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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张鹏等人狼狈不堪地跑出巨型棺材。刚才守在门口的十多名守备队员被吓着了,以为是活尸,险些把他们打成了筛子。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低下了头。
四人捡回条命,脸色煞白,余惊未了,都没有追究的意思。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他们惹出来。
“你们没事吧?”方教授就第一时间迎上来,一脸关切地问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出了人命才是大麻烦。更重要的是,当得知张鹏偷跑进去,四位师太急得冒火。二话不说,直接就冲进去救人。如果还看不出这个天宫顾问的身份特殊,他就白活一把年纪了。
“没事没事。”张鹏摆着手说道。
“都还好吧。”这时,戴主任也带着几名医护人员,赶了过来。四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纷纷脱了外衣,卷起裤管,处理伤口。
大约二十分钟后,张鹏远远地看见青莲四子从大棺材里出来,药水还没擦完,就带着人从村后的小道跑了。她们头发蓬乱,看起来十分狼狈,回过神来,肯定要找他麻烦。
再者,宝物已经到手。留在这里被搜了去,那才叫亏。
随后,张鹏回到家中,冒险用的衣服直接扔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时,天才刚亮。他睡了一觉,吃完午饭后,就和爷爷奶奶、小叔小婶,以及数位堂弟道别,坐周福源的捷达车回了电厂大院。
在车上,四人都自动忽略了那件花瓣形的宝物,只讨论了黄金链子的处理方式。这东西,张鹏肯定是抓着不放的,而且周福源上次也明确表态了,今后要以他为首,自然不会再纠结这方面的问题。
这花瓣的做工十分精细,材质非金非石,入手冰凉。一面镶嵌着八颗不同种类的宝石,中间最大的一颗是淡青色的玻璃种翡翠做的,边缘处是七色玉石,有红玉、青玉、紫玉、黄玉等等;另一面镌刻着精美繁复的花纹。只有半指长,巧夺天工,精致绝伦。张鹏半天没研究出有什么作用,于是让小婶拿了条红绳,绑起来挂在胸口,当做饰品。
回到电厂大院,已是早上六点。张鹏在河边买了早餐,回到五号楼,在小卖部门口等了会儿。六点半的时候,马静蕾准时开了门。看见张鹏,顿时面露喜色,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了他一下。
紧贴脸颊的温软,让他有了归家的感觉。家乡虽然好,却不如温柔乡来得实在。
“马阿姨,我买了小笼包、饺子和豆浆,趁热吃吧。”张鹏抬起手中的袋子,说道。
“嗯,小鹏真乖。”马静蕾揉了下他的头发,溺爱地说道。
接着,两人回到店里,坐在玻璃柜台旁,美美地吃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南州市的机场,国际航班的出站口,出现了一名穿着红色风衣,戴着墨镜,穿着白色布靴的女子。她身姿干练,英气逼人,却带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仿佛她的出现,让周围的气温降低了好几度。
在关卡处,她出示了护照。检查人员接过手,在桌上打开,又指了指她的墨镜。那女子爽利地摘下,顿时露出一张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脸。检察人员为之一呆,眼前的女子,长得清纯美丽,可脸上的表情,却冷得像块冰,仿佛没有丝毫的温度。
大约几秒钟过后,检察人员终于从呆滞中恢复过来,艰难地挪开目光,低头看向摊开的护照。
东瀛国,樱花武士,织田雅子,19才。
对上照片,检查过真伪,检查人员将护照递了回去,然后神使鬼差地,问候了一句,“织田小姐,祝你旅途愉快。”
“谢谢。”那女子接过护照,礼貌地朝检查人员颔首行礼,然后重新戴上墨镜,从通道出了机场。
她招了下手,一辆出租车驶来。她开门上车,朝司机说了句,“nanzhou-hotel。”虽然声音十分悦耳,腔调却有些生硬,标准的东瀛英语。
“好咧!”司机油门一踩,出租车驶出机场,朝市区方向去了。
第二天上午,张鹏睡到十点半才起来,洗漱完毕,打电话给李春生,让他带份早餐来,然后下了楼。
几天不见,小章好像胖了些,看来天天宅在办公室里,养了几斤肉。老黄皮正半躺在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张鹏来,连忙起身,让出了位置。
小章刚煮完水泡完茶,李春生就带着早餐来了。张鹏就着茶水吃了两个糯米鸡,擦了擦手,把王山河的书信拿给李春生看,然后将那天到南州大学找“山野手札”的经过说了。
“在图书馆借书,应该会有记录吧?”李春生疑惑道。
“有道理!”张鹏捶了下手。
三人随即出发,在一个多小时后,抵达了南州大学的图书馆。张鹏联系了保安队长,以“看看上次的事情处理干净没有”为由,再次来到三层的09号资料室。
经过一番查找,终于在角落的纸皮箱里找到了厚厚的借用记录簿。
老黄皮和李春生一左一右,仔细地翻找。半小时后,终于找到了“碧水河引流灌溉图册”的借用记录。时间为2009年6月11日下午4点,可名字的一栏,却被涂掉了。
三人面面相窥,要继续查下去,就要动用大量人力物力,筛选出借用时间前后,可能借用该图册的人。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实在太难了,而且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线索就此中断,没法继续查下去了,张鹏只好带着两人返回办事处。
下午三点,张鹏正和李春生、老黄皮喝着茶,一个身材偏瘦,下巴很尖,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衣的年轻人跑了进来。
一看见张鹏,就哭丧着脸喊道:“鹏哥,救我啊!”
来人叫邹斌彬,是现任厂长邹文仁的儿子,和张鹏是高中同学。他也没考上大学,目前正在复读,理想是考进天都的北方大学,学习程序开发,以后做游戏。
“怎么了?”张鹏问道。
“我要死了,真的,就要死了,明天死了,不,后天才死……”邹斌彬语无伦次地说道。
“来来来,喝杯茶,慢慢说,谁敢欺负我们邹大公子,我张鹏第一个不同意。”张鹏笑着说道,给邹斌彬倒了杯茶。上次救秦勇的事情,邹斌彬帮了大忙。有什么事情来求,自然不能推迟。
“是不是想找女朋友了?”张鹏小声问道,然后看了眼正在玩电脑的小章。她虽然算不上顶级美女,和潇家姐妹、马静蕾这些没法比,但也生得眉目清秀、温婉可人,性格又好,身材也不错,要不然黄毛也不会迷恋不已,老是求着张鹏给他介绍。但是人家小章是大学生,文艺女青年,对黄毛不感兴趣。
“不……不是……哦不……是……是……”邹斌彬摇着头,可看见小章的瞬间,又变成了点头。
“喂,你到底是还是不是啊?”张鹏问道。
“不……是……不不不……是……不是……”邹斌彬愈发地语无伦次起来,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着。看得张鹏青筋直冒,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拍下去。
“喝水,先喝水。”李春生过来拍了拍邹斌彬的肩膀,说道。
邹斌彬看了眼小章,又迅速转过头,紧张地拿着茶杯,喝了一口。
“噗!”可茶水太烫,他直接喷在了李春生的胖脸上。
“你!”李春生被喷得满头茶水,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不好意思……春子……我……我不是故意的……”邹斌彬连忙拿起茶几上的抹布,要帮李春生擦脸。后者连忙避开,进了洗手间。
过了这个小插曲,四人重新坐下,邹斌彬说起了这几天的遭遇。
三天前,邹斌彬的初中同学忽然来找他,说要带他去个好玩的地方。邹斌彬刚复考完,也没事干,就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他们转了几趟公交车,又走了二十分钟的路,来到城西郊外的一处旧厂房。
那里似乎荒废了很久,茅草差不多有半人高,墙边停着几辆锈得快要散架的大卡车。四处静悄悄的,十分渗人。他当时就有些害怕了,提出要回去。可他初中同学却说,等会儿有个很好玩的聚会,都是熟人,他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没事的。于是,邹斌彬就留了下来。
到了傍晚,大约五六点的时候,陆陆续续地,来了八个人……
“等等……”说到这里,张鹏忽然打断他,说道,“就你那怂样,还敢去那种地方,骗谁呢?”
“你凭什么说我不敢!”邹斌彬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叫了起来。
“那就算了……”张鹏站起来,朝李春生和老黄皮招呼道,“走,喝汽水去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邹斌彬垂下头,像只斗败的公鸡,说道,“他是说,有个大胸妹要介绍给我,我才去的。”
“哼!”张鹏重新坐了下来,心里暗骂道:小样的,敢骗人,你抬抬屁股,哥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这八个人里,有三个女的,五个男的。其中有个女的长得很好看,白白胖胖的,二十出头样子,戴着一副圆边眼镜,胸部很大,像两个排球似的。
“说重点。”张鹏催促道。
其余两个女的,一个应该是女白领,高高瘦瘦的,大约三十多岁,一看就知道是精明强干那种类型。还有一个满脸雀斑,样子有些怯懦,看不出职业。五个男的里面,有四个拿着公文包或者背着单肩包,都穿着西服和皮鞋,应该是上班族。剩下的那个穿着校服,应该是个高中生。
他当时就有些奇怪,这些人年龄不一,不像是能筹凑到一块的。还有就是,这些人神色不安,来了以后,谁也没有主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