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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柳芸坐在梳妆镜前，将满头青丝高高盘起。
见程凌霄坐在床头，一直盯着自己看，柳芸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小小年纪，怎么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明明昨晚才夺走了我第一次，可那天为什么要骗我？”
程凌霄摇了摇头道：“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认定你是我女人了。”
柳芸脸上爬上一丝红晕，道：“你也是我第一个男人，不过，若是你对我不好，我就找别人。”
“谁敢碰你，我就杀了谁。”程凌霄脸上浮现一丝浓郁的煞气。
见程凌霄异常认真，柳芸又气又好笑。
站起身，就想去给他一拳头，身体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在地。
一双手稳稳地将她抱了起来，柳芸抬起头，看着程凌霄的脸，好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会有异能？”
程凌霄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她红唇上沾了一下，柔声道：“能够保护你一辈子的人。”
柳芸轻轻“嗯”了一声，两只手怀抱在程凌霄的脖子上，娇笑道：“弟弟，姐姐今天感觉不能下地了，你得陪我一天，哪儿都不能去。”
“好。”程凌霄道。
看着程凌霄一本正经的样子，柳芸突然想起那天早上秦秋灵去找他麻烦的情形，不由得好奇道：“那天，你口中那个不是普通的女生是谁？”
程凌霄翻过身，躺在柳芸旁边，抱着她道：“她叫苏清涵，是我兄长的妹妹。”
“你兄长的妹妹岂不是你妹妹？”柳芸笑道。
程凌霄摇了摇头，将柳芸抱紧了一些，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柳芸将脑袋挤进程凌霄的怀里，柔声道：“好，我听着。”
“在十年前，有一个小男孩，才刚刚读小学一年级。”
“一天早上，他去上学的时候，路边突然开来一辆小车，车上走出两个怪异的人。这两个人长得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见到那个小男孩，冲过去，抱起他，将他塞到小车里，然后扬长而去。”
“这一路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小男孩知道自己被坏人带走了，却不敢哭，不敢闹，因为，他发现，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有刀子。”
“两个人每天都威胁他，一旦他不听话，就要刀子切下他的手，切下他的脚，然后将他扔到粪便池里，让他被粪便活活淹死。”
“小男孩一路战战兢兢，每天只能沉默着掉眼泪。在车子里呆了近十天，辗转了四次，终于来到一家医院。”
“小男孩很快便发现，医院里的病人，都是像他一般大小的小孩。最小的他甚至见过只有一岁的，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五岁。”
“那两个男人将小男孩留在了医院便离开了，小男孩见到那两个男人离开，以为自己终于得救了。这里可是医院啊，到处都是白色天使。”
“小男孩本以为医院会将他送回家，他还记得自己家的住址，那是他妈妈以前怕他走丢了，每天让他背诵的东西。”
“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笑着告诉他，他要做一次全身检查，然后明天就送他回家，还记下了他回家的地址。小姐姐将他和几个和他一样被坏人掳走，结果被医院救了的小孩。”
“在十几天的惊恐之后，获得了解救，又遇到了这么多朋友，小男孩和其他几个小孩都极为高兴。大家纷纷记住对方的名字，以后回到家里之后，要保持着联系，永远做朋友。”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漂亮的小姐姐带着小男孩去了手术室，告诉小男孩，他生病了，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如果和爸爸妈妈接触，就会传染给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会死掉。”
“小男孩怕了，爸爸妈妈怎么可以死？漂亮的小姐姐很温柔地告诉他，正是因为考虑到这层关系，所以，医院准备留下他，给他做手术，知道治好他的病为止。”
“小男孩很是高兴，没想到，这家医院真的是白衣天使的聚集地。”
“接下来，小男孩每隔几天都在医院里做手术，然后养病。”
“他的病房换了一间又一间，每一次换房间，他都能看见一个又一个小朋友被送出了医院。据小姐姐说，那是送他们回家了。”
“小男孩很是羡慕，然而，他的病真的很严重。每隔一段时间都发烧发热，有时候甚至会神志不清。”
“接下来的三年来，他几乎都在各种手术室里度过。”
“直到他十岁那年，他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小男孩对漂亮的小姐姐极为感激，还发誓，长大了之后，一定要娶她做老婆。”
“他出院的时候，是两个黑衣人开着小车送他的。他原本以为他们送他回家，直到来到一片训练场上。”
“那片训练场上，很多很他年纪一般大小的小孩，或者在泥泞里爬行，或者，在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动作。还有些小孩，拿着匕首凶神恶煞地在厮杀着。”
“小男孩刚来这里，就见到了死人。”
“一个青年男子，一刀将一个男孩劈成了两半。”
“巨大的恐惧让小男孩吓得腿都软了，送他过来的两名黑衣男子，不再是医院里那些白衣天使一般可爱。他们用脚在他身上用力地乱踹着，不一会儿，小男孩便昏死了过去。”
“小男孩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阴暗的地牢里，在他的旁边，还躺着数十具小孩的尸体。”
听着程凌霄微微发颤的声音，柳芸心头微微一颤。
玉臂搂着他的腰杆，柳芸柔声道：“我们不说了，不说了。”
程凌霄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那我不说了。”
柳芸“嗯”了一声，道：“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绝对不欺骗你，把你放在手心里宠着。”
“好。”程凌霄将下巴放在柳芸的头上，道：“我也会守护你一辈子。”
“那我以后叫你凌霄，你叫我芸芸。”柳芸又道。
程凌霄柔声道：“芸芸。”
“凌霄。”柳芸道。
两个人正拥抱着，程凌霄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程凌霄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苏清涵打来的。
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钟了。
柳芸好奇道：“就是这个小女孩？”
程凌霄点了点头道：“估计是看时间晚了，问我怎么没去上学吧？”
“你后悔陪我了？”柳芸打趣道。
程凌霄用脑袋轻轻磕了一下柳芸的额头，道：“我现在就跟她说，今天不去学校了。”
接起电话，却听到苏清涵压抑着哭泣的声音道：“我，我爸爸被绑架了，刚才歹徒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告诉你，准备100万。”
柳芸神情一怔，从程凌霄怀里坐了起来。
程凌霄道：“别慌，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告诉我电话号码，先不要报警。”
苏清涵颤声道：“电话号码没有显示。”
程凌霄皱着眉头道：“你现在怎么样？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我在教室的厕所里。”苏清涵呜咽道：“万一他们把我爸爸给——”
“你信不信我？”程凌霄问道。
苏清涵嗯了一声，道：“我信，可他们——”
“你信我就足够了，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哥哥的事情吗？你哥哥是我的兄长，你是他的妹妹，在我眼里，就算把天捅下来，我也会保护你和你爸爸。”
程凌霄说完，看向柳芸，柳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你走吧，这个时候都不让你走，说不定你以后会嫌弃我小肚鸡肠。”
“对不起。”程凌霄柔声说了一句，然后快速穿上衣裤，对着电话道：“你去校长办公室等着我，我很快就赶过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出校长办公室。”
挂断电话，程凌霄就要快步走出去，柳芸道：“停车场还有一辆奥迪跑车。”
程凌霄点了点头，化作一阵风转眼消失不见。
走到停车场，果然在深红色的保时捷女式跑车旁边见到那辆黑色的奥迪跑车，车门没锁，钥匙就在车内。
慢慢踩下油门，程凌霄头发根根竖起，左眼猩红的瞳孔闪烁红色的光芒。
奥迪小车诡异地瞬间移动到二十米开外，接着发出愤怒的咆哮声，沿着马路飞奔离去，眨眼间消失在天边。
燕京第二高中校长办公室，校长坐在办公桌前，浑身瑟瑟发抖的苏清涵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沙发上。
在她的身前桌子上，放着一部掉了漆的山寨手机。
此刻，校长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右手食指不停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突然，一声手机铃声响起，吓得苏清涵尖叫起来。
校长也被苏清涵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轻轻拍了拍胸脯，又气又心疼地看了一眼苏清涵，就要犹豫着要不要接起电话。
毕竟，程凌霄既然让苏清涵来她办公室里，这就是间接说明着程凌霄让她在意外突发的情况下，替苏清涵做决定。
手机铃声响了近十秒钟，校长终于下定决定，拿起手机，却见一个人影推门而入，是程凌霄。
“我来。”程凌霄走到办公桌前，接起电话道：“我是程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