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阀婀娜手牵林落凡,亦被林落凡向前一带。
眼看二人即将摔倒在地,阀婀娜“啪”地向着地面拍了一掌,借着掌势身子向后反倾,随后一拽林落凡左手,二人这才未出得什么丑。
他二人又行数里,偶有草原子民行至二人身前,对着阀婀娜拜福,都不免斜掠林落凡一眼,目光之中多有三分艳羡,三分疑惑,四分嘲讽之意。
方才前番若不是公主出手,林落凡定然出得大丑,只觉众人目光有异,脸上不由地一阵灼热之感。
身旁婢女“嗤嗤”小声笑道:“草原上的男子,但凡见了我家公主啊,准要神魂颠倒,但若林公子这般,却是头一回见到。”
林落凡大窘,抢步先行。却听得身后阀婀娜对着婢女道:“阿珠,你再要多嘴,看我不拧下你的这张脸皮!”
那婢女却道:“公主就是拧下我的脸皮,我也要说。以公主殿下身份,又何必对这汉人叫化子令眼相看?更何况……”
婢女话未说完,便听“啪”地一声,阀婀娜已然掌掴了婢女一掌。那婢女阿珠与阀婀娜日久亲近,形同姐妹。此时被公主无来由地打了一掌,这才记起自己身份与公主悬殊,哪还敢多言?一脸委屈地小声啜泣了起来。
林落凡自然将对方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个真切。心道:古往今来,但凡英雄救美,若是英雄样貌俊秀。美女都会道:“英雄救下小女,无以为报,唯以身相许尔!”
倘若英雄其貌不扬,亦或年岁太大,美女不太中意,则道:“英雄救下小女,无以为报,唯来世做了牛马以报达英雄救命之恩!”
虽然自己救下对方,但左想右想下,无论在地位亦或相貌之上,自己都算不得出众。虽然自己也算拿得出手,但若说人家堂堂一个左帐王庭的公主对自己一见钟情,却又说不过去。
然情之一物,谁又说得明,道得清?
想不明白,林落凡便不再想。林落凡只顾低头走路,“砰”地一声撞入一人怀中。
林落凡一连退了数步这才站定,身后阀婀娜连忙上前,扶着他关怀地问道:“可是有事?”
林落凡赶忙摆手道:“无事,无事!”
随后阀婀娜转身又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林落凡吃了一惊,心道自己太也不小心了,竟然撞到人家爷爷怀中去了。
方才那一撞之下,林落凡被撞得不轻,只觉眼中冒星星点点,有无数荧光虫子在眼前飞舞,待到他回过神来,却见在自己面前立着一位身材伟岸的老者,眉目与那阀婀娜公主有着几分相似。
林落凡生恐撞得老者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正要询问对方。
老者却对着阀婀娜先他说道:“你这丫头,怎地我便不能来了?况且林公子救下我阀家的掌上明珠,只兴得你来感谢,便不容我这糟老头道谢一番?”
阀婀娜眼波盈盈,娇羞喊了一声:“爷~爷~”
老者面带笑容,哈哈一笑,道:“方才林公子撞到我这把老骨头,你这孩儿不问爷爷安危,怎么倒先关心起了林公子?“
阀婀娜忸怩了一阵,嘤地一声说道:“爷爷乃是我左帐王庭的第一猛将,若是林公子能撞伤爷爷这才奇怪呢?”
老者用手指点了点孙女摇头道:“你呀,你呀,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随后将阀婀娜拉在一旁,似是极为疼爱,说起话来。
林落凡见阀婀娜的爷爷避了自己,自顾自地远走两步,离得二人有些距离。
他虽听不太清这一老一少说得什么,但却见阀婀娜神情一会娇羞,一会又是愤怒无比。心中有些好奇:亦不知这祖孙二人说得些什么?莫不是与自己有关?
过得一会儿,林落凡瞧见阀婀娜扭身不理了爷爷,转身奔着自己跑了过来。待到对方走得近了,这才瞧见阀婀娜脸上竟有泪痕儿。
林落凡不知祖孙二人谈得什么,竟将看似天真烂漫的阀婀娜伤心如此。心中怜惜道:“这是怎地回事!?”
阀婀娜不答林落凡之言,反而转身偷拭了脸上泪花儿,对着跟在自己远处的侍卫与婢女喝道:“滚滚滚,尔等不许跟来,否则我扭了你们的脑袋!”
那些个士兵与婢女听得公主殿下如此说道,自然不敢紧随其后,都怕触了阀婀娜的霉头,只是离着林落凡二人十米开外,坠在了二人身后。
林落凡见阀婀娜心中不畅,不知该是如何相劝。
只得默默无声跟在她的身边。
二人一路前行,阀婀娜似有极为沉重的心事亦不吱声。
林落凡见左帐王庭的子民与兵士个个忙碌,脸上抱有喜庆的面容。走得不远又见一处空旷的草地被众人清理的干净,架了数根巨木,这才想起巴颜曾道:过得几日便是左帐王庭的篝火节。心中一动,没话找话地问道:“阀姑娘,这巨大的木架是做得什么用的?”
阀婀娜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斜看着他道:“你这傻子,难不成不知道我左帐王庭的篝火节将至?”
林落凡想要引开阀婀娜心中烦恼,被其唤作傻子,倒也不恼,开口又是问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还望请教婀娜一二。”
阀婀娜脸上挂有了某种神圣的表情,昂首望天,似在追忆,说道:“我左帐王庭的先人们曾经并非生活在如今的漠北草原,他们终年在青峦山脉的深山老林中游猎,在同大自然的抗中,因为有了火,才得以生存,一代代繁衍生息。因此对火有着特殊的感情,对篝火有着无比的亲近之感。更何况火其实便意味着光明,长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先人们,害怕黑暗,希望光明。而火便成了我们左帐王庭的一种思想寄托。”
林落凡又道:“那右帐王庭与金帐王庭还有我们左帐王庭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同一个祖先?他们名字与你如此相近是不是拥有同一个节日?”
阀婀娜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无论金帐王庭亦或是右帐王庭还是我们左帐王庭都是同一先人,只不过金帐王庭与我左帐王庭右帐王庭隔了一条青峦山脉,这才分将开来。千年之前,大汉帝国将荒人逐出了漠北草原,我们的先人便从森林中走了出来,生活在了这片肥沃的草原之上。”
“我听爷爷曾讲,当时我们的先人并不如现在这般强大。后来也不知怎地侵占了这片汉人打下来的草原。再后来建立了大辽,盛极一时与大汉帝国分庭抗礼。并称当世的两大强国!”
“可是好景不长,我大辽帝国的先人们不知为何分为作两派,一派便是现在的青峦山脉以西的金帐王庭,他们信奉苍神,成了苍天道门的忠实信徒,而另一派就是青峦山脉以东的银帐王庭。经过连年的战争,大辽国分崩离析。又是经历了数百年的时间,生活在青峦山脉以东的大辽国的先人们再次分裂成了了两派也就是现在的左帐王庭与右帐王庭。”
“我的爷爷不止一次曾言:右帐王庭与金帐王庭早已背弃了祖先,就连篝火节也不复存在了。只有我们左帐王庭的子民保持了先祖的本性。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左帐王庭才是大辽帝国的真正子民!”说至此处,阀婀娜不免加重了语气,神情之间有了一种莫名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