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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珞阳楼,定真老人似是怕极了舒怡,连忙告辞说要去休息,我忙叫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张力过来,扶了他去房间,只是看他那害怕的样子,只怕到晚上想到舒怡都会做恶梦。
一到珞阳楼她马上就变了脸,甜甜的笑着腻在我身上让我陪她吃饭。望着她吃一口又瞄我一眼的媚态,再联想到刚才那只变态的母老虎,不由得我不感慨这老天也真会为我着想,找了这么一个既妩媚又泼辣的美女放在我身边,让我也不知道这是福呢还是祸。
她傍着我回到房中,眼中的媚态更甚,自是又对我柔情蜜意了一番,那妩媚与天真混合为一体的模样引得我激发了心里的无限爱意,遂不管严重后果的与她抵死缠绵。只是事后回想起,只能叹口气求自己不要腰肌劳损而早夭,不然定真老人对我的期望岂不就白费了?
一早我吃了东西就坐在珞阳楼内等着余得利带消息给我,此事干系重大,不由得我不紧张。
昨天听了定真老人的一席话,今早我就在寻思着自己的未来,望向窗外正在苒苒升起的一轮红日,定真老人对我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在我心里回荡。一直以来,我心里所想都只是为完成父亲有意无意间交给我的复兴重任,至于天下之争,我还从没去想过。但正如定真老人所说,我现在也有极好的发展机遇,财自不必说,而现在自金沙城吞并幻月落日两城后,安定只是暂时的,大乱不日即来,时运届时也即到,作为我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策划好自己的下一步需要做的事,所有的事都要围绕着争天下这一目的来做,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想复兴落日城了。
我性情其实本很懒散,在落日城时就只是每日无所事事的闲逛,就算是在扬城开起这珞阳楼,也只是想到即做,从没想过有计划的规划自己的下一步,现在形势所迫,让我不得不去计划往后的步子如何走。但我不管是自己还是手里所拥有的兵力,都弱小得可怜,我只是拥有的财力是其他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如何运用手里的财力成为我现在惟一的所恃,这也是我争天下的惟一武器,打好经济这张牌,才能让我在看似弱小的竞争中争得先机。
如何做呢?
我望着窗外出神,思绪万千不觉时间已逝,虽是如此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在我脑海里成型。我忽然发觉自己并不是那块料,做决策或是计划什么的,我无能为力,思维的活跃更是没有一点可取性,武功也不行,性情随意懒散,更重要的是没有成大事者的阴险狡诈和狠辣,可以说是一无是处,我就不明白为何定真老人会觉得我能有争天下之力?
或许他只是给我一种安慰吧。想到这,我惟有苦笑,昨天在红楼的那点豪情壮志随着我的这一声苦笑渐渐淡去。
我收回游移在外的心神回到现实中,以后的事现在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暂时放一边,先把落日城这些人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就算以后不能争天下,但我也一定会给他们最好的安排,至于争天下这事,等有机会先从复兴落阳城开始,定真老人不是说时运也很重要?我现在自是没必要多想这事。
想到他,也不知道睡醒了没有,一个早上都没见了。我想着,忙叫了张力去请他,结果张力一会就回来说道,房内无人,估计已走了。
这老头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时是以那样一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来,走了也无人知道他的踪迹,难道这就是高人的作风?
既已走,我也就没去管他,换了个思维,想着等会余得利会如何跟我说,我又如何应付,心思全集中在了这里,也就暂时忘了定真老人和他所说的那些话了。
到中午时余得利如约而来,没说事情办得怎样,只说宋二公子请我晚上去赴家宴,想来是那时再跟我明说这事。虽然没能得到我最想要的结果,但既然宴请我,想来事情并没有做绝,再说我也能趁这个机会好好接触一下扬城权利的高层。
晚上时余得利乘了一架豪华的马车来接我去赴宴,其实宋家的住所和办公之地就在鹰扬大道的端首,离珞阳楼也就不过百来丈的距离,根本用不着坐什么马车,我本想说走着去,但余得利非要让我上车,说这是一种排场,不得不做,我也惟有遵命而行了。
扬城的权力中心位于整个扬城的中心位置,这种安排有点像老落日城,只是宋家的内城没有老落日城那样高大雄壮,也没有依山而建,只不过是象征性的一道围墙把平民百姓的住所与他家隔开,如果起兵祸,根本没有一点防御功能。
从余得利的口中我得知,扬城最有权势的宋扬住在最中心的位置,而分管军机处的宋舒山住于最北端,分管城管处的宋舒海的住处和官邸位于最南端,两人平时就为扬城未来的权力而明争暗斗,住的地方又远,更是老死不相往来,如非有重大的事件发生,两兄弟根本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马车在宋舒海的官邸前停下,有守卫要求检查马车,余得利探出个头去露个照面,士兵即没说什么放行了。马车直接就开进了官邸内。
马车又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余得利一拉我下了车,我下车望去,马车是停在一空旷的地方,四面是三四层的高楼,马车从一楼门内进入,一条笔直的石板路通向远处,但已不能行车,看来要见着宋舒海还需要走一段路。
我随着余得利朝前走去,奇怪的是这么大一个地方,只是时不时会见一小队的巡逻队伍经过,人也就五六人左右,其他就再没见什么人,这样重要的一个地方守卫不会这么简单吧?
余得利见我露出奇怪的神情,低语在我耳边说道:“你别看这儿看似守卫不严,其实在四周高楼内处的都是士兵,现在你看不到,但一有事时,各司其责,能很快的进入战斗状态。以前还没有巡逻的呢,只是这一段时间才增加的。骆老弟以后进入要小心了,不小心乱闯的话,有可能会被哪飞来的暗箭所杀。”
我微微一笑没有答他,我还不会蠢到说无事找事的来宋舒海的地盘上闲逛,就算以后真和扬城进行交战,那也是明刀明枪的厮杀,这样的布置对于我根本用不着。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的默默走着,天色渐暗下来,四周也没点上蜡烛或是火把照明,显得有些阴森林的灰暗,胆小的如果此时进入,这样的环境都会把人吓得两腿战战。
上了几道台阶,终于看到了一个白衣人站在一幢平房大门前迎接我们,我看去,也不敢确定就是宋二公子,见余得利没有说话,我也只有闷声走到他的面前。
“哈哈,扬城第一楼的骆大老板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舒海在此有礼了。”那人见我们上了台阶,快步走下来抱拳向我寒暄道。
果然是宋二公子,我急忙走上前去连道:“岂敢,岂敢,骆阳能得宋二公子抬爱宴请,已是万分荣幸了,哪敢还要宋二公子迎接,宋二公子多礼了。”我也跟着宋二公子说着客套话,鞠躬后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这个扬城的实权人物。
宋舒海年岁与我相仿,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却长得丰神俊朗,面如冠玉,望去就像一浊世佳公子,哪有一点身处高位的人的模样。我见过的人,除了左不右外,就数他长得最为俊朗了,只是却没有左不右那种绝代枭雄的霸气,却又多了左不右所没有的书卷气。让我奇怪的是,他眉眼间我却有似曾相识之感。我心思电转,心里确认了是头一次见到他,只是不知为何会有熟悉的感觉。可能长得太英俊的男人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吧。
说话间,我们就进了宋舒海的房间客厅。这客厅极大,布置得极为雅致,却没有给人奢华的感觉,此时厅内早摆了一大桌菜,却没一人在席上,想来此次家宴宋舒海只宴请了我一人。
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我身为一个商人,居然也会得到宋舒海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实是我不敢想像的。心里虽是如此想,但又暗暗打起了精神,宋舒海对我这头次见面的人就如此款待,要么就是拉拢我,要么就是有求于我,但我目前只是一个商人,以宋舒海的地位不应该会拉拢一个商人,更不会有求于我什么。对于他的目的我有些疑惑了。
我们三人上了席后又寒暄了几句即开席畅饮,我不怎么会饮酒,客套了几句后即放杯不饮,宋舒海也似是不胜酒力,敬了我几杯后也停了杯与我闲谈,反是余得利喝得最多,一会功夫就已喝了二十来杯。
席间并没谈及我批地之事,我也不好主动提及,只能与两人闲聊。宋舒海学识极渊博,与我谈起经商之道也不比我差到哪去,有些见识反而我有所不如,常常是说得我佩服不已。在宋舒海的刻意营造下,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辙下酒席换上清茶,宋舒海反而不说什么话了,时不时端茶起来喝一口,更多的时候是深思着,我也没说什么的相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