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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的住宿管理还是非常严格的。晚上规定11点之前必须回寝室,早上6点开门。新楼是完全按照规范的现代设计建造的,修的时候就把在个出口安装了结实的大门。宿管住在靠近门的地方,但也是个封闭的单人小屋,关上门很难听见外面的声音。一到点就会关门,要是过了时间回来就得连喊带敲,被宿管数落不说,还会弄得人尽皆知。第二天说不定辅导员就会找上门来。所以有时候晚归的人干脆就不回寝室了。
而我们这幢楼因为不是专门的宿舍楼,所以只有简单的前后两个出口。改作宿舍后学校才在出入口上安装了铁门。为了方便管理,后门平时都是上锁的。铁门一关,感觉像蹲监似的。每次出门,我们都开玩笑说放风去了。
不过从去年6月起,我们的关门时间就推迟到了12点。每天有一半的人不会准时回来,半夜赶急事出门的都有。每一次都必须在张婶那里交代清楚,让张婶不厌其烦。一直坚持到今年开学,张婶终于和学校反映了这事。
学校方面也大概觉得我们这种情况很难管理,再加上其实住校的也没几个人了,于是商讨后下达了书面通知。大致内容是:因为毕业生同学写论文,找工作等事务繁忙,为便于管理也为了方便同学处理毕业事宜,临时决定从本学期开始对于全是毕业生的宿舍进行行政管理与学生自觉自律相结合的方式。
这种所谓结合的方式就是不锁门了,让大家写上书面保证书,还需要家长签字,保证安全自行负责之类的。这张盖了印章的文件现在还贴在我们宿舍门口,也不知道被水冲走没有。
像是回应他的话,我听见了“砰”的一声巨响,是关门的声音。沈裴也听见了,我们立即停下,好像有人不满地嚷嚷了几声,然后四周又恢复平静。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其他动静,我们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为什么关铁门?”我奇怪道。
“还不是因为这事,马上就讲到了,你别打岔。刚才我讲到哪儿了?对,听了宋肖的话我当时就气不过想和他理论。他却莫名其妙地问起那个人来。”
“那个人?”
“他!”
“谁啊?”
“讨打的人!还能是谁!王子丰的那个家伙。”
“哦,是他……好像叫赵冬?”我反应过来,怎么又有他的事。
“宋肖问他刚才想说什么。我们当时有点诧异,他说什么了。宋肖也没说,只是看着他。”沈裴回忆道,“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什么了?”我问。
赵冬自从和沈裴优了冲突,之后就再也没有做什么了。我们下去找宿管,他一个外人为了避嫌也没跟着下去,王子丰一直陪着他。再后来我们上来开始讨论电话的事,对了。他当时忽然说应该联系不上人了。
奇怪的是他明知道已经不受人待见了,仍然在这个节骨眼插嘴。我把他的话对沈裴说了。
“他妈的这不是幸灾乐祸是什么!”
“小声点!”
“怎么,老子又不怕他!”
“我怕你行了吧!”见他居然一副要下床的姿势,我连忙阻止道。
“真是看不惯。王子丰好好一个人怎么会认识这种人。”沈裴又被冷得缩了回去。
“这……确实感觉性格差异挺大的。但是他也不像是会故意找茬的人。你看他已经工作了,还真是学生?”
“他要是学生,哪个学校敢收?百分之百混社会的。靠,我可是大小练过跆拳道的。你不知道他反应有多快,出手有多狠!老子肚子现在还疼!”他愤愤不平地骂着。
“一开始,那家伙还不肯说话。背着身子躲在王子丰后面。宋肖又客气地了几句,王子丰也在劝他,他才开口了。他说……唉,我真是听不惯他那口气,你不知道他说话的样子有多得瑟。”
我心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没有提电话的事。只是说,警察局不止一种联系方式。然后又不说话了。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宋肖就说:去上网。”
对啊,我们这里不是建了网上报警平台么?不管死活,只要能联系上就好。
“那……”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挥手打断我的话:“我们还当发现了新大陆,准备通过网路联系到所有有帮助的人,然后了解一下为什么这里没有手机信号。结果,宋肖刚走到寝室门口,蒋海星就上来了。”
蒋海星?哦,对了,他当时被人拉在下面聊天。他整晚几乎每怎么说话,我们急着找童杰倒是把他忘了。
“他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时候突然从楼梯里冒出来吓我一跳。他应该是听见了我们的话,说刚才被同学拉着玩游戏,发现已经没办法上网了。”说到这里,沈裴担忧的神色更加沉重,他说,“吴巳,我们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吴巳,我们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说话的功夫,他的眉头就没有松过。
可不是么,电话没信号,网络切断,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绝了,现在铁门也关了。我们就像是被监禁的囚犯。而且是被莫须有监禁的囚犯。
“我们很担心,跟着宋肖和蒋海星连着查看了几台电脑,全部断了。蒋海星说网线、电脑都没有问题,学校的账号也能登陆,就是连不出去。”他压低声音说。
“学校的内网能登陆?那,能从里面登陆论坛吗?”
“不行,我们试过了。内网登陆上去只能看见学校的主页,更新的新闻还是今天早上的。哎。应该是昨天早上的了,我都忘时间了,现在已经是凌晨4点了。反正就是只能看见固定的画面,动态浮标、新闻更新、论坛……所有这些需要网络实时连接的都看不见了。”
“我们都觉得这已经不只是找人的事了,而是这里出了怪事。于是我们决定下去找张婶了解情况,说不定要连夜出门了解情况了。”
“一敲门张婶就出来了,把情况说明后,张婶却不让我们出去。说是这么晚了,大雨连天的出了事怎么办。呵呵,她还说我们是不是想出去上网才集体骗她说人丢了。好说歹说她才基本信了我们的话。但是死活不让出去。要不是我什么都没带,还拖着拖鞋,我早就冲出去了。”
“她一个人拦得住你们吗?”我问道,不觉得这种关键时他们不会先斩后奏。
“哎,你知道什么呀。我们下去的时候铁门就锁了。”
“不是吧?张婶这……这斗争经验也太丰富了吧。”我无语。
“不知道。可能是晚上闹了这么一出,她觉得锁起来安全吧。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们已经出不去了。她安慰了我们几句就回屋关门了,求她也没用,我们总不能把她捆起来找钥匙吧。”他摊手道。
“后来大家也累了,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说先回去休息等等再说。回来的时候见你在门边站着,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大家打了招呼就各自回寝室了,我这才发现你这家伙在哪里发呆!”
“呵呵。”我干笑一声掩饰心里的紧张。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于是假装不在意地笑道:“呵呵,我在做什么?那时候你看我是什么表情?”
“你?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叫你几声都没答应。我摇了你半天你才反应过来。活见鬼了,吓得我又要叫人了。”他没好气地说。
“活见鬼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吗?站着一动不动,人吓人吓死人啊!”
“沈裴,你信鬼吗?”我想了想,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