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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倒也没有辜负柳元成的期望,当天下午就派人前去调查司空影痕的行踪,预备对她进行截杀,只不过他并没有派遣手下精锐,而是花上几百两纹银在道上雇了一群杀手前去执行暗杀,美其名曰试探对方深浅。
所以在今日下午,司空影痕一行人下山离开相国寺时就有被人拦下了。对于这三天两头的暗杀拦截,红莲已经有些不耐,想着怎么就有那么多人不知死活非要往刀口上凑,虽然恼怒,她也是个爱热闹的,见已经有人埋伏在路边林子里,便素手一挥,直接命令手下人动手。
齐王并未雇高级杀手,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虽然有四五十人,却不算什么高手,司空影痕身边随行的护卫都是武功极高的,人数上不占优势,个个都是见血封喉的狠手,从发现有人埋伏的时候起,不到一刻钟功夫,便将所有杀手解决,只留下满地血腥以及一地的尸体。
司空影痕端坐在马车内,待事情解决,红莲进到马车里,原本假寐的双眼睁开。“主子,今日这些人武功比之李佶派的人更为差劲,是不是京都权贵中有人又对您下山了?”司空影痕摇摇头,她并不这么认为。
“不像,虽然京中会对我下手的人有很多,却很少有人如李佶那样愚笨,而且,对我有敌意的人虽然数不胜数,但是敢动手,或是值得他们动手却很少,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份,对那些人的威胁不大,若不是太子对我有几分敬重,那些人根本不会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放在眼中。至于会动手的么,我只能想到沈紫烟,这个女人缺乏耐性。”
司空影痕很冷静地分析着,之前沈文瑶已经动过手,李佶派了人来,那么现在还会有谁呢,她倒有些迷茫了,竟也猜不透那人的用意,要杀她,却只找了这么些个根本不会成事来杀人,那个人究竟是想杀人呢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想了半晌依旧没能揣测出一个结果,便也不再多想,景致坠红莲吩咐道:“派人去查一查吧,不能由着来路不明的人潜伏身边,那样只会给自身带来难以预料的伤害。”“是,属下即刻命人去办。”
红莲退出马车后,司空影痕斜斜地倚靠在马车壁上,并没有因为没能揣度出结果而有所愁思,反倒是想起了今日清晨在相国寺中遇上的人和事,叫她不由得发笑。
今日清晨,司空影痕醒来后就听见寺院前面已经传来吵杂人声,便知已经有大批信徒又赶来听经了,一想起这件事,她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自昨日到这寺中只是与着智缘大师说了一会儿话,根本没有提及智缘大师讲经一事,却白白在这寺中占了一个院子住下,颇有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嫌疑。
今日一早更是起得比旁人晚上许多,还没有前往大雄宝殿前听经的想法,只想着自己该何时与智缘大师告辞的事情,这样想来,她倒是愈发觉得自己做人不厚道,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并不是佛教信徒,且手上满是人命鲜血,让她信佛有些难。最重要的是没有那颗心,偏生做出一副信佛的样子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不敬,这样想着,司空影痕又觉得自己的良心可以安放了。
她与红莲用完早饭才出院子,就听见旁边的院子里传来说话声,夹杂在微风中的声音有些失真,却断断续续传入二人耳中,司空影痕与红莲二人便在廊下静静坐着。两名少女的对话就这样传入她耳中。“长锦,我就知道今年你一定会回来的,过年以前咱们都可以一块儿约着玩儿了,真好,真好!”
另一少女略显冷清地嗓音也缓缓传来“你猜我倒是猜得透彻,那你且说说怎知我今年一定会回来?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便当你是见我回来了信口胡说的。”那少女嗓音虽然清冷,但话语间并不能听出冷漠,只是让人觉得这个人给旁人浅浅地疏离感。
“当然是因为智缘大师今日在此讲经一事啊,当年你那一场病差点将命都夺去,幸好是智缘大师云游时路过京都,才施以援手治好你的病,你又是个知恩图报的,多少年不见智缘大师来东楚,这次的机会难得,我便知你一定会回京拜谢大师救命之恩。你可知道,我得到消息后可是巴巴地盼着你回来呢。”
少女的清丽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其中的亲热之情不言而喻,司空影痕一听,便知这二人一人是热情的性子,一人是清冷的性子,听上去像是多年闺中密友,倒也意外地和谐。
“几年不见,文心的小脑瓜真是越来越灵光了,昨日已经拜谢过大师,他老人家不图回报,我便也不过多纠缠,今日既然来了这相国寺,便陪着你在这山中好好玩一玩,可好?”“当然好啊,长锦,你不知道,这些年我真是想死你了,真恨不得去淮安找你,偏我父亲不允这才作罢。”
听到文心二字,红莲便低声对司空影痕道:“文心乃是太子少师文珏的胞妹,也是世家出身,至于她父亲已经退隐,并不在朝中游走。另一位称作长锦,言语中又提及淮安,想必是中书令家的孙女周长锦吧。”
司空影痕颔首,她倒是没想到一直待在淮安的周长锦会在此时回京,更没想到昨日不止她一人前来拜谢智缘大师,还有这么一位千金小姐。“她估算着年纪,她明年便到及笄之年,想必是回京行及笄礼的吧。”
周长锦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我虽在淮安,却时常跟着师傅奔走于各处,就算你到了淮安,多数时候只怕你也是寻不到我的。白叫你跑一趟。”“你不在王府中待着,怎会四处奔走,莫不是寻着什么好玩儿的,天天变着法儿地出去玩儿。”
“哪里有什么好玩儿的,不过是跟着我师傅疯魔罢了,你若是跟去,只怕是要烦闷的。”“哦?你师傅,就是那个不着调的花花公子,他有什么好的,纨绔子弟一个,你还整日里师傅师傅地称呼他,那他这是又发了什么疯,非得烦着你。”
周长锦说起并没有过多提起自己在做的事情,只是应答道:“他是我师傅,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跟着,管他那么多。反倒是你,这些年在京中定是极为顺心的,这张小脸也愈发俏丽多姿。”
文心面色赤红,羞怯地反驳道:“你定是被你那花花公子师傅教坏了,就知道打趣我。”说完这句话,又像是想起什么,她原本笑意盈盈的小脸变得平静,“不过这些年京中倒也平顺,日子么不算好也不算坏,总是要过下去的,饶是这样,也总是有人在眼前晃悠,跟苍蝇一样讨厌。”说道最后时,她又嘟起嘴,眼中也有厌烦的神情。
“怎么,还有人敢碍咱们文小姐的眼,真是没眼力见儿得很,敢问文小姐,不知是哪个不长眼地碍了您的眼。”虽然周长锦的话语依旧清冷,其中的关切却是可以感受到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文心能够清楚地知道周长锦是真心将她当作好友相待的。
文心却一副忧心忧虑地模样,见周长锦眉眼毫无忧色,有些不满道:“长锦,我可是在为你着想,你都回京了,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呢。”周长锦不明所以,略带疑惑的眼神望向她。
看她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文心终于是忍不住心中所想,对着周长锦讲起自己心中忧虑所在。“长锦,你明年及笄,寻常女子到这时候就该嫁人了,但是你的身份摆在那里,你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人选,只要太子一日不成婚,你的婚事就会一直搁置,祖上又有不成文的规矩,皇上钦定的太子妃人选在若是没能成为太子妃,若是皇上有意也会让剩下的人选入东宫为侧妃。”
话说到这里,周长锦再怎样也明白了文心在为自己忧心什么,对于此事,她倒没有太多感触,无非是嫁人与嫁给谁这两个问题,她自己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既没有小女儿一般对成婚的向往,更不会像沈紫烟那般,将自己当作筹码,期望还来更大价值。是以,对于这个问题她无话可说。
文心也不在意她是否回答,依旧向周长锦说道:“自沈紫烟被世人称为东楚第一美人后,她便愈发张扬,仿佛太子妃之位已是她囊中物,平素看人时都高人一等的模样更是让人生厌,况且沈氏一族是东楚有名的书香世家,有这样一位未来皇后,无疑是天下士子希望的。加之沈紫烟盛名在外,她胜算极大。”
“所以呢?”文心设想的情况并无不可,但周长锦依旧不懂文心为何会如此急切,难道是希望她成为太子妃,还是在为她不值。周长锦没有寻到文心的关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