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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梅苑离男子所住的挽梅居并不远,要不是虚缈山庄的梅石阵会引人神迷,分不清南北东西,约莫两个刻时也就到了。
跟在男子和算命郎身后左行右绕,啧叹着“这虚缈山庄的路还真是邪门”,离上殇终于回了凛梅苑。
瞧着面前那逐渐清熟的路,离上殇几步赶到两人前头,一面迈着急,离上殇正笑着准备开口。谁知声还没出呢,就听到有人在苑里背着她诟病诽谤。
声音远远就乘着风钻进耳里,离上殇听见易迟迟说道:“师兄,我早就说那姓离的不是个能省心的,师兄你还不信呢。这会子可瞧见了,去见这庄子的夫人时师兄就说过,让我两好好呆着哪也别去,可她呢?完全没将师兄的话放心上,这会儿谁晓得上哪了。依我看啊,八成没动什么好心,早在她巴巴的跟着咱两上虚缈山庄,我就觉着那人不是个好人。”
张口闭口都是诽谤,易迟迟这话可叫离上殇气的,杵在那儿噘着嘴,叨囔一句“居然趁我不在背后诟病伤人”,离上殇直接施展轻功先一步上前,扬声说道:“我就说奇呢,好端端的怎么耳根子鼻眼子都痒呢,原来是有人趁别人不在背后说三道四啊。到处嚼舌根,长舌妇就是长舌妇,胡乱诟病别人,也不怕死后下地狱叫阎王爷绞了舌头。”
提起内劲,这人还没到屋门口,声音就顺着内力传入屋中。
如今离上殇嘴上的坏,可比她的武功还要登峰造极!这话才刚借了内力飘入屋中,易迟迟的面色瞬间变了,直接气红了脸,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瞪去,正好瞧见离上殇从正门口走入,易迟迟上前一步气道:“你这女人,出口怎么这么恶毒,说谁长舌妇呢?”
晃荡着进了屋内,离上殇斜眼回道:“谁答应,我就说谁呗。”
易迟迟着气道:“你……”
这气恼的“你”才刚刚出口,就叫白泽远断了,说了声“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白泽远这才看着离上殇问道:“又上哪胡耍去了。”
噘扁着嘴,离上殇道:“你怎知我是胡耍,而不是干正事?”
白泽远道:“干正事,我还不知道你,你能有什么正事?说,刚又跑哪瞎浪去了?”
自家闺蜜自家清,就离上殇这性?只要别做歹事就行,至于正事!白泽远是不指望的。
虚缈山庄诸事不清,缥缈夫人留他们下来所为何意,目前尚是难明,纵使离上殇一身本事,独身在庄内胡闹也是危险。白泽远说她纯粹因为担心,也是白泽远面上露出的几分责备以及担心,离上殇才收了回呛的话,说道。
“这不是无聊嘛!就顺道上外头走走咯。”
叫她这吊儿郎当的回答气得头都有些发涨,白泽远道:“所以你又把我的话充耳边风了。”
离上殇耸肩道:“反正又不是头一次,何必如此动气。”
眼瞧白泽远的眼都眯了,离上殇几步忙着上前,抬了手就往白泽远胳膊上撞。一面撞,一面降着调,撒娇似的赔过笑后离上殇说道:“啊,被你一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来来,我给你介绍两人。”
这话落后声调又往下压了不少,凑到白泽远耳边笑道“其中一个超帅”,离上殇就要拉着白泽远往屋外走。谁知这手才刚拽上,人也就颠了几步,白泽远听见有声从屋外传来。
轻声含笑,那男子进了屋,笑道:“白兄,好久不见,可是安好。”
屋外有人,白泽远是知道的,可当这男人进了屋笑了询后,白泽远的眉心却随着他的现身蹙锁到一处。
人还未入,他便已有所察,可他所察觉之人显然并非此时入屋问询之人。
论修为,他的修为已是巅峰,想要无声无息避开他的耳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此刻入屋笑询的男人却做到了。没有察觉到这人的靠近,这件事显然叫白泽远很是不喜。
因男子的入内,离上殇顿了拽拉,白泽远也稳了身子。抿紧唇看着迈行入屋一前一后的两个男人,白泽远审着目看着那问询之人说道:“公子是?”
此话落后,那后一步入屋的算命郎开口道:“先前江湖上已有耳闻,说白大人在捕捉百鬼窟那大魔头时不慎叫其暗算,以至于重伤失了记忆。原本我还不信呢,如今看来,这江湖传闻也不可尽数不信呢。”
这摇头下的笑语,叫白泽远和离上殇双双皱眉。
算命郎如此之言,莫非同原先的白泽远认识?
就在二人心中起疑心下提警时,身后易迟迟此刻上前几步,道:“咦?这不是展盟主和赛神医吗?二位怎么也会在虚缈山庄?”
易迟迟这询疑下的话,叫白泽远和离上殇入了耳。唇抿嘴噘,离上殇道:“展盟主?赛神医?”
这询落后,算命郎笑道:“看来姑娘是真的不知我是谁啊!既是如此,那我也只能自报家门了。在下赛华扁,区区不才,江湖人赠一神医之称。至于我边上这位仁兄,便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展盟主展悠然。”
笑得头摇脑晃,要不是手上缺把羽扇,此刻的赛华扁怕是得一边摇着羽扇一边晃悠脑袋。于自己江湖上的名望,赛华扁很是自傲,倒是离上殇听后不但没露出几分诧惊,反而饧眯着眼盯着他出神,半晌后离上殇才干呵笑道。
“赛华扁,你这人年纪不大,心到不小啊。既想赛过华佗,还想赛过扁鹊,你干嘛不连李时珍也一起算下去啊。”
赛华扁这名,实在槽点多多,叫离上殇很难接受。倒是白泽远,没随着好友一并吐槽赛华扁的名字,而是看着两人,审凝片晌后白泽远问道:“白某可是与二位相熟?”
这话落后赛华扁也无心去回询离上殇那话究竟何意,看着白泽远,脸上眸中都是错惊。静默些许后,赛华扁才看着展悠然道:“展兄,看来白兄是真失忆了。”
话落易迟迟接道:“赛神医,师兄的确遭了那魔头的暗算失了忆,过往好些事都记不起来了。京都里的那些庸医一个个都没本事,看到现在连个法子都寻不出来,今日既然遇上了,赛神医你帮我师兄瞧瞧吧。”
虽然以前的白泽远对易迟迟也没另眼相待,可毕竟两人间还多了一层师兄妹关系,白泽远待易迟迟终比旁人稍是不同,她也一直觉着自己于师兄而言是特别的存在。可如今呢?失忆后的师兄将自己忘了也就罢了,竟不知从何处冒出个从未听过的青梅小友。
青梅情谊,本就常人难以相比,更何况白泽远待离上殇的特行特事易迟迟都瞧在眼里。
心里头的醋劲不知翻了多少坛,易迟迟将白泽远特待离上殇之事全多怪究到白泽远失忆之上。
就是因为师兄失了记忆,才会如此特待离上殇,只要师兄复了记忆,一切便能恢复原样。
心急于白泽远的记忆,易迟迟这话可多了几分急命。
自己的情况自己知,他这对外的所谓失忆可跟重伤没有半点干系。眸眼一翻,心下微叹,正打算寻个话头将这件事一笔带过,谁知那专职惹麻烦的好友在这当口又给他挖坑拉后腿。
“啧”了一声,“哎”的一笑,看着赛华扁,离上殇笑道:“哎呦,神医呢,还是一赛就赛两的神医呢。既然神医阁下医术如此高超,那就给白大人瞧瞧吧!毕竟丢了记忆见谁都是初次,白大人也是很苦恼的。”(未完待续)