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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贱人!”
紫陌听着殿内传来的咒骂声,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她伺候宋贤妃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此时听到,竟觉得理所当然。
“紫陌姐姐,要不你先别进去,娘娘正在气头上,你进去,肯定又会被打。”
刚进“锦乐宫”一个月的宫女小娟忍不住劝道。
在没进“锦乐宫”的时候,谁都说这贤妃娘娘脾气最是温和,对宫人很好。
可是,只有他们这些进来的人才知道,宋贤妃脾气又多暴躁。
就这一个月,小娟就不知看到紫陌被打多少次了。
紫陌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你也别怕,娘娘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小娟张了张嘴,这就是她没办法理解的,宋贤妃脾气不好,但也只会责打紫陌。
其余人,她也只会骂两句,从没有亲自动手打过。
紫陌没有管小娟疑惑的目光,事实上,她也并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当初在宋府,阖府上下,也只有她会被宋贤妃责打。
老爷曾经看到过一次,阻止了宋贤妃,可是等老爷走了之后,她又会面临更重的责打!
走进殿内,宋贤妃竟然罕见的没有立刻动手,她急切地握住紫陌的手:“如何?消息可否属实?”
紫陌跪倒在地:“娘娘,已经确定了,过两天就举行册封大礼,苏宝林晋封为俪嫔!”
宋贤妃崩溃坐下,随即竟大哭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紫陌只一脸麻木地跪着,宋贤妃是否打骂她,对她来说,似乎也不重要了。
她眸光暗沉,轻飘飘地看着宋贤妃一眼。
这就痛苦了吗?
一切才刚开始呢!
……
总之,苏倾城晋位,后宫众人反应皆不同,欢喜之人或许只有林德妃。
至于其余人,恐怕嫉恨多于喜色。
奇怪的是,这一次前朝对于此事,居然全部禁声。
可以说,如今朝堂之上,除了萧清珏这位从始至终的忠皇党,新崛起的连正、孟怀远,也已经容不得外人轻看了。
毕竟邵鸣笙看似年轻,在治国方面,从来不是庸才。
而在此之前,邵鸣笙刚刚让宛婕妤的娘家,以及徐家除名,一些识相的家族,这时候不会触及他的眉头。
从徐家挖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他们忌讳。
邵鸣笙就算不会和所有家族算账,但是一个两个,还是不足以动摇大魏根基。
而且,如今两大家族覆灭,属于两家的资源,正等着他们蚕食。
哪怕大头都被三大家,四大二等家瓜分了,他们这些家族,还是可以分一杯羹。
最主要的事,祭祀即将开始了!
可以说,哪怕已经是俪嫔的苏倾城,也无法让大魏世家在这个时候内讧。
不得不说,邵鸣笙挑了一个好时机!
而大魏百姓也被即将到来的祭祀吸引了心神,越来越多赶来观看这场祭祀的人已经到了宣定。
这些人让大魏人谨慎之时,也升起了不少优越感。
宣定的客栈酒馆,最近也是爆满。
人多了,自然会发生不少事,好在负责京都安全的京兆府尹早就有所准备,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可是,哪怕有祭祀转移视线,苏倾城晋封为“俪嫔”的消息,还是在百姓之间流传开来。
如今大魏百姓也已经接受了苏倾城的身份,并且都在想,能被魏帝如此盛宠的苏倾城,究竟如何倾城。
而来自其余大国小国的人,也听说了苏倾城之名!
大多数人都想要一睹苏倾城的风采,当然,一些来自大凉的人,自然不耻。
二嫁已然不光彩,更何况护国大将军府是背着叛国之名覆灭的。
但是,这毕竟只是大凉人的想法,而且并不是所有大凉人的想法。
也有不少大凉人相信,忠心耿耿的苏家人,一定不会叛国,苏倾城之所以如此,完全是被逼的。
无论各国百姓如何看待苏倾城,她还是成为了如今大魏皇帝,最宠爱的女人。
一连半月,夜夜红烛高照,恨不得永不天亮。
故而,民间已经有一则诗传颂: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苏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首诗,直接将苏倾城的来历给洗白了,或许未来史册上,留下的也只是这首诗。
也是因为这首诗,更是多了不少人的期待。
虽然魏帝还没有不早朝,但是很多人都以为,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这样。
前朝百姓间起风云之时,苏倾城正在打理“碎芳斋”院子里的花草。
在今日白天请安之时,就自然行了册封礼,非妃位册封,只需要后宫见证即可。
邵鸣笙也抽空来坐了一会儿,给足了她面子。
当然,她开心了,其余来参礼的人,就不怎么快乐了。
如今荒芜的“碎芳斋”,已经变得精致华美,更是雅致清爽。
院子里被移来了一棵晚桂,清香阵阵,让人心旷神怡。
晚桂下方,搭了秋千,旁边还有供人休息的美人榻,更是有石桌石凳。
苏倾城在想,等有朝一日,邵鸣笙走进这“碎芳斋”,或许就能在这树下下棋饮酒。
此时她坐在秋千上,玲华在不远处抚琴,如此情景,仿若仙境。
听离寞汇报了前方的事,她冷冷一笑:“每个王朝,最不差的就是蛀虫,不同的是,蛀虫也可以分为适可而止和贪得无厌的蛀虫。他们如今贪点,对于本嫔来说,只有好处。”
离寞也笑了起来:“这一次,相国放了不少东西出去,只假装是徐家的资本,这才引开了那些人的目光!”
苏倾城乍一听他的名字,微微恍惚了一下,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冷冷地问:
“相国府中,最近传来了什么消息?”
离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相国夫人似乎重病。可是奴婢偶然得知,最近相国府中死了不少人,奴婢偷偷看过,都是相国夫人院子里的人。”
苏倾城点了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这次多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