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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筠是我认的干妹妹,我们没有半点男女私情。”蒋牧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淡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半点的惊慌,视线落在邓雨筠身上。
邓雨筠不骄不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骄不躁,淡然若水。
记者没有死心,咄咄逼人言辞,只是不管他说什么,蒋牧均能滴水不漏地圆过去,没叫记者抓住半点漏洞。
蒋牧打起官腔,大意是他和她情投意合云云,不日将成婚,她是他爱的人,他会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
唐柠差点没吐出来,蒋牧的脸皮实在堪比城墙。
婚礼,什么时候的决定,她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婚姻可以不咨询女方的意见!
为什么他笃定她会死心塌地追着他,压低鸭舌帽,冷眼见他舌灿莲花。
没脸没皮,他对苏若雪,只怕他早就遗忘,可他不在意,不代表唐柠没记忆,有的事已然发生,有的事尚未发生,他的渣渣嘴脸,她没忘。
挡箭牌,她不干。
任蒋牧予取予求的可怜虫,她不当。
若是不出意外,邓雨筠取代原主,原主的存在不过是给两人铺路,蒋牧攀附苏父,度假村合作案一飞冲天,蒋家收入囊中,待蒋牧功成名就,原主就会被踹走。
记者会有条不紊地举行,记者没有话说,她有话说。
他说邓雨筠是他的干妹妹,可蒋家认这个女儿么。若是蒋家不认……邓雨筠算什么干妹妹,先斩后奏,貌似不是个好习惯。
干妹妹,纯粹的谎言,蒋牧钟情她,怎么可能真叫蒋父认她做女儿,话说回来,蒋父能不能瞧上她,尚是个未知数。
若是两情相悦,这么关键的时候,为什么未婚妻不现身。
简单问题复杂化,三言两语能澄清的事儿,非得九拐十八弯的,不是自找麻烦么。
悄悄来悄悄去,不带走一片云彩,没有惊动任何人。
捕风捉影、见缝插针的媒体,在这个时候变成哑巴,没意思。
甚至连新闻标题她都已经替媒体想出来。
#蒋家和苏家好事将近#
#灰姑娘变公主——邓雨筠#
*
唐柠一回家,就察觉不对,氛围怪怪的,保姆对她不住地使眼色,眼底是浓浓的担忧。
苏父必然雷霆大怒,闺女叛逆不服管教,任性妄为,当父亲的操碎心。
原主是乖乖女,以父为纲,唯一的叛逆,大抵是挑未婚夫的时候,被蒋牧的俊脸迷惑,不知道越美的花儿越有毒。
说不上义无反顾,说不上爱不爱,她连爱是什么,尚不知道,活像个象牙塔中的公主,她方是真正的单纯不谙世事。
身在福中不知福,舍宝玉求顽石,蒋牧的脑回路实在奇葩。
若是真爱,丈夫出轨的时候,是不是该嚎啕大哭,是不是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是不是该歇斯底里。
可她没有半点悲痛,只是浅浅的伤心,只能说是爱慕不是真爱,单纯以为被煞到就是爱情。若是被帅到被煞到就是所谓的爱情,唐柠无疑是个花心大萝卜,无药可救的花心大萝卜。
被煞到当然不是什么爱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美是人的本能。可爱上一个人,若是仅仅看脸,不顾人品,不顾性格。唐柠只想说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单纯的婴儿,招人喜欢,没有算计,没有卑劣,没有功利。
可若是成年人单纯得像张白纸,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摧残,经不起恶意的谋害。除非,有这么个人儿,可以一直一直宠着她。
唐柠低着头,以认错的姿态走进去。
一走进来,她就察觉到室内的氛围怪怪的,满地的烟头,呛鼻的烟味,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苏父是不抽烟的。
唐柠走进来的时候,没法出什么大的动静,可陷入沉思的苏父,猛的抬头,嘴唇翕动,没吐什么话,只是深深地注视着她。
独坐沙发的苏父,有种说不出来的颓废和落寞,满地的烟头,骤然被抽走的精气神,不复素日的神采奕奕。
素日挺直的背,现在微微驼,不知道苏父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等,不知道他以什么样的心情坐在沙发上等。
苏父沧桑颓然的模样是她没有见过的,不,该说是原主没有见过的,在原主的心中,父亲是屹立不倒的大山,是她的保护神,永远不会倒,永远不会老。
可在苏父的身上,唐柠清晰地瞅见岁月的痕迹,乌黑的头发夹杂着几根白发,突然眼角酸酸的,攥着录音笔,心绪万千。
唐柠推窗通风,收拾掉满地的烟头,轻轻坐在苏父的身边,轻轻拍着苏父攥紧的拳头,柔柔道,“爸,对不起,我不该逃走,我不该叫你难过。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被当做傻瓜……”
“咳……咳……咳……”苏父猛然咳嗽起来,唐柠轻轻拍着他的背,端水喂他。
苏父许久许久,缓过来,唐柠迎来的不是责骂不是质疑,只是温柔的打趣,“赶紧的,擦擦脸,换换衣服,若不是天天见你,爸,差点就认不出你这个丑东西。”
“爸,您闺女不丑,您闺女像您。”唐柠知晓他是舍不得发火,在苏父的假装恼怒中溜走。
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苏父突然落下一滴泪。
洗去伪装,唐柠出来的时候,苏父在书房忙碌,房门反锁,她进不去。
转进厨房,亲自掌勺,干煸四季豆,酸辣土豆丝,清炒豇豆,红烧鲫鱼,胖头鱼炖豆腐,西湖醋鱼。
桌上的菜全是苏父的心头好,虽然不是什么美味,拙劣的手艺完全不能和专业的厨师相比,可苏父极为捧场。
闺女的光环无限放大,唐柠怀疑,哪怕是乌漆抹黑一团,依旧能面不改色吞下去,真诚地称赞,赞美,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绝非敷衍。
唐柠不是在故意讨好苏父,她只是在圆原主个遗憾,没有为父亲做过饭,为个不值当的男人泡在厨房,临到头却被嫌东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