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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我还是傻傻的,一边向同学们打着招呼,一边走进教室,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专心的听着老师讲课,同学们也都像我一样静静地听课,或低头想些啥。
没有人交头接耳,没有人把书或铅笔盒掉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响动打断老师讲课的话音。
就像我一年级的时候,张老师讲课的那个教室。
下课了,身边的同学从我身边经过时,跟我点头笑一笑。
校园里,走对面的同学,不再仰着头看不见我了,而是跟我笑笑,然后低头侧身等我走了他才活动。远处看见了我,就借故绕开了。
我想打水洒地,可是已经洒过了。
我想擦擦黑板,也已经擦过了。
到食堂打饭,只要我往后面一站,前边的同学便纷纷退到我的后面,真是让我哑口无言。
我究竟什么地方做的使你们不满意,我没有想要占你们什么便宜,我吃点亏给你们我都愿意,我只是想有一个正常的环境,好好读完我的高中,拿到毕业证我就走,正如我轻轻的来一样,我会悄悄的走,我会悄悄的向你们摆摆手,不带走这里的一丝风,不带走这里的一片云。
至于我们同学一场的情谊,你们让我带走,我便带走,不让我带走,我便给你们留下,不跟你们告别,我会默默地走。
我找校长谈了,校长笑笑,说:“自己去努力,无论什么事情要学会自己扛。先自己试着解决,实在不行再来找我,记着,还有我。”
“唉!”
我开始在篮球场上独自练球。
上初中的时候,我就是校篮球队中锋,我的球技不亚于我的舞技。什么扣篮,补篮,运球突破,卡位,盖帽,错位防守。每个动作都做的精准漂亮,就像我的“打虎上山”一样,蹬腿,跨腿,腾空拧叉,搓步,踮步,摔叉跃起。
一切做的轻松自如,如果把文工团的乐队请来的话,这就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舞蹈。
一会儿就有几个女同学,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远处也有男同学驻足观看。二十分钟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我左手托着篮球打着旋儿,朝同学跟前走去,将右手伸开递到向我走来的几个同学面前,他们也伸出右手在我的掌心猛击一下,女同学也伸出那娇嫩的小手,在我的掌心轻轻的拍一下,同学们接过我手中的篮球,冲进了球场。
几天过后,我和同学们的关系,便恢复到了像我初中时那样的融洽。
我问他们,为什么对我那么客气,他们说:“比起贫农的好后代,我们自愧不如。”
排队打饭,为什么那样对我?她们说:“因为学校数你小,我们尊老爱幼。”
高高兴兴的上学吧,其实同学都是好同学,只是受了个别,被资产阶级思想腐蚀严重之人的教唆和影响罢了。
又要放暑假了,我也要和同学们暂时的告别了。
“同学们,我不悄悄的离开,我要走的电闪雷鸣,但依然不会带走你们一丝风,不会拿走你们一片云。我要到边疆,我要去前线,那里有我的父亲和他的士兵。我要去看看那些为我们祖国站岗、巡逻的英雄!”
“走吧,走吧,我们的同学,走吧,走吧,我们的弟兄,你走,我们不送,但你要是回来,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电闪雷鸣,我们都去接你,向你伸开双臂,表示热烈的欢迎!”
我看见女同学眼里含满了泪水,我看到男同学面颊涨得通红,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像“打虎上山”那样走的从容。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我潇洒地告别了同学,离开了学校,向汽车站走去。路上,我想起要给我的小妹妹买点啥东西,便进了百货大楼。
好像数伏了,天气热得很,不知是热,还是啥,脸涨得通红,这次买礼物咋会这样,慌乱之中买了一块粉色花手绢,一转身又看见红纱巾,这心就咚咚跳个不停。
“买吧,这个卖的挺快,咱们这里老刮风,今年送女朋友红纱巾很流行,用花手绢扎个马尾辫围上红纱巾可漂亮了。”售货员姐姐说着,还给做了个示范。
我一看确实漂亮,就买了一条,和手绢一起放入军挎里。
转身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突然想起姐姐,就转回来又买了一份。
早就计划好了,今年暑假准备和妈妈一起去探亲,还要带上我的小妹妹,她也要去看看晓生大哥。
晓生大哥提干了,过了年,又被部队推荐上了医专,这也放了暑假,但是他没回家就又回到部队上了,他说是部队培养了他,部队就是他的家,因此还受到了部队的表扬,这在前进的道路上,又给他加了一份力量。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回家得吃家里的粮。
回到家,小妹妹正好在我家,也省得我专门去看她了,姐姐帮她洗了头,洗了澡,并拿出姐姐小时候的衣服挑了几件穿上。嘿!简直就是个小女生嘛。
我没有进屋,便坐在井台边上看着她俩。
“来,哥哥给你梳梳头发,”说着,我拿起了木梳,向她比划比划。
小妹妹拿个小板凳坐在我面前看着我。
“哥哥的脸咋这么红?都出汗了。”小妹妹小声嘀咕道。
“把身子转过去,这样咋梳呀?”我双手扳住她的肩膀,把她转了一百八十度。
我轻轻的给她把头发梳顺了,看着眼前这乌黑闪亮,似锦缎般的头发,闻着香皂的余香,掏出新买的手绢高高的给她扎了个马尾辫。
我第一次触碰女生的头发,开始我还担心,这笨手笨脚的别给越梳越乱,没想到在心慌意乱的心情下,手是这样的熟练。
“转过来,哥哥看看。”我略微向后仰了一下身体,上下左右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又揪了揪那从头顶露出的花手绢的边角,看着就像篱笆边上的那朵盛开的大丽花。
我又从她的鬓角钩下几根头发,把手指在舌尖上舔了一下,用唾沫把那几根头发抿到一起,又用食指缠绕了几圈,等一下松开。
我又从军挎里掏出红丝巾,给她往脖子上一系。
“转过去,让姐姐看看,俊不俊?”说罢,我轻轻点了她肩膀一下。
“呦,真俊,没想到弟弟这双只会扎三角灯笼的手,给女孩梳头还真有两下子。来,姐姐亲一下。”真不知道姐姐这是夸我呢,还是在讽我呢?
小妹妹站起来欲向姐姐走去,但马上转回身,猛然抱住我的头,在我的脸上,还是上次的那个位置,狠狠地嘬了一口,声音还是上次的那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