看了看说道:“不错,是有条线,应该是接上去的。”
我看着他:“那拧一拧试试?”
汉斯一咬牙:“拧!”
和警官笑道:“这不是古董吗?你们不怕拧坏了?”
我心里一紧,人犹豫了下,又一想,本来就是白得的,坏了也就坏了,至于说纳西族的这绝世孤品会不会损坏,我一个汉族……
我笑道:“拧吧,这是金属的,拧不坏。”
汉斯拿着,双手各拿一头先试着轻轻拧了一下,没一点动静,他又加了一点劲,还是完全没反应,再用力,没用,后来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左右都转了试过,还是办法拧动分毫,我接过来试了试,也是同样的没能动得了一点。
我有些泄气:“会不会是因为外面的锈迹太大了把接口都完全粘连住了?”
汉斯点点头:“有这可能,要不我们把外面的锈迹去除了看看。”
和警官两人眼睛都瞪大了:“俩位,这可是古董!”
我笑道:“没事,这东西重要的都在里面,外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不过是锈迹而已。和警官,您这儿能不能找到砂纸或者锉刀?我们把上面的锈磨干净看看。”
和警官道:“这我要去问同事了。”说完出去过了十来分钟后回来,手里拿着两张砂布笑道:“局里没有,我出外去买了两张。”
我嘴里急忙道谢,心里不由暗暗好笑,这好奇心果然是不管谁都有,两个警官为了解开疑团,也不惜四处帮我们跑去找东西。
“搭纳”上的锈迹果然够厚实,我们几人轮流着磨擦,差不多一小时才把上面的锈迹完全磨干净,露出下面金属本来的颜色。
我本以为擦亮后“搭纳”会显现出铁灰色或者是铜黄色,在我看来这东西的材质应该就是这两样,却没想到擦干净后“搭纳”居然每一段显现出不同的颜色,现在就能完全看出,每一不同的颜色,都是不同的村质组成的,而每一种颜色材质对应的,又是不一样的形状,有圆有方有梭形,我数了下,五种材质让“搭纳”显现出了五种颜色五种形状了,如果加上最末端的扁平,那就是六种形状。
看到这黑黄银红等五种不同的颜色,我心里一动,心里就马上想到了“五色光明舍利塔”,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汉斯,汉斯眼睛抿着嘴没说什么,凭着这么长时间的默契,我知道他也跟我一样把“搭纳”和“五色光明舍利塔”联系在了一起。
也不怪我们会有这样的联想,这世上估计也就只有我和汉斯会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因为就我们知道木氏土司得到过佛牙舍利,而“搭纳”也来自于木王府,只要看到这五种颜色,马上就能产生联想。
和警官拿起擦得锃亮的“搭纳”嘴里啧啧称赞道:“这东西真漂亮,真想不到我们纳西族古老的工艺能弄得这么精细啊,漂亮,真漂亮!”
那便衣关注点不一样,他拿过来急急说道:“看看,看看,现在看能不能拧得动了。”不过他倒没有把我们的工作抢了,拿过来看了下还是递给我们,只不过我看他故作镇定的猴急样,估计自己早想试着拧拧了。
我接过来试着按现在松螺丝的方向转了下,只听到滋啦啦的一声,居然就转动了,前面还感觉有些粗涩,后面就非常顺滑了,只是最前面那段却是没有被我拧下来,我再试着反方向拧了下,也能拧得到动,不过“搭纳”前面那段只是在不断转动,却是没办法拧得下来,我试着拧后面不同颜色段,却是完全拧不动。
和警官笑道:“这东西看来确实是接上去的,但是却不像是螺丝螺帽那样能拧下来,在里面的中间应该是有个榫扣扣住了,如果榫扣不完全对上,就拿不下来。啧啧,这做得真精细啊,在古代那纯手工的情况下居然能做出这么精美的东西,太难得了。”
我笑道:“和警官看来对这些东西挺懂的啊。”
和警官笑道:“这跟一些木工的做法是相通的,我父亲以前就是木工。”
我恍然,原来是家传啊。
听他说的,我心里一动说道:“那只要我们对上榫头,那不就是能拧下来了?”
和警官笑道:“原理是这样,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这榫头与榫扣哪在哪啊,难说里面不只是一个榫头,一个就算头和扣都对上也不见得能打开。唔,就像是开保险柜,号码对不上,里面的齿轮就对不上,门也就打不开。”
我一指摄像机器人说道:“我们有这玩意,难说我们可以探进去里面看到榫和扣的位置啊,到时看着拧不就能拧开了?”
其他人眼睛都一亮,和警官笑道:“不错不错,古代的人可没有我们这么先进的设备,我们就相当于钻到这玩意的肚子里去看着开。”
想到就做,我一手平平拿着“搭纳”,汉斯把机器人放进去,到了阻断处的时候,我试着慢慢转动“搭纳”,只见在镜头前,里面的隔断慢慢地退了下去,露出一个孔洞出来,这情形有点像是相机的镜头,隔断是由一片片金属组成,一拧就相当于按下快门,那些金属片就缩向里面把中间的空间留出来,那就形成了一个孔洞。
我慢慢拧着,一边也看着监视器,见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里面的孔洞显现出最大,直径也差不多跟整个“搭纳”的通道直径一样,但我只要轻轻拧过一点,那些缩进去的金属片就又弹了出来把整个孔洞完全封闭,只能是又重新转到那个位置,孔洞才会出现。
如此精妙的设计让我们看得大开眼界,也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做到这点的,能在这么小的空间内放进这些金属片和机簧,这些东西还能精巧运作,对于纳西族先辈们高超的技艺不由得我不赞叹!
我抬起头叹道:“这东西还是拿不下来,不过,现在机器人摄像机应该可以进去了。”
汉斯说道:“不错,一会你慢慢拧到洞口张开,然后我把机器人开进去。”
我慢慢拧着,等到洞口完全弹开时,汉斯遥控着机器人开了进去,和警官说道:“拿只笔来,把拧到的位置做个标记,那样下次你们不用摄像机只要拧到这位置也可以把洞孔打开了。”
我一听大喜道:“和警官想得周道。”
和警官笑道:“这也是做木工最经常做的。”
汉斯笑道:“果然是各行各业都有其不一般之处啊。”
机器人开进去后,这一段形状是四方的,进去的孔洞也是四方形的,开出几公分,最里还是有一个阻断,我试着拧了一下,第二段倒是被我拧得动了一下,但不小心就碰到前面的那一段,前面一段洞孔关闭上,后面的就再没能拧动分毫。无奈只能又拧到第一段的开放位置处,把机器人退了出来。
刚才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搞得我手都有些酸软,我把“搭纳”放在桌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道:“和警官,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动第二节,第一节就会关上,不打开第一节,第二节又拧不动。好麻烦。”
和警官想了想道:“我想啊,这东西应该是像钥匙样的,但锁应该是跟这钥匙的形状差不多的,把这东西套进去一截,拧到位打开后,又伸进去一截,前面就能固定着不动,后面就又能拧动了,位置拧不对,就伸不进去,自然锁就打不开。”和警官啧啧称奇,又叹道:“这东西设计得真是非常巧妙啊!一共五重,每一步都要拧到位,这难度比之现在的保险柜也不多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